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以一個成功商人身份成功當選美國新一屆總統,實事求是說,事前恐怕連他自己都不可能真正看好自己有那么一天真能入主煌煌白宮,成為世界第一強國的掌門人。而之前普遍被人們看好的希拉里,幾乎連同她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信心滿滿在等待她順利成為美利堅帝國歷史上首位女性總統的激動而焦渴時刻,一下子被出人意料的選舉結果震驚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原本勝券在握的希拉里敗給了多數人都不看好的特朗普,讓希拉里自己甚至包括美國東北亞至為親密的盟友日本、韓國,還有一直夢想著能有一天把臺灣從中國領土上獨立出去的臺灣地區領導人蔡英文都大跌眼鏡,叫苦不迭。可以肯定,日本的安倍、臺灣的蔡英文在那一具有顛覆性時刻,不會不暗暗叫苦自己何以當初看錯了對象,抱錯了大腿。他們更會暗暗責罵自己何以當初那樣太早太急太不加掩蓋地把討好的秋波頻頻送給了最終敗北的希拉里?
特朗普的當選,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對美國精英政治的一種極大諷刺,更是美國民意對其現行政治體制的一種不滿式宣泄與逆反式戲謔。誰都知道,特朗普雖然是一位成功商人,但他與華爾街那幫帝國財富的真正主宰者以及代表他們根本利益的美國政治精英們相比,在民眾中是基本沒有什么怨憤與敵對情緒的。美國民眾對希拉里這樣本人及其家庭長期游刃有余于美國政界的政治精英們的不滿與怨憤,相比只能主宰個人不菲財富的特朗普來說,一定是十分明顯與深刻的。民眾對精英政治及其所代表的那個階層的不滿,就充分體現在他們僅有一票之權的選舉上。精英們看好的人偏偏不投,精英們反對的人偏偏要投。于是乎,同樣不代表民眾利益但沒有明顯民怨的特朗普如愿當選。然而,民眾選舉特朗普為總統,并不意味就肯定他、認可他,真心實意支持他。他的當選,用中國一句俗語來說,只不過是民眾一種瘸子里面挑將軍的無奈之舉罷了。
在當今中國,不少人一直以來都在為美國的政治體制歇斯底里地叫好,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看中了美國政體竭力維護極少數精英階層利益至死不改的傳統。我們這些人,即便沒有美國華爾街那幫美國富人所擁有的億萬財富,卻偏偏有那幫人永遠甘居人上人的心理渴求。幾乎多數人都知道,一個社會財富分配存在高度懸殊與不公的世界,一個高下尊卑事態一步步走向極端的社會,絕不是人類社會的終極走向。它的階段性存在,既是社會發展進程中最卑鄙齷齪的短暫毒光閃現,更是社會發展進程中瞬間的霧霾集結,終有一天會被歷史嚴正斥責與鞭撻。它的存在不僅充滿血腥,而且極其腐朽與骯臟。它的最終覆滅與徹底鏟除只是時間早晚問題,絕不是它會如何繼續繁榮發達亦或試圖永遠暢行于人類社會之中。
從上述意義上來說,特朗普雖貴為財富掌控之人,但他必定游離于美國主體政治之外,雖然他身上靈魂上不乏多數財富持有者同樣的血腥與骯臟,但較之于做過美國第一夫人兼國務卿的希拉里來說,其血腥與骯臟程度就遠沒有作為政客的希拉里表現得那么直接、那么立體、那么時時訴諸大眾目光之中的受關注程度和極大社會影響力。必定在私有制為主體的美國,諸如特朗普那樣大大小小的財富大亨比比皆是,而作為第一夫人和國務卿的希拉里只有一個。特朗普之前的一切行為意義頂多只代表他個人的事業及其家族,而希拉里不管是作為第一夫人還是作為國務卿,其行為意義就不僅僅是她的個人與家庭了,也不再是她當初所從事的單純律師職業了,她更多的行為自覺不自覺就被貼上了國家政治的標簽。
民意對現行體制的不滿與反彈成就了特朗普,而特朗普充其量暫時還只是一個絕對成功的商人,還不能算是一個與其經商一樣成熟成功的政客。必定在現實生活中,政商雖有某些相通之處,可細究起來卻又是兩門差異很大的領域或者說是學問。特朗普雖年逾古稀,眉發皆白,但在政治上他實在又是一個咿呀學語的幼兒。他絕對不具有希拉里處理政務的得心應手和老道老辣,具體表現在他上任伊始對外交事務的處理上就顯得太過隨意太沒章法。
在臺灣問題上,特朗普剛一上任,就不顧及中美兩國新舊矛盾的糾葛與相互約定,很快就與原本不看好他的蔡英文通了電話。蔡英文之流和臺灣歷來領導人一樣,唯美國馬首是瞻。在美國總統大選鑼鼓正酣之時,她由于自己的政治短視錯把媚眼投給了希拉里。本來美國大選塵埃落定后,蔡英文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生怕她幾乎一點也不了解的特朗普會記恨她疏遠她。一旦那樣的話,這個本來就舉步維艱的小菜一碟,恐怕就沒有多少立足臺灣的誘人味道了。可就在蔡英文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的時候,特朗普突然就答應了與他通電話。這無疑給郁悶中的蔡英文注入了一支興奮劑,一時間整個臺灣島上,所有臺獨分子一片歡呼,似乎特朗普的電話就是他們實現獨立的福音。然而,這幫人的盲目高興依然裹挾在他們的坐井觀天上,特朗普雖然政治上隨意單純甚至生疏,可美國政治體制里面卻不乏老謀深算的政客某與幕僚。幾乎就在蔡英文歡喜的呼叫聲還未落拍,特朗普又同習近平通了電話。誰都知道,特朗普同海峽兩岸領導人通電話的分量與重要性孰輕孰重。不管特朗普與蔡英文的通話是出于對蔡英文當局的暫時安慰也罷,還是對自己一時間不明此舉所產生的負面意義到底有多大的懵懂突然醒悟也好,反正我們可以揣測,他與習近平的通話所涉及的內容肯定是事關中美兩國的核心利益,而特朗普與蔡英文的通話,也不用太過費思量,那一定是哄小孩般的支護應付甚至是大人塞給小孩糖塊一般。
即便特朗普剛剛入主白宮,尚不知道中美之間在激烈矛盾之下的相互和解與平衡對兩國有多重要的話,他手下的那般幕僚可不是白吃飯的,他們一定會很快把中美之間的矛盾沖突與有關利益一一向新主子陳述明白。特朗普能成功經商,又能成功擊敗勁敵希拉里入主白宮,那就說明他絕不是只知吃干飯而不知道喝湯的白癡。商人歷來是不做虧本生意的,除非他誤判形勢上了別人的圈套。特朗普盡管這些天來在臺灣問題上一直大發議論,甚至揚言要在美臺國防事務上大有突破底線之說,其實都不過是一種小兒游戲,或者說是一種商場雜耍罷了。如果一切都像他或者他的屬下揚言的那樣,我們可以想象,他馬上就要開始的中國之行還能行得成嗎?中國領導人能夠容忍一個敢于踐踏兩國約定危及自己核心利益的外國領導人以國賓身份來自己的國家出訪嗎?
其實論玩政治謀略,西方政治家幾乎很少是東方政治家的對手。只是自鴉片戰爭后的一百多年來,東方政治家的雄才大略與聰明智慧在西方發達的科技攻擊之下,許多人早已把自己淪為氣節膽略上的侏儒了。他們明明有智慧有能力在國際事務占據上風,可由于失卻了固有的膽魄,過分瞻前顧后,致使近現代史上類似日本那樣的撮爾島國,能夠把自己的淺薄蠻橫做派一個時間里在東南亞地區橫行無忌,更使得今天國際局勢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后,日本小島上的幾個軍國主義跳蚤依然希圖自己的帝國能死灰復燃,繼續當年軍國主義時期橫行亞洲的迷夢。
特朗普的隨意外交集中表現在他的口無遮攔上,當然也表現在他某些看似果決的舉動上。他剛入主白宮,就兌現競選時的承諾,很快退出了TPP。TPP這個地區性經合組織,原本是為了遏制中國而立,看似率性而為的特朗普說退出就退出了,這很讓日本的安倍傷感了很久。美國的退出當然對中國來說,不能不說是一件好事。退出一個由依附他的小兄弟們成立的微不足道國際組織,對美國來說就如同小孩搬家家,高興了就玩一會兒,不高興了就一翻臉走開。他知道那些看他臉色行事的兄弟國家不敢對他怎么樣,也不能對他怎么樣。在他們面前率性而為一下兩下,權當是玩悶了出口悶氣,打回二踢腳。
在重大國際事務上,特朗普依然秉承自己的一貫做派,他那張無遮攔的大嘴幾乎一刻也沒有閑著。最近他又在朝鮮問題上頻頻發聲了。按說一個只有兩千多萬人口的半個半島國家,一直以來硬是以毫不屈服的語調與行為同世界第一強國美國叫板,美國哪里容忍得了?中國歷史上,實力絕對強大的大宋趙匡胤對南唐小國國君李煜曾霸氣下話: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不管李煜如何委曲求全,甚至以父子關系比喻大宋與南唐關系,趙匡胤也不肯動任何惻隱之心,硬是把李煜的國滅了,把李煜本人作為俘虜押往大宋,使他天天以淚洗面,觸目傷心,只能以寫詩填詞來排遣自己那一江春水般的愁緒了。如果朝鮮不是處在與中俄兩個大國交界的地方,恐怕有十個朝鮮也早已被美國以莫須有罪名給滅了。君不見中東北非地區的伊拉克、阿富汗、利比亞,還有如今內亂不息的敘利亞,哪個不是在美國直接或間接打擊下或灰飛煙滅,或國將不國的?
特朗普的看似沒章法與口無遮攔,有時候也是看人面子給人情面的。對朝鮮一再搞核試驗,一再試射導彈,美國一直以來都是氣不打一處來。幾任美國總統無不被朝鮮一事搞得灰頭土臉的。特朗普似乎不愿意這樣,這些天來他不斷對朝鮮發聲,大有在他手里一定要徹底解決朝鮮問題的決心與意志。他的言論中最引人注目的有兩條:一是說朝鮮問題對美國來說是遲早要解決的,現在沒有解決,那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二是說,朝鮮問題對美國來說始終放在頭等大事上,面對媒體他很神秘地說朝鮮問題“絕不是一件小事”。
如果說特朗普最適合做什么職業,我的答案是做外交官。因為外交辭令常常是話里有話,言有盡而意無窮。美國主管外交事務的蒂勒森做不到的,他的主人特朗普做到了。
你看,何謂暴風雨前的平靜?誰都知道暴風雨是什么,意味著什么。前蘇聯偉大的無產階級文學家高爾基有一篇著名散文詩《海燕》,那里面的暴風雨隱喻著推翻沙皇統治的革命風暴。特朗普這里的暴風雨,明眼人一聽就明白這是對朝鮮發出的最后通牒。如果朝鮮不聽國際社會尤其是美國的警告,美國就要對其大打出手,來一場類似伊拉克阿富汗那樣的戰爭。平靜指的什么?還是不問自明,那就是給你朝鮮一段考慮的時間,如果你按照我的意愿做了,那就永遠平靜下去;如果你不照我的意見去做,那你就永遠不能平靜,只有接受美國人卷起的“暴風雨”了。
特朗普說的朝鮮問題絕不是一件小事,更是寓意明了。對美國這樣的世界頭號強國來說,它所面對的國際國內事務多如牛毛。被稱為小事者固然入不了世人的耳目,而被稱為大事者則為數寥寥,知者甚多。當年打擊科索沃是大事,兩次打擊伊拉克是大事,發生九一一事件時大事,隨后發動對阿富汗的戰爭是大事,間接打擊利比亞是大事,插手打擊敘利亞事件是大事,指使烏克蘭反對派推翻合法政府是大事,支持埃及一排打倒另一派然后再支持軍方對民選總統發動政變是大事。朝鮮問題不是一件小事,那就是說是一件大事。被美國列入自己國家大事的國際問題,就美國人一直以來的習慣做派來講,那就是軍事打擊。
特朗普說起這話的時候,態度悠閑,面含笑意,似乎溫文爾雅,似乎閑庭信步,似乎胸有成竹,似乎志在必行。
這似乎展示了他作為政治家的舉重若輕,又好似面表現出了他面對危局大有泰山崩于前色不變的從容。其實在筆者看來,這一切都是純粹類似三流演員的拙劣表演。故意在緊要關頭給眾人留一個懸念,讓你去猜測去等待去尋求解決的辦法。
特朗普面對朝鮮問題說這樣不言而喻的話,看似不以為意,實則殺氣畢露。他的悠閑自得面帶微笑已經沁潤著殺戮者的血腥殘暴和習以為常。只不過在這里,特朗普所要威脅的對象絕不僅僅是朝鮮,那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真正要威脅的是朝鮮的近鄰——中國與俄羅斯。不管中俄兩國在朝鮮問題上真正的意圖在哪里,但他們絕不會接受美國對朝鮮再次發動戰爭。殃及池魚的道理人人都懂,僅就作為主權國家的地位與尊嚴講,中俄兩國尤其是中國也不會允許美國人再次在自己的家門口燃起戰火。中國外交部長王毅的那句話已經具有再明白不過的警告意味了:我們決不允許任何國家在自己的家門口滋事。朝鮮就在我們的家門口,六十多年前,新中國成立伊始,為了捍衛國家民族的尊嚴和利益,中國就曾出兵朝鮮,同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殊死拼殺,并最終取得了那場具有深遠歷史意義戰爭的偉大勝利。今天的中國,已經空前強大,如果此時聽憑別的國家在自己家門口發動戰爭而置之不理,那真會被人貽笑千古了。
特朗普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與一個原本在他眼里微不足道的朝鮮之間的博弈,其實就意味著他同中俄兩個大國之間的較量。大家都心知肚明,誰也蒙騙不了誰,誰也別想蒙騙誰。中國領導人一貫就是臨事從容,淡定應對。絕不會像特朗普那樣輕易對國際社會發聲,絕不會把重大國際事務如同兒戲一般隨意說道。毛澤東時代如此,今天也是如此。只要看看這幾年中國政府的一系列內政外交行為,明眼人就會明白。
說這么多,絕不是小看特朗普,要知道特朗普絕不可能是一個缺乏政治智慧的領導人。以其經商多年的經驗,他絕不會做蝕本生意。中美兩國在今天的歷史天平上,許多方面已經很難分清孰輕孰重。輕易冒犯中國,不要說特朗普,就是那些一貫對中國持有偏見的美國政客們,也知道這里面意味著怎樣不堪的后果。固然,對一個國家尤其一支軍隊來說,忘戰必危,但以自己絕對的強大實力避免戰爭發生才是新時期任何國家任何軍隊追求的最高目標。
美國人已經強大了上百年,當慣了頤指氣使的老大,一旦看到有誰威脅到了自己老大的地位甚至有取而代之危險的時候,流露出幾分酸意,表現出幾分驚慌,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特朗普對朝鮮的連連發聲,其實就是美國人在自我感覺霸權地位受到威脅后心理上焦躁不安的反應。不然的話,一個小小朝鮮如何能牽動美國高層那么敏感的神經?使得自己的總統在極短時間內喋喋不休地對它反復發聲呢?
美國的焦躁并不十分明顯,這一點表現最為突出的當屬日本的安倍。日本雖然貌似還有幾分氣力,還希望自己有復興軍國主義夢想的可能,但它必定是一個站不起自己身桿的國家。他同韓國一樣,美國才在背后主宰著它的家和國呢。一個沒有自己獨立主權的國家,想在這個世界上稱老大,那也真算是太自不量力了。真有那么一天,日本徹底擺脫了美國這個太上皇的壓制與制約,它才有資格做一做自己的美夢。可說一萬句,美國會那樣為它松綁嗎?
美國的焦躁就是日本的焦躁,在這一點上雖然他們的焦躁有同有異,可他們必定都在焦躁啊。
這兩個對我們威脅最大國家的焦躁,何嘗不是對我們真正強大起來的反證?但是我們應該高度警惕這些人的焦躁,因為焦躁之人得不到合理的心理調治,往往就會做出出人意料的反常之舉,就可能對未及提防者帶來意外的傷害。
如今的中國政府,需要的是淡定從容,需要的是增強內力,需要的是練強筋骨,需要的是內部穩定,需要的是官民一心,需要的是鏟除內賊,需要的是眾志成城。唯有如此,我們才能閑看花開花落,坦應八面來風。
2017-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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