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唯物辯證法解析道德經之第二十六章
——蔡長運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
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
輕則失根,躁則失君。
【注釋】:
①重:相當于《五十一章》中“物形之”中的物形、相當于《第十章》中的“營”、《第十一章》中的“有之”。
②輕:相當于《五十一章》中的“勢成之”中的勢、《第十章》中的“魄”、《第十一章》中的“無之“、《五十二章》中的“小”。
③躁君:躁:動;君:主宰。
④君子:也有作“圣人”(也就是說圣人、神、佛、仙也都是離不開具體物質基礎的,所以這個世界是沒有能夠離開物質形態的軀殼而獨立存在的靈魂的)。
⑤輜重:指軍隊的后勤裝備、器械等,這里指客觀存在的表面看得見東西,指事物的軀殼。
⑥榮觀:風光、榮華,指華麗的、讓人羨慕的生活。
⑦燕處超然:悠閑安詳地住著,生活著。
⑧萬乘之主:有著一萬輛兵車的國君。
⑨而以身輕天下:意思是君主為了追求所謂的“霸主”、“父國”等意識上的、輕的、沒意義的東西去發動戰爭。一旦開始戰爭,就可能傷及其人的根本——身體,以及做為國君的根本——天下、政權。
⑩輕則失根:追求輕的、虛的東西就會失去根本。如人們追求某種享受而去吸毒,得到的是虛的、輕的、沒意義的東西,卻損壞了身體這個根本。
【翻譯】:
重的、有形的東西是輕的、無形的東西存在的根基;安靜、無聲是躁動、聲音的主人(前題)。所以圣人、君子每天生活、出行、行動、追求都不離開自己的身體需要(也就是說不去追求對自身沒有意義的事物,更不會去追求對自身有害的東西)。
然而有的大國君主,過著悠閑、安詳、風光、華麗的生活,卻為了某些輕的、虛的、感觀上的東西而寧愿傷及身體這個根本和做為國君存在基礎的天下政權。
輕和重是對立共存的。輕以重為存在基礎,重以輕為精神主導。如果精神主導的方向錯了,就會傷害、喪失自己的軀殼這個根基。這樣精神或者說靈魂就沒有家了、沒有歸屬了、就跟著軀殼一起滅亡了。所以,輕則失根,躁則失君。
【解析】: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
筆者體重有150斤,這個150斤重的軀體就是本人生命生存的根本。有時很重很重的身體在家里和老婆在一起時,思想也會去想別的女人;這時思想很躁動,而身軀卻很安靜。所以人的思想(或者說是靈魂)是很輕的、很躁的,是可以全世界漫游的。不僅不要花錢,而且比光的速度還快、比手機信號的速度還要快。但靈魂飛得再快,最后都要回到那150斤重的軀體上來,否則兩者一長時間分開,人就死掉了,兩者就都不能存在。
所以,如果是君子,他就會很懂得這個道理,他的思想、他的靈魂一天到晚都不會離開自己的身軀;他會很看重這個自己生存的大本營;他會很好地保護這個根本。如果是君子,他就會做到輕的思想指揮重的軀體圍繞身體的需要去工作。即做到思想、行動、生命的真正需相統一。
如果是君子就不會象筆者一樣,常常因好多喝兩杯而傷及自己的根本;常常愛抽煙而影響自己的輜重的健康;有時沒事找事——靈魂想著兜兜風,就讓軀體開著車子上街,結果是把自己的軀殼(大本營、港灣)置于滾滾車流的危險之中。
關于身體與思想的關系毛澤東早年在《體育之研究中》就有過精辟的論述(以下內容來源于中央文獻出版社《毛澤東傳》):
“國力苶弱,武風不振,民族之體質日趨輕細,此甚可憂之現象也。體不堅實,則見兵而畏之,何有于命中,何有于致遠?堅實在于鍛煉,鍛煉在于自覺。……”
“善其身無過于體育。體育一道,配德育與智育,而德智皆寄于體,無體是無德智也。體者,為知識之載而為道德之寓也;體育于吾人實占第一之位置,體強壯而后學問道德之進修勇而收效遠;近人有言曰,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此言是也;欲文明精神,先自野蠻其體魄;茍野蠻其體魄矣,則文明精神隨之。意志者也,因人生事業之先驅也;運動而有恒,第一能生興味,第二能生快樂。”
根據這樣的道理,毛澤東對當時學校不重視體育的現象提出了批評:
“吾國學制,課程密如牛毛,雖成年之人,頑強之身,猶莫能舉,況未成年者乎?況弱者乎?觀其意,教者若特設此繁重之課以困學生,蹂躪其身而殘賊其生,有不受者則罰之。”
毛澤東還進一步認為,體育關系著衛國力量的強弱:“動以營生也,此淺言之也;動以衛國也,此大言之也。”
關于體育的作用。毛澤東列舉道:
“夫體育之主旨,武勇也。武勇之目,若猛烈,若不畏,若敢為,若耐久,皆意志之事。取例明之,如冷水浴足以練習猛烈與不畏,又足以練習敢為。凡各種之運動持續不改,皆有練習耐久之益,若長距離之賽跑,于耐久之練習尤著。夫力拔山氣蓋世,猛烈而已;不斬樓蘭誓不還,不畏而已;化家為國,敢為面已;八年于外,三過其門而不入,耐久而已。要皆可于日常體育之小基之。意志也者,固人生事業之先驅也。”
毛澤東寫道:“三育并重,然昔之學者詳德而略于體。”其結果是“僂身府首,纖纖素手,登山則氣迫,涉水則足痙。故有顏子而短命,有賈生而早夭,王勃、盧照鄰,或幼傷,或坐廢。
毛澤東分析了“今之學者多不好運動”的原因,認為有四:
一是“無自覺心”。今日不為,他日將無以謀生。二是“積習難返”。“我國歷來重文,動有‘好漢不當兵’之語。”三是“提倡不力”。四是“以運動為可羞”。忽爾張膊露足,伸肢屈體,此何為者邪?寧非大可怪者邪?深知身體不可不運動,且甚思實行,竟不能實行者;有群行群止能運動,單獨行動則不能者;有燕居私室能運動,稠人廣眾則不能者。
毛澤東總結了自己從事體育運動的經驗,認為體育運動“不重言談,重在實行。”他提出“運動所宜注意者三:有恒,一也;注全力,二也;蠻拙,三也。”“運動既久,成效大著,發生自己價值之念。以之為學則勝任愉快,以之修德則日起有功,心中無限快樂。”
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
很多人悠閑、安詳、豐衣、足食地生活著,過著美滿的小日子。但卻不滿足,還要去追求某些感官享受。如有的人認為好好開車不過癮,要去飆車!要去破飆車速度的世界紀錄;有的人認為好好生活不過癮,要去探險,要去征服雪山、征服沙漠……最后發現追求的目標虛無縹緲,永遠也夠不著,但自己的根本——身體卻受到傷害,甚至于丟失了。有些人認為自己還不夠漂亮,去整容,結果讓身體挨了無數刀……
有些大國的國君,好好的、悠閑地、風風光光地生活著也覺得不過癮。要去過一回當“霸主”癮、或是要去逼對方把那塊傳國玉璽送給自己玩玩、或是派軍隊去向別國討要寶馬……最后是傷了國力、傷了人民、也傷了自己。這不就是以身輕天下?
輕則失根,躁則失君。
思想很輕、很活躍、也很容易躁動。這個很輕的思想是很重的身軀的主導、領導。很重的身軀是很輕的思想存在的基礎、立足的根本、停泊的港灣。有的人很輕思想領導著很重的軀殼是圍繞著自已的生命需要開展活動,從來不把自己的軀殼置于危險之中。而有的人很輕的思想就不顧很重的軀殼的要求,指揮著它去做一些毫無意義的工作;甚至讓軀殼處于危險之中也不顧。
比如,有的人聽說吸幾口海洛因就會比做神仙還快活,于是就花錢去買來吸,最后不僅軀殼生病了,而且軀殼還被關進牢里去了。這時他很輕的靈魂也就只好在牢里牢外飛來飛去了。
有的年青人認為好好走路沒意思。那種叫跑酷的走路方式才叫帥,簡直帥呆了。我也要那么帥!我也要那么酷!我也去跑酷吧!結果是摔死了,或摔殘了。
有些女孩為了漂亮,不厭其煩地化妝、整容、染發、減肥、戴著眾多的令人難受的首飾……最后發現身體都變形了。
這些就叫“輕則失根,躁則失君”!
1916年12月9日,毛澤東在給黎錦熙的信中寫道:
古稱三達德,智、仁與勇并舉。今之教育學者以為可配德智體之三言。誠以德智所寄,不外于身;智仁體也,非勇無以為用。且觀自來不永壽者,未必其數之本短也,或以其身體之弱然也。顏子則早夭矣;賈生,王佐之才,死之年才33耳;王勃、盧照鄰或早死,或坐廢。此皆有甚高之德與智,一旦身不存,德智則隨之而隳矣!夫人之一生,所樂所事,夫曰實現。世界之外有本體,血肉雖死,心靈不死,不在壽命之長短,而在成功之多寡。此其言固也。然茍身之不全,則先已不足自樂于心,本實先拔矣。反觀世事,何者可欣?觀盧升之集,而知其痛心之極矣。昔者圣人之自衛其生也,魚餒肉敗不食,《鄉黨》一篇載之詳矣。孟子曰:知命者不立夫巖之下。有身而不能自強,可以自強而故暴棄之,此食餒敗而立巖墻也,可惜孰甚焉!兄之德智美矣,惟身體健康一層,不免少缺。弟意宜勤加運動之功。弟身亦不強,近以運動之故,受益頗多。聞之至弱之人,可以進于至強。東西大體育家,若羅斯福,若孫棠,若嘉納,皆以至弱之身,而得至強之效。弟始聞體魄、精神不能并完,且官骸肌絡及時而定,不復再可改易,今乃知其不然。心身可以并完也,而官骸亦無時不可改易也。愚意如此,不知合兄之心否?余不多言,敬請:教安!小弟 澤東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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