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21日，美國國防部副部長凱瑟琳·希克斯在華盛頓舉行的“優勢2024國防數據與人工智能研討會”上發表講話。】
據美媒2024年2月22日報道，由五角大樓首席數字和人工智能辦公室主辦的為期3天的“優勢國防部2024：國防數據和人工智能研討會”在華盛頓結束，國防部副部長凱瑟琳·希克斯發表了主旨演講。筆者對演講內容進行整理，分享如下：
①發布一項人工智能研究最新成果
希克斯在演講中正式宣布，國防部已經交付了聯合全域指揮控制能力（the Combined Joint All-Domain Command and Control, or CJADC2）的初始版本。初始版本代表了結合軟件應用、數據集成和跨領域作戰概念的最低可行能力，旨在為作戰人員提供決策優勢。她說，“CJADC2的最低可行能力是真實的，現在已經準備好了”，它是國防部開發物質和非物質解決方案的方法，為指揮官提供信息和決策優勢。其目標是在所有作戰領域應用CJADC2方法，使作戰人員在威懾和必要時擊敗全球任何地方的對手具有優勢。
當然，CJADC2不是一個平臺或單一系統，這是概念、技術、政策、工具和人才的融合，推動了我們與關鍵盟友和伙伴一起指揮和控制部隊的方式。
在2023年9月，美國國防部專門成立了首席數字和人工智能辦公室（CDAO），“通過CDAO加速國防部從會議室到戰場采用人工智能的任務，我們正在以一種他們從未體驗過的方式為國防部領導人和服務成員提供決策優勢。”
在過去的一年里，CDAO及其合作伙伴利用一系列全球信息優勢實驗為這項工作設定了令人欣喜的快節奏：每90天，我們就要迭代一次能力開發和交付。我們將在2024年繼續保持這一勢頭。
希克斯指出，CDAO在完成初始迭代中起到了關鍵作用，被要求在短短幾個月內交付最低可行能力。她說，由于安全原因，她不能透露宣布的初始功能是專門為哪里或為什么開發的。“但我可以告訴你，這不是一項容易的任務，尤其是在6個月內，”她說，“但通過許多團隊的大量辛勤工作，將多個司令部的操作員與國防部和工業界的工程師配對，他們按時按目標交付了產品。”
【2023年2月17日，加州馬奇空軍基地，第492攻擊中隊的一名飛行員在MQ-9模擬器中指導來自加州大學圣地亞哥分校的學生。】
②與中國處于一場持久的代際不對稱優勢競爭中
希克斯說，不存在“為什么”的爭論，“原因毋庸置疑，因為這些技術給了我們比現在更好的決策優勢。鑒于我們在遏制和防御侵略方面面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快速挑戰，這是勢在必行的。”
在威懾和防御侵略方面，人工智能系統可以大大提高指揮官決策的速度、質量和準確性——這對于威懾戰斗和贏得戰斗具有決定性作用。
“中國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既有意愿，也越來越有能力以嚴重損害美國重大利益的方式重塑國際秩序的國家”，國防部已經制定了對抗中國的戰略、理論、政策和資源，包括人工智能“武裝”軍隊。
“我們應該看看中國，真正了解他們在哪里，他們在做什么——自二戰以來最大規模的軍事建設，包括常規力量和戰略核力量，我們一直尋求推動整個國防部創新的核心，特別是在這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進行戰略競爭的持久時代”，“雖然國防部總是迫切需要創新，但毫無疑問，這一迫切需要近年來變得更加緊迫。”
人工智能需要整理所有數據以尋找對手威脅，而不是一名分析師每天閱讀數百或數千份報告。“讓人工智能識別關鍵信息，或許還可以做一些基本分析，讓分析師專注于難題集，這樣他們就不會浪費時間、資源和人力。”我們的對手每天都在試圖越過我們的邊界和我們的安全，所以我們必須以“光速”前進，“利用人工智能來試圖超越這一點將是至關重要的”。
不過，永遠不要自滿，希克斯說，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役，技術會不斷變化，今天的好習慣和最佳實踐總有一天會過時，我們的全球競爭對手也將繼續提升他們的能力。因此，我們也必須不斷學習、成長、進化和鞭策自己。
這些競爭對手應該知道：我們將長期參與其中。畢竟，中國的節奏挑戰是一代人的挑戰。
作為一個國家和軍隊，我們堅定地致力于在今天、明天以及可預見的未來保持領先于我們的競爭對手，不管要花多長時間。
數據和人工智能是增強我們作戰人員能力的必要條件，我們必須利用這一點。我們必須迅速行動，因為我們的競爭對手也在迅速行動，所以我們需要速度和安全，我們必須負責任且迅速。
③我們需要人工智能管理國防部全球資產
在管理（國防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企業”方面，我們的工資單上有近300萬人，為900多萬軍人、退休人員和家庭成員服務的醫療保健系統；資產遍布全球2500萬英畝，大致相當于肯塔基州的面積，國防部全球資產的價值遠遠超過亞馬遜、蘋果、微軟和沃爾瑪的總和。在這種規模下，我們必須利用數據和人工智能更智能、更快、更好地管理納稅人的錢。
因此，在2022年，根據商業最佳實踐，我們整合了4個不同的數字、人工智能和分析團隊，由一名授權的首席數字和人工智能官（CDAO）領導，他直接向國防部長報告。CDAO的核心任務是加速國防部從會議室到戰場對數據、分析和人工智能的采用。在短時間內，我們看到了顯著的進步。
【2022年9月13日，在阿拉斯加的Noble Defender行動中，來自西海岸的海軍特種作戰司令部的人員操作R80D SkyRaider無人機。】
④一分投資一分戰斗力
希克斯說，在過去的十幾年里，機器學習的進步帶來了新一代的人工智能創新。我們今天在國防部的任務是在任何能夠增加最大軍事價值的地方采用這些創新。從第一天起，這就是奧斯汀部長和我的首要任務。
我們知道，我們必須迅速和負責任地建設——現在進行迭代和投資，以提供更加現代化的數據驅動和人工智能賦能的軍隊。
“交付不需要幾年或幾十年，”希克斯說，“我們在數據、人工智能和計算方面的投資正在增強現代戰爭戰士的能力。”國防部打算在成功的基礎上擴大規模，它還需要國會提供可預測和及時的撥款。
希克斯說：“沒有資源我們做不到。我們的一名作戰指揮官最近找到我，指出如果沒有我們2024財年的撥款，他們所依賴的CDAO預付款將付之東流。”她說：“我們需要國會團結起來，早就應該這么做了，拖延是毀滅性的。”
在人工智能“武裝”軍隊方面保持強勁的和持續的投入，是“美國建立持久軍事優勢戰略的關鍵部分”。希克斯說：國防部2024財年的預算包括1450億美元的研發費用和1700億美元的采購費用，這清楚地表明了其保持領先地位的承諾，“這在8420億美元的預算中占了很大比例（37.4%），我要指出的是，這是這些領域有史以來最大的一筆承諾。”她說，這些對先進技術的投資，以及國防部利用美國盟友的能力，對于遏制和防止未來的沖突至關重要。
⑤數據和AI不是武器
希克斯說，這些努力正在以物質方式推進美國的能力，但它們不是“人工智能軍備競賽”，我們不是這么看的，我們也不尋求這樣的軍備競賽。
畢竟，數據和AI不是武器，它們是基本的通用技術，就像電力一樣。歷史具有教育意義：電最大的軍事用途不是電死敵軍(笑聲)。
相反，電的價值在于幾乎無關痛癢的功能：收音機，雷達，半導體，衛星，夜視鏡，數據鏈接，戰斗網絡，精確制導彈藥，使匕首隱形轟炸機能夠飛行的航空電子設備，WiFi……所有這些對軍隊來說如此基礎和具有變革性的東西，起初看起來都像是魔法。今天，這些技術繼續發展和改進，然而它們變得如此普遍，以至于許多人現在認為它們是理所當然的，它們幾乎很無聊。
數據和AI也是如此。事實上，最具變革性的用例可能看起來很無聊，但它們是必不可少的，因為它們為作戰人員和所有支持他們的人提供了支持。
這意味著數據和人工智能的優勢將落入更好、更快、更智能和更安全地使用它們的國家手中。今天，這就是美利堅合眾國。我們有更好的芯片、更好的人才、更好的技術和更好的價值觀來指導我們如何使用數據和人工智能。
我們打算保持領先地位。我們的優勢來自于誰在構建它們，誰在使用它們，以及我們如何使用它們。在這些舞臺上，美國永遠是不可戰勝的。
⑥發展人工智能人才是關鍵
希克斯表示，保持領先地位需要持續改善內部流程、投資人才以及與行業建立有效的合作伙伴關系。我們必須不斷改進招聘和留住私營部門急需的頂尖人才的方式。
我們很幸運，能夠在整個聯合部隊中培養我們自己的人才，我們的團隊中有這么多優秀的數據科學家、軟件工程師和分析師——許多人就在這個房間里——他們都是世界級的技術頭腦，盡管有許多其他職業選擇，他們仍然選擇服役。
正如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商界領袖離開最高管理層幫助我們超越軸心國一樣，今天我們也很幸運，私營部門的頂尖技術人才越來越多地選擇為我們工作并與我們合作——離開來福車、蘋果、谷歌人工智能等公司的高薪工作崗位。
他們每個人都看到并知道我們與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這場戰略競爭的利害關系，激勵他們的不僅僅是愛國主義，這是一種真誠的服務愿望，他們覺得有責任回報給他們如此多機會的國家。因為他們知道，美國如此多的創新成功是由美國的民主制度、政府投資、良好的學校、平等權利和保護我們所有人的全面自由促成的。
愛國主義和對公共服務的呼吁是強大的東西，但他們并不是全能的。至少，不是對每個人都是如此。薪酬很重要，員工文化很重要，團隊建設很重要，我們如何待人很重要，培訓、職業發展、陪伴家人的時間……這些都很重要。
有工具和信息技術可以讓你在工作時不用手忙腳亂，這也很重要(笑聲)。
引進人才，利用國會賦予我們的所有靈活權力來縮短招聘時間，給人們帶來有意義和目標的工作，確保每個人都可以休假，并每隔一段時間充電……所有這些都很重要。
2月22日，知名旅美教授李毅給筆者留言：關于AI問題，我今年已經做了2期節目，但是我講了之后并沒有起到轟動效應，也沒有引起有關方面的重視。現在一兩個月過去了，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了，2月15日美國人工智能研究公司OpenAI正式發布了人工智能文生視頻大模型“世界模擬器”Sora。人工智能這個東西的發展速度太快了，可謂一日千里……
筆者以為，確實應該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因為人工智能可能成為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重要驅動力量。隨著人工智能在美國各個領域的加持、植入、運用，尤其是在軍事領域的人工智能化，可能帶來軍事科技革命的“突變”，進而大幅提升美軍的戰斗力，并迅速拉大與世界各國軍力的差距，甚至引發未來戰爭形態的改變。毫無疑問，誰最先擁有“人工智能武裝”，誰將具備對敵降維打擊能力。
（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特約研究員，昆侖策研究院公眾號原創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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