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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系列】白毛女

張顯仁 · 2024-10-08 · 來源:工農兵大道|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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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儀鎮(今鳳儀鄉),是川南宜賓縣南緣邊睡一個古樸的鄉鎮。20世紀30年代,鳳儀鎮官匪勾結,無惡不作。鎮上團總羅錫章、保長羅錫聯控制地方武裝,在鄉里橫行霸道。淳樸的鄉民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烏蒙山的分支山脈,有一座山名曰斷頭山。此山位于鳳儀山中,荒無路徑,人跡罕至,鄉民們稱其:“斷頭山,凄慘慘,十人進山九頭斷!”宜賓白毛女羅昌秀的家,就住在這山下。昌秀的爸爸羅錫朋是個勤勞樸實的農民,他種著祖祖輩輩留下來的幾畝地,可是還不能維持一家五口的生活。羅錫朋只好在自家房屋后面,蓋起了一座燒石灰的窯子,利用農閑和早晚的時間,到山上去背回礦石,燒石灰,又獨自一個人背到幾十里遠的地方去賣。由于過度勞累,在昌秀8歲那年,羅錫錫朋不幸得上癆病,整天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舊社會窮苦人受盡剝削壓迫,生了病,當然更苦了!

  與羅昌秀家隔條埂子,住著惡霸地主羅錫聯。他霸占了大片土地,又仗著高縣偽縣長是他表弟,自己又當上了偽保長,掌握了刀把子,同他老婆陶天珍,兒子羅昌權,在地方上無惡不作。他手下養著一批“警備班”,專門替他干壞事,抓壯丁,派捐稅,甚至殺人放火,奸淫擄掠。許多勞動人民被他害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羅錫聯看著羅昌秀家的田土,早就眼紅了。這回見羅錫朋病倒了,心里可高興哩!他想,正是下手好時機。1937年秋天,羅昌秀家田里稻子黃燦燦的,這是媽媽和哥哥辛勤勞動種出來的。哪知一個早晨,羅錫聯指揮他的“警備班”,如狼似虎地跳下昌秀家的田割稻子,就這樣,一家五口全年的口糧,全被搶光了。昌秀的父親又病又氣,沒吃沒穿,就在這年冬天,死在一個破爛的簸箕里。

  父親死后,地主羅錫聯就到昌秀家來了。他從懷里掏出一張偽造的收條,硬說父親借過他32個銀元,逼媽媽還。父親哪借過他的錢,這簡直是活天冤枉!可是在那個世道,窮人有冤沒處伸!昌秀家更沒有錢還這筆假債,羅錫聯就叫他狗腿子下田犁土,是還“債”無錢,以田作押,就這樣占了羅昌秀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田。

  爸爸死后,羅昌秀家的生活更困難了。媽媽在后山坡上開了些荒土,種了些糧食。春天和夏天,昌秀和媽媽一道上山采野菜,煮來當飯吃。寒冬臘月,霜雪逼地,羅昌秀和她的哥哥、弟弟,還穿著透風的單衣。可這樣的苦難生活,地主惡霸卻還不讓他們好過,又向他們伸出了魔掌。

  正月間,地主家高高興興過新年,昌秀媽媽卻正為沒有米下鍋發愁。這時,地主婆忽然扭到昌秀家來串門子。她裝出一副假慈善嘴臉對昌秀媽說:“唉呀,你家缺吃短穿的,多么可憐!不如叫昌保、昌秀到我家去做長工吧,我給飯,給衣,還給工錢!”昌秀媽媽雖然知道地主沒有好心眼,但又不忍看著孩子們挨餓,只好硬著心腸讓地主婆把兄妹倆帶走了。

  在地主家里,羅昌秀每天燒茶,煮飯,掃地,洗衣,喂豬,一直到給地主打洗腳水,從早到夜,忙個不息。早晚吃的,只是地主用來喂狗的殘湯剩飯。昌秀白天累得要死,晚上還要給他們鋪床,烘被,燒鴉片煙,地主的枕邊,經常放著皮鞭和煙桿子, 只要他們認為侍候不周到,就拳打腳踢,皮鞭子抽,鐵桿子打,甚至用燒紅的火鉗烙她的胸脯。在昌秀的臉上和身上,傷疤從來沒好過。1939年6月,一場大災難落到了昌秀身上。 地主家東西一時找不見了,地主婆不問明情由,硬說是昌秀偷的,叫狗腿子把昌秀吊起來打。一片片竹篾勒進了手腕,鞭子抽在背上,血水浸透了衣服,打得昌秀渾身沒一塊好肉。夜里,昌秀渾身痛得像火燒,睡也睡不好,就偷偷跑回了家,抱著媽媽痛哭到天亮。

  誰知第二天一清早,惡霸地主帶著狗腿子撲到她家里來了。他氣勢洶洶地罵昌秀:“這賊婆還想逃呀?我要剝你皮!”又叫狗腿子把昌秀吊起來,當著昌秀媽媽的面,狠狠地抽打她....... 自己的女兒,心上的肉。昌秀媽媽撲上去想抱住女兒,被狗地主一腳踢倒在地上,跌得口角鮮血直流。緊跟著,地主又把昌秀帶回去,繼續吊打到深夜,最后剝光昌秀身上的衣服,把她趕出門外!

  夜深了,周圍沒有一點聲響。熟睡的地主老財正做著香甜的夢吧!可是經受一天毒打,遍體鱗傷的昌秀姑娘到哪里安身呢?回家去嗎?不行。地主會又來把她捉去,給她更毒辣的拷打。返回地主家去嗎?也不行!牛馬不如的生活使昌秀實在忍受不下去了,她決不能再給他們當奴隸!望著斷頭山上黑郁郁的樹林,昌秀邁開腳步,奔上山去了。

  惡霸偽保長,沒有放松對羅昌秀的迫害。第二天,羅錫聯帶領了“警備班”,到斷頭山上搜查。不幸的昌秀姑娘,又落到了惡霸的血手里。匪徒們把她帶到媽媽跟前,吊在屋梁上,沒頭沒腦地亂打。哥哥昌保看見妹妹被折磨,沖上前去想護妹妹,匪徒們卻把哥哥也吊起來打。從黃昏打到深夜,匪徒們的鞭子打壞了,手打軟了,兄妹倆也只剩下微弱的一口氣了。這幫吃人不眨眼的王八蛋才揚長去了。老媽媽從梁上解下自己的女兒和兒子,看看打成這個樣子,悲痛得泣不成聲。眼淚汪汪地對昌秀、昌保說:“孩子,快走吧!家里沒有你們的活路了。” 趁著黑夜,媽媽偷偷打開后門,放走了孩子。

  兄妹倆跑進斷頭山。哥哥在山上住一個多月,流亡到云南去了,昌秀從此就一個人生活在深山野林中了。

  斷頭山啊高入云,野獸結隊走,毒蛇成群行,荒涼陰森,終日見不到人影,這叫一個16歲的女孩子,怎么活呀?昌秀幾次想跳崖自殺,可是怎么能這樣死啊,血海深仇還沒有報,媽媽年老沒人照料。

  不,要活下去!要報仇!要伸冤!總有一天窮人要翻身!

  昌秀找到了一個隱蔽的石洞,成天躲在里面。她找到了個糞壇子(就是前面照片上的),把找到的東西邊煮邊取暖,可是后來,她怕煙火暴露蹤跡,就不敢再燒火了。平時餓了,就出來找點野果充饑;冷了,就抱幾把樹葉暖暖身體。為了防備地主來抓她,她在洞門口堆了許多尖利的石頭,如果萬一匪徒來了,她準備和他們拼到底!

  昌秀想得對,萬惡的地主,并沒有放松她和昌保。羅錫聯幾次帶人到斷頭山上來搜查,逼著媽媽交出自己的兒子和女兒。有一次,昌保偷偷地從云南回來看母親,被羅錫聯知道了,連夜派狗腿子把他殺死在半路上。

  春去秋來,寒暑交易,長期的山林生活,使羅昌秀的容貌完全改變了,頭發變白了,白得像銀絲一樣。萬惡的舊社會,兇殘的惡霸地主,奪去了她的幸福和青春。她有滿腹的冤仇要報,她要活下去 !!!

  她是多么想念年老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弟,他們有沒有吃的呢?天氣冷了他們穿什么呢?昌秀多次想跑回家看看,安慰安慰衰老的母親。但是她不能這樣做啊,萬一兇惡的地主發現了,會把她捉住,奪去她的生命。

  一個風雪的夜晚,巖洞掛著冰柱。昌秀在洞里冷得渾身發抖。這時,她想起了親愛的媽媽。啊,孤苦伶仃的老媽媽,在這風雪的夜晚,有柴燒嗎?想到這里,昌秀心里像燒起了一團火。她用石頭砸碎洞口的冰柱,抱起撿來的干柴,飛奔下山去。第三天,老媽媽開門看見一堆干柴,干柴帶來女兒生存的信息,媽媽望著斷頭山,熱淚長流。是誰把她們母女倆活活拆散?就是那萬惡的地主老財,那吃人的舊社會!!!

  1949年,紅旗插上了鳳儀場。幾千年的封建制度被打垮了,土匪惡霸該殺的殺,該關的關,鳳儀場的老鄉們撥開了云霧,看見了太陽。但是,惡霸地主不會甘心死亡。地主羅錫聯死了,地主婆陶天珍卻不向人民坦白自己的罪行,反而陰險地支使媳婦打入農民協會,四處散布謠言,說昌秀是怕她媽才上山去的。烏云遮不住太陽,謊言掩蓋不了血腥的罪惡,當時我們黨弄清了昌秀的不幸遭遇,派鄉干部深入斷頭山,晝夜守望,終于把羅昌秀找到了。鄉親們飽含眼淚,把受盡苦難的昌秀姑娘迎了回來。昌秀結束了山林生活,回到了家,回到了溫暖的家。

  人民政權處決了萬惡的惡霸地主婆陶天珍。羅昌秀的仇報了,冤伸了,被舊社會壓迫變成“鬼”的姑娘,現在站起來過人的生活了!

  為了治療羅昌秀在長期山林生活中遭受摧殘的身體,當時我們黨特別送她到專區醫院治療,又給她配備營養豐富的食品,使她很快復原起來。羅昌秀從這些事實中,深深感到社會變了,天地一新,人也變了,她是新社會的主人了,不再是被人宰割的奴隸。她積極參加集體生產,并且在當時我們黨的幫助下結了婚,成了家,過起了幸福的生活。

  這真是舊社會把勞苦大眾折磨成“鬼”,新社會讓“鬼”挺起腰板重新做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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