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村——人民的金字塔
古諺：“私者一時，公者千古”
云南知青 程約漢
一、天下第一難題
南街村，
中原一個尋常之村子，
社會底層的最小編制，
你卻像磐磐石堅的金字塔，
來自遼遠的商周大地，
屹立現代亞州的東方，
回答天下的第一難題，
走通一條走不通之路，
經受風雨陰霾的洗禮。
你沒有像小崗村那樣，
享受頂層推崇、軒軒高舉，
自力更生，噓入思想之生氣，
創造跨越式發展經濟的奇跡，
還有農村缺失的終身福利。
中國夢俾成生活現實。
二、人民金字塔人民造
“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豫州黃土地也不破例。
南街村轉身成“難街村”，
分了田地七零八碎，
田頭缺水泵、用不起拖拉機。
朝暮力作，畝產直落五百斤，
災年欠收吃救濟，
豐年果園田麥，
上演《多收三五斗》之鬧劇。
人心散了各管各，
黨組織說話無人睬理。
鄉鄰反目，爭權奪利。
面粉廠、磚瓦廠承包下去，
集體瘦了，私人胖了。
村民們鬧不明什么理，
——“億萬農民億萬機遇”，
成為田地之主，
為何會拋荒?
何時見描繪的富裕?
曾經豐產千斤的南街村，
在母貓的叫春中，
慢慢消失?
一千六百年前的陶淵明，
巡視之后嘆口氣。
“……原來河南人!”
又翻轉身回到他的夢里。
一九八三年冬日，
中原大地一場大雪淋漓。
時間拍打
心事重重的人的肩膀，
“那么大的雪說什么呢?”
從城市回村的王宏斌，
當選支書的第一件大事，
收回承包出去的村企。
兩年多后，
村頭貼出一紙“安民告示”，
“每人每月支付40斤白面，
分到戶的田可交集體耕犁。”
一些村民點頭會意，
“共產黨的魂”回來了，
集體再出發創造新天地。
第一批報名三百口人，
雖然僅占全村十分之一，
但是人心所向，
誰也咽不下這口悶氣。
收回的企業初見成效，
家家戶戶的電費概然不取。
1986年到1990年，
六百畝田地統一耕犁，
三千六百口人重新集聚，
難街村破愁開頤。
翌年首戰告捷，
喜獲河南省“紅色億元村”之譽。
小商河畔，一片盎然生機!
春日，“東方紅”架開鐵犁耕地。
秋天，“康拜因”旋轉利刃刈麥。
初冬，“脫粒機”糧食上場囤居。
107國道一側，轉身華麗，
養雞場、食品廠、調味品廠，
農機隊、彩印廠、方便面廠，
連同幼兒園、中小學、衛生院，
皤然構建鄉村都市之畫幅。
在“立黨為公”的偉大戰役里，
黨組織經受空前的考驗沖擊。
一些村子相繼淪陷，
成為一片傾圮廢墟。
一些村子幸存下來，
不知向何處去?
南街黨委光明磊落理直氣壯，
高舉共產黨人理想之旗，
從無面紅心虛、
稍有不慎假面具落地。
“二百五”連隊帶頭沖向前，
經濟就像安裝“永動機”，
不斷地奪取新的佳績。
南街村，洗掉舊的貧窮與污泥，
用忠誠與汗水筑建金字塔，
成為1987中國版的嶄新封皮。
從1988走到1998年，
實現一年比一年翻番的勛績，
產值攀上16億之高地。
來自芝加哥的26位美國賓客，
留下一串村民還看不懂的洋語，
“人類精神所能創造的
最大奇跡!”
河南省委李長春書記，
激動得脫口而出：
“比深圳速度都速度”的贊詞。
三、人民金字塔人民保
二十一世紀開門，
“一股就靈”穿紅馬甲出世。
幾位老村民聽完廣播，
硁硁敲著鋤上之泥，
“不中，不中，
清朝俺老爹就干這東西。”
省府之牘文，豪光閃閃，
“三年完成企業改制。”
一些人動了心思，
二把手直截了當主張拿大股，
班長耐心解析個中含義。
有一條紅杠在他心里：
南街村一草一木姓公，
任何干部無權占據。
銀行伸出鉸斷動脈之剪子，
“集體企業產權不明晰。”
南街村賬上的一分現金，
都是一并收回的本息!
20多個企業陷入困境，
難料生死兇吉。
2004年最高點的產值，
一下跌至10億。
南街黨委擱下攖心之憂，
商量布署抗震之事宜。
“今年的水電面粉要不要發?”
“是否給每年大學生300萬的支持?”
回答的聲音一點不猶豫。
一天，幾位村民同班長相遇，
說出掏心之話語：
“有困難，大家共渡難關，
企業是咱們集體的”，
第一筆自發捐款90萬元，
投入最好的調味廠創效益。
各個企業聞訊紛紛融資，
推動全村經濟正常運啟。
漯河市傳來喜訊，
國家和集體再一次握手，
臂助兩千萬的財政支持。
走進南街大地，
說是農家鄉居，
卻看城市風光工廠街衢，
燈火燦爛之畫幅。
說是熱鬧城市，
卻享受自然風韻田畦綠籬，
遠眺天青平疇之驚喜
南街村免費住房、看病、教育，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湖北省滿臉稚氣的小學生，
張口說出遠慮之心思：
“南街村非常好，
希望全國城市都有公有制。”
加拿大一行40位，
也道出他們的心意：
“有更多的陽光雨露空氣!”
園圃里不是沒有盤旋之腹蛇，
高樓內不是沒有陰森的槍擊。
南街村擁有資產27億、
貸款16億的經營，
曾經支付10億的本息。
這一商業信息成為靶子攻擊。
2008年中國，歷史應勒石紀之。
廣東什么蘆巡視、什么上官鸞筆，
千里拋長線放金鉤，
跨省制作“爆炸新聞”之大戲。
漫天的政治陰霾雜遝而至：
“最后的人民公社”，
“請南街慢慢倒地”，
“千千萬萬個王宏斌現身，
中國的前景就暗淡矣。”
可笑的是資本家之代理，
反而諷刺南街村什么剝削，
已急火攻心語無倫次。
更出手不凡的南方報系，
普渡眾生直接向村民喊話：
“要回自己的股金權益!”
同控訴共產主義的美式碑，
遙向呼應出擊，
窒息這塊“紅色陣地”。
歇斯底里之霧霾，
擺脫不了恐懼焦慮之影子：
集體農民用智慧汗水，
在南街創建共產主義社區，
徹底破解“三農”困局。
今天3千多“紅軍”明天就是3億，
2平方公里“井崗山”漫延全國各地。
西化之輩，道行不淺，
也不能惑溺所有人所有時日，
時間總是站向真理。
人民筑造人民保衛，
金字塔豁然展露巍峨堅實之雄姿，
幾條腹蛇無能翻越，
在炙烤中喘息。
一串冷槍的子彈，
迸擊幾點火星，
墜落于地。
彩印公司姬麗艷之父，
在磚瓦廠創業初期，
一干就是十幾年，
年逾花甲堅持凌晨上班，
“只要挪得動，
就跟著班長一直干下去!”
還勸慰兩女兒，
“什么都不怕，集體是靠山呢!”
包裝廠班長陳恒，技術員袁師，
來自外地也說不相離，
“這里有安全感，
員工們友愛心齊。”
供應部段彥申攔下兩百噸次麥，
冷對黑心老板的張狂乖戾，
“我是南街人有權力管，
這是南街的事!”
南街黨委接回領袖毛主席，
廣場上天天在一起，
“三大活動”熱氣騰騰，
還怕什么世間的霜雪風雨。
四、金字塔的福祉
黎明劃破商周的地平線，
奉出冉冉而升之紅日，
輕快的陽光將桔紅色
涂抹山野、村莊和城市。
《東方紅》的渾厚樂聲，如時而至，
整個臨穎時空在恢宏地律動，
一陣強似一陣，
孕育和展現南街人之大氣。
承載希望之果園麥田廠房店肆，
又開始嶄新的一日。
廣播傳送喜慶之消息，
產值勝利登上20億高地。
村里村外一片新觀景：
出省出國的南街產品供不應求，
一輛輛貨車川流不息;
出省出國的南街精神，
迎來將軍、高官、青年男女，
一輛輛旅游車川流不息。
徽州鳳陽縣大包干農民兄弟，
不甘落后加入朝圣之大軍，
留下“小崗人向你們致敬”的墨跡。
幾十面紅旗的廣場上，
清風習習。
來往男女的衣著，悉如外人，
黃發垂髫，并怡然自懌。
問今世事，鄉音具答之，
不知假冒偽劣，
無論黃賭毒妓，
亦有“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之風習。
一路路高鼻子老外慕名來訪，
他們祖輩向往的“烏有之地”，
沒有階級差別，人人平等，
共享教育和應得之美好東西，
已在中國南街村成為現實，
誰都愿不遠千里親身感知，
在游覽槃談的老外里，
太平洋彼岸的美國賓客最多，
并有相通之見識——
“這個集體公社是，
人類彼此關愛的典范呢!”
“世界應有更多像南街這樣的村子!”
一波一波之洋話吵醒，
那位晉代之文學大師，
他高興地自言自語：
“想不到心儀之桃花源，
從湖南武陵搬到河南去”!
臉上之笑意兩天后消逝，
憤而辭官之陶淵明，
舊疤添新痛，又嘆口氣。
“還是美國之月亮比中國圓，
——官場已無救藥可治”，
又翻轉身回到他的夢里。
南街村，
您是一片富饒之熱土，
也是風正氣清的圣地。
當我回望之時，
莫明地萌生聯想，
人民金字塔的出現，
也許是天意，
或許是商周的一個神話故事，
始于農業之轉折點1986，
在四通八達的中原腹地，
同世俗形成鮮明對比，
不斷地證明：
人民公社是金橋，
公有制成長強大的生產力。
不斷證明：
“共產主義是幾十代人之事，”
是變節者的偽命題。
——天下勞動者揚眉吐氣，
西化派只有臉紅心虛，
到處碰壁!
希臾間，
我已豁然頓悟，
無什么天意，
也不是什么神話故事，
一代英雄的南街人，
因為一個偉大思想之激勵，
以霹靂驚天的真實，
創造千年的農村奇跡。
這段改革開放的新傳奇，
鐫刻于商周大地之歷史，
地球村內外永遠傳之。
寫于2015版全國知青紅色旅游
作者單位：昆明日報社 編輯
云南省作家協會會員
云南雜文家協會會員
著有《白太陽》、《知青視角》
《知青歷史是一座富礦》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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