紅軍改編為八路軍和開赴抗日前線誓師動員大會
“長征是宣言書,長征是宣傳隊,長征是播種機。”
1935年10月23日,為了防空的需要,天剛蒙蒙亮,中共中央、中央軍委在吳起鎮果樹園打麥場上召開全軍干部會議。
毛澤東同志首先講話,他先為剛剛結束的中央紅軍的長征算了筆賬。
“從瑞金算起,到今天為止,我們共走了十二個月零兩天,共三百六十七天,全算起來,戰斗不超過三十五天,休息不超過六十五天,行軍約二百六十七天,如果把夜行軍也計算在內,就不止二百六十七天。我們走過了閩、贛、粵、湘、桂、黔、滇、川、康、甘、陜共十一個省,根據一軍團司令部行軍日記計算,我們已經走了二萬五千里。”
進而,毛澤東高度評價了長征的意義。
這段經典論述,此后又在象鼻子灣會師大會,中共中央政治局瓦窯堡會議之后召開的黨的活動分子會議上所作的報告上多次重復,最終收錄進了“毛選”。
其中,關于長征是宣傳隊的意義,毛澤東說:
“它向十一個省內大約兩萬萬人民宣布,只有紅軍的道路,才是解放他們的道路。”
那么什么又是解放呢?
簡單說,就是消滅一切不公正,實現公正。
馬克思、恩格斯指出,公正是社會主義社會和共產主義社會的首要價值。追求公正,實現社會公正是中國共產黨人從成立之日起,就不斷追求的奮斗目標。即便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天天打仗,時刻面臨生死考驗,隨時有身邊同志倒下的長征路上,紅軍仍然把對公平的追求,付之行動。
老鄉,請等我們回來
1934年12月,紅一方面軍長征路過黔南臺江縣施洞鎮,并由此渡過清水江北上。
有個叫吳老九的青年農民,父親去世得早,母親、妹妹,一家三口相依為命。因為祖輩沒有留一塊土、一坻田,生活沒有著落,所以他們都得靠去給地主家幫工過活。
這就是本地窮人的生活,也是一種宿命。
聽說紅軍來了,老九和媽媽都很害怕,因為每次軍隊過地方,不是抓兵,就是拉夫,窮人苦不堪言。加上國民黨到處說紅軍的壞話,他們和大家一起跑進山里。由于他們沒有什么吃的東西可帶,到山上后,鄉親們互相幫助,這個勻一碗,那個勻一口的,好不容易熬過了七天七夜。
紅軍走了以后,大家才陸續從山上回來,到家一看,所有人都驚呆了:
房前屋后,不但打掃得干干凈凈,而且發現有些東西雖然不見了,但紅軍卻都留下了錢和字條。
老九心想,我家沒什么東西值得紅軍要,不會有什么錢的。誰知他進了家后,在神龕上發現一包東西,下面還壓著一張字條,打開包一看,是五塊白花花的大洋。
不知為啥紅軍要給錢,老九也不識字,不知道字條上寫的是什么。就找來寨上有識文斷字的人看,字條大意是:
“老鄉,我們來你不在家,我們是工人、農民的隊伍,專為窮人打天下的。聽說你家很窮,離別時我們放五塊大洋在這里,請你收下,以后我們還要回來的,那時還要分田分地給窮人,讓人人有吃,個個有穿。”
一床棉被暖人心
1934年12月,紅一方面軍長征路過黔南。
在惠水縣山口寨,這個苗族村子里,發現多數老百姓聽信了反動派“紅軍殺人放火”的謠言,都嚇跑了。只有一位剛生過孩子的婦女,因為身體虛弱,實在跑不動。母子兩人蓋著全家唯一的財產,一床用碎布搓成繩子編的破被子,當地群眾稱之為“疙瘩被”。
當天晚上,來了四、五位女紅軍到這位婦女家借宿。她們借灶做飯吃的時候,看到母子倆蓋的是疙瘩被,非常同情,為首的一位女紅軍立即把自己的一件藍顏色的長皮襖脫下來,送給這家人。
孩子母親哪里見過女軍人,更沒見過這樣秋毫無犯,還拿自己的東西送給窮人的隊伍,一時不知所措,怎么說都不肯要,也不敢要。
女紅軍們著急了,語言也不大通,就一下子把皮襖拉開,蓋在剛出生的孩子身上。
吃完飯,大家閑聊的時候,女紅軍們看這位苗族婦女用竹制水煙袋吸煙,其中一位就又去拿了一個銅制的水煙袋送給她。
無獨有偶,紫云縣偏坡院,這個布依族村子也來了紅軍。
一個叫羅建初的農民,住的是落地棚,用幾個竹節釘在地上,搭幾根長竹竿當床鋪就是他家的床了,蓋的也是碎布搓成繩子編的破被子,當地不叫“疙瘩被”,叫“秧被”,反正都是窮人將就著過日子的東西。
紅軍一到,看到了,立刻就送上去一床棉被。
長順縣一位叫王奇山的漢族農民家也是如此,這也是位窮人,家徒四壁,老母親凍得瑟瑟發抖,一位路過的紅軍,直接就把自己的綠色毛線衣脫下來,送給老人家。
一部紅軍長征史,就是一部反映軍民魚水情深的歷史。這樣的故事,紅軍長征,從出發地直到陜北,不斷留給當地群眾,留給歷史,也留給我們后人的,有無數無數……
人騎馬與人騎人
湘西南有個縣叫“通道”,因位于西至貴州,南到廣西之大道而得名。在湖南、廣西、貴州三省交界處,現在依舊是通往大西南的要道,幾條國道、高速穿縣南北。
1934年12月12日,中央紅軍打下通道縣城,召開通道會議,決定長征的下一步方向,是一頭鉆到敵人的口袋陣里找死,把湘江戰役后的三萬紅軍盡快覆滅;還是改變進軍方向,西入貴州,殺他個措手不及,給紅軍,更給黨和中國革命一線生機?
幸好生死面前,那些同志,包括博古都沒有站在李德一邊,而是站在了毛澤東和真理一邊。這就是歷史上的“通道轉兵”,也是第四次反“圍剿”以來,高層第一次否定李德的主張,為毛同志的重新崛起奠定了基礎。
單田芳說得好:不服高人有罪啊!
不過我今天不想講宏觀層面的“通道轉兵”,只想講講偶里千家苗寨,一位叫龍道才的苗族小伙子,見到的紅軍過路。
歷朝歷代,過大兵,對老百姓都是一場災難。無論平原,還是山區,無論是漢族農民,還是少數民族同胞,這就是“兵燹”。以地處中原的河南為例,僅1928年的不完全統計,112縣的75縣,損失車輛一萬兩千以上,大牲口六萬頭以上,還有大量的青壯年一去不復返了,都被“拉夫”拉走了。
通道縣千里苗寨的少數民族兄弟也怕啊!大漢族主義的軍隊,他們見得多了,哪里拿苗人當人看?
龍道才給紅軍當向導,最初想著就是被拉了“伕子”,兇多吉少。雖然紅軍團長說了,只要你們帶路,不要你們挑東西、擔擔子。可漢人的話能行嗎?大兵的話能信嗎?
當晚大家一起吃飯,龍道才發現紅軍的飯食真是太差了,大米和沒油沒鹽的蘿卜煮成一鍋糊糊,可從團長到戰士,大家都吃這個,沒有例外。
晚上睡在一起,時值隆冬,紅軍蓋著兩層單被,多數人沒有棉衣,深夜卻有人起來給向導蓋被子,生怕你著涼。
離開寨子前,紅軍的大官還要講話,要檢查紀律,告訴大家,我們是人民的軍隊,勞動人民不能侵犯,吃了人家的東西,沒有主人,也要照價賠償,放在原地,等人家去拿。
紅軍的紀律真不是說說而已,路上有個小戰士請著倒倒手,提一盞馬燈,就被首長和老戰士批評,說人家老鄉是來帶路的,不是給你當伕子的!
路上,一位紅軍首長跟龍道才閑聊:“你看紅軍和國民黨軍有啥區別?”
龍道才想了想,說:“紅軍是人騎馬,國民黨軍是人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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