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檔案館公布的第三份日本戰犯供詞，讓我想起了日本NHK兩年前播出的一檔紀實節目《[NHK]證言記錄：士兵們的戰爭——針對華北游擊隊的掃蕩戰：敵寓民中不可見（163聯隊）》，其略歷如下：
姓名 上坂 勝
階級 陸軍少將
主補職 歩兵第53旅団長
出身校 士候25
兵科 歩兵
出身地 大分縣
經歷
1913年05月26日 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第25期)?見習士官
1913年12月25日 陸軍步兵少尉
1939年08月01日 陸軍步兵大佐?臺南陸軍兵事部長
1941年10月15日步兵第163聯隊長
1945年05月11日 步兵第53旅團長
1945年06月10日 陸軍少將
[資料來源] Wiki-Sakuratarou-db
1、中共軍隊殲殺了21.4%的日軍
筆者注意到了NHK在節目中提供的兩組數字。
節目開頭：“中日戰爭爆發一年后的1938年6月，在松江市…… 編成了前去中國占領地區負責維持治安的步兵第163聯隊，共有3300名官兵。”
節目結尾：“全部在中國大陸度過戰斗生涯的163聯隊，共有1412名士兵喪命，其中半數是在治安戰中死在了八路軍之手。”
得知該聯隊的日軍被中共軍隊所殲殺(殺死)的比例是： (1412÷2) ÷ 3300 = 21.4%.
2、中共軍隊在關內殲殺日軍23萬人
關于“日中戰爭”中侵華日軍喪命在中國戰場的人數，日本一直沿用厚生省1964年發表的數字，如下表：
【地域別陸海軍人戦沒者數】(厚生省援護局1964年調査發表)
A 陸海軍軍人軍屬戰沒者總數 B 含軍人軍屬及日本民間人之總計
滿洲 46,700 滿洲 245,400
中國本土 455,700 中國本土 465,700
合計 502,400 合計 711,100
[資料來源]
A、《財団法人千鳥ヶ淵戦沒者墓苑奉仕會リーフレット》。
B、《千鳥ヶ淵戦沒者墓苑創建50年史》，(財)千鳥ヶ淵戦沒者墓苑奉仕會編，2011年發行)，第12頁。
日本政府是把關內和關外分開來進行統計的，實際上都是中國的領土。在中國領土上，包括“日本民間人”在內的日本總死亡數是71萬人(711,100)，剔除民間人后的總數是50萬人(502,400人)。考慮到關外戰場(“滿洲戰線”)上的戰死者多數是死在了蘇軍之手，同時也因我們主要的關注點是中共直接領導關內抗戰的表現，故這里使用“中國本土”戰死455,700人這一數字。這45.57萬人并非全死于戰斗，根據藤原彰《餓死した英霊たち》(青木書店，2001年)中的統計，其中因戰時得病或營養失調等原因所造成的所謂“戰病死”者大約有22.78萬人(227,800人)，而根據163聯隊的描述：
中共游擊隊“神出鬼沒，寓兵于民，潛伏在當地百姓之中。”他們“身穿便衣，和當地農民一模一樣，逃走了我們也根本發現不出”。“毛澤東領導的中共部隊反復對我們進行奇襲和破壞行動，……八路軍的游擊戰法太讓我們頭痛了。我們真受夠了，部隊的犧牲者越來越增多。”“1940年8月，八路軍發動百團大戰，……來海忠滿的四年軍隊生涯幾乎都在炮樓中度過，他的戰友在和八路軍的作戰中一個接著一個地戰死。”由于中共實行堅壁清野，“什么吃的也沒有”，只能搶掠燒殺。“進入敵占區的時候總要搶些糧食，把那些有可能被八路軍用作據點的房子燒掉。” “華北被牽制的日軍直到戰爭結束大約有二十四萬，什么效果也沒有，有也就那么一點點。治安絲毫沒有好轉，中國的民心不斷團結起來。我們占領的地域被共產黨軍隊不斷地侵蝕，(眼睜睜看著)他們擴大地盤。”……
通過日本老兵的這些現身說法，我們可以想象這22.78萬人日軍“戰病死”當中，多數是由中共游擊隊的擊殺、加上斷糧(堅壁清野)和“折磨”所造成。由前述的“半數……死在了八路軍之手”可以得出這樣的估計，即日軍在關內的戰斗加戰病死亡總數45.57萬人當中，約有22.8萬人是被中共軍隊所殲殺的。
關外戰死的4.67萬日軍主要系由蘇軍、中共領導的抗聯部隊、和地方抗日武裝所殲殺。國民黨作為中央政府，不僅寸功未立，而且負有失土的重責。
3、日軍在中國戰場的戰死比例
在整個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日軍總兵力1千萬，戰死總數212.1萬人(厚生省援保局，1964年)，比例為21.2%。從前文提到“中共軍隊殲殺了21.4%的日軍”的估計來看，裝備極差的中共取得的戰績與整個反日本法西斯戰線取得的戰績相比，是毫不遜色的。
4、中共官方口徑
“八年抗戰中，中共領導下的八路軍、新四軍和華南抗日武裝，共對日偽作戰12.5萬多次，殲滅日偽軍171.4萬余人，其中日軍52萬余人，偽軍118萬余人，繳獲各種槍支60.4萬支(挺)、火炮1852們，解放縣城以上城市280多座，解放國土面積達到100多萬平方公里、人口1.2億多人。”
這里的“日軍52萬余人”指的是殲滅，即斃、傷、俘等的總和。中共沒有發表擊斃了多少日軍的數據，本文粗估為22.8萬人，而從中共總“共對日偽作戰12.5萬多次”這一數字看，平均每次作戰擊斃的日軍人數也就2人左右，故殲殺22.8萬這個結果并不讓人感到意外。
5、國民黨軍的戰績
何應欽在《八年抗戰》中說：“日軍在華的死傷人數是二百四十一萬八千零二十八人，其中死亡四十八萬三千二百零八人，受傷的是一百九十三萬四千八百二十人。”
何的這個死亡48.32萬的數字略高于日本厚生省發表的45.57萬，兩相對照，大體可信。國民黨方歷來把抗戰成績都算作自己的，事實上，扣除中共軍隊在關內殲殺的22.8萬，國民黨軍的戰績大致也就是和中共軍隊的戰績持平。
綜上，中共軍隊的游擊戰雖不能大股殲殺日軍，但由于寓兵于民，鬼子看不見摸不著，又系在短距離內頻繁地貼近交手，累計起來成果自然不小。可以相信，劣質裝備的中共，以運動戰加游擊戰給日軍帶來的實質損失超過了擁有蘇美德等大國大力援助、裝備優良、而又在長時間內遠避日軍的國民黨軍。
鈴蘭臺
2014-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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