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假期回老家探親,又聽父親說起了“赤腳大仙”的故事。
這個故事我不知聽了多少遍了,過去都是聽爺爺說,爺爺在世的時候,我每次去看他,說著說著就說起這個故事了,只是過去一直不知道,故事里的主角——“赤腳大仙”是一個叫賴可可的人。
我的老家在魯東南一個叫攢牛場的地方,為什么叫攢牛場呢?據說明朝的時候,一個徐姓人到此立村,因這個地方地勢低洼,那里的人們以種穇子、養牛為主要營生,所以就叫穇牛場了,清朝道光年間出版的《諸城市·續志·疆域》里稱為攢牛場,所以在后來編寫的一些史書中就沿用了攢牛場這一叫法。解放以前,攢牛場是大漢奸李永平的地盤,修建了高大堅固的據點,老百姓都稱為“圍子”。李永平是山東高密人,就是那個紅高梁的地方,他起初拉了一支土匪隊伍,干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后來被國民黨收編了,成了“國民黨蘇魯戰區游擊隊第二縱隊第六支隊”,司令部在膠縣南部的泊里鎮。1943年3月,李永平向駐青島日軍第五混成旅團長內田投降,改編為濱海地區警備軍,轄3個團,6000余人。李永平投降后,在政治上推行“治安強化運動”,實施嚴酷的恐怖統治,如發現3人以上在一起說話、議事,就可能被“種地”(即活埋),老百姓外出要個飯,也要實行持牌制度,沒有牌子就是餓死也不準外出要飯;在經濟上強征勞役和捐稅,抽丁抓夫,橫征暴斂,比虎狼不差半分。我的老爺爺就是因為沒有及時上交課捐而大禍臨頭,他被漢奸兵用槍托打斷了一條腿,終身殘疾,從一個四肢健全的人變成了“耿瘸子”,我的爺爺當時只有二十幾歲,他在避禍時被亂槍打中小腿,一顆子彈從腿肚子穿過,槍眼一直留在了腿上,爺爺在給我講那些故事的時候總喜歡解開綁腿讓我看那個深陷的槍眼。攢牛場的圍子就象懸在老百姓頭頂上一把寒氣逼人的鋼刀,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掉下來傷及性命。后來,人們發現攢牛場突然多了一個瘋子,誰也不知道這個瘋子是從哪里流浪到這里的,瘋子的出現給老百姓多了一些談資,也算是提心吊膽的日子里能讓人暫時忘記傷痛的麻醉劑吧。這個瘋子披頭散發,滿臉污垢,有時從地上撿起驢屎團子吃,邊吃還邊傻笑著說真好吃,有時看見別人手里剛買了一根油條,他一把奪了去,被別人追打的時候,他就朝著油條上面吐唾沫,被搶去油條的人眼見著搶回油條也吃不得了,只好悻悻而去,瘋子卻美滋滋地獨享美食了。攢牛場中間有一條東西走向的河,我小時候這條河還在,只是河水已經不多見了,爺爺說過去這條河河水很滿,最讓人難以理解的是,那個瘋子大冬天跑到河里洗澡,爺爺說他怎么受得了啊!北方的冬天可是刺骨的啊,瘋子就大冬天跑到河里洗澡,看來真是瘋得不省人事了。因為這個瘋子無論夏天還是冬天,都赤著腳,還干出大冬天跑到河里洗澡的稀奇事,攢牛場的人都干脆叫他“赤腳大仙”了。“赤腳大仙”有時也到據點周圍轉悠,站崗的二鬼子趕他走,他傻傻地指著崗樓說:“這是我的!這是我的!青島也是我的!”站崗的也拿“赤腳大仙”沒有辦法了,開始還吆喝幾聲,后來就懶得吆喝了,隨著“大仙”的意了,或許可也從他那里找點樂趣打發時間吧。爺爺說有一年夏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村子里過“八路”,我們村子在攢牛場正南面三里地,去攢牛場要經過我們村,大家都議論紛紛,可能是來打攢牛場“圍子”的吧。果然,那天晚上“圍子”那邊的槍聲突然象爆豆子一樣響了起來,天亮的時候,槍聲停了。爺爺說當時圍子里“雜碎”(罵人的話)們沒有提防,除跑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大部分都被“八路”收拾了。爺爺說自從攢牛場的“圍子”被“八路”打下來以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赤腳大仙”了,后來聽人說,“赤腳大仙”是“八路”的一個大官,打下“圍子”后就歸隊伍了。
爺爺說的“過八路”是確有其事的,是發生在1944年7月的“討李戰役”。那年八路軍濱海軍區根據山東軍區的指示,發動大規模戰役收拾作惡多端的偽李永平部,右路縱隊的濱海6團2營打的攢牛場,從我們村里過的“八路”應該就是這支隊伍。這次“討李戰役”雖然沒有徹底消滅漢奸李永平,但打下了包括攢牛場在內的40多個據點,端掉了300多個碉堡,解放了600多個村莊,把李永平打得急火攻心,這年冬天就在青島病死了。延安的《解放日報》還以“山東捷報”為題對這次戰役進行了報道和評論,稱之為“敵后根據地的勝利之道”。過去聽爺爺講這些故事,只是覺得好玩,并沒有深究下去的想法,爺爺所說的那個“赤腳大仙”,那個 “八路的大官”,應該就是八路軍濱海軍區的吧。這次聽父親重新說起這個老故事,而且還提到了“賴可可”這樣一個名字,說“赤腳大仙”的名字叫“賴可可”,引起了我比較大的興趣,我查了一下,確有其人,而且這個賴可可當時任山東省濱海軍區政治部主任,無論是時間節點,還是老百姓關于“大官”的身份認知,都與故事比較吻合。于是我認真地從網絡上搜索有關賴可可的信息,但信息量不是很大,知道他是廣東人,早年參加革命,參加過長征,隨八路軍115師突進山東,解放后任青島市委書記,后來任過浙江省委書記。有著這樣豐富經歷的一個人,卻只在網絡上保存著零零落落的一點信息,可能與他一段經歷有關,即“1987年3月9日,中共中央書記處第十二屆第三百二十次會議決定,鑒于賴可可在‘文化大革命’中的嚴重錯誤,給予其開除黨籍處分。”我想再找一找他具體犯了什么嚴重錯誤,也沒有成功,官方對他的評價少之又少,而且語焉不祥,倒是發現民間對他的記憶不少呢,那些記憶大多集中在青島地區,遠一點的還有濟南,每一個關于賴可可的記憶都還充滿了傳奇色彩,讀之讓人興趣盎然。
一個姓韓的90后小伙子,懷著對地方歷史濃厚的興趣,成立了一個叫“王臺人編輯部”的民間小團體,他用口述歷史的方式,走街串巷訪談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讓他們口說所經歷的過去的故事。這個小伙子曾經以“一個人的戰爭韓”的網名,記述了八路軍濱海軍區解放王臺鎮時關于“赤腳大仙”的傳說。王臺鎮在攢牛場的東北部,那里駐扎著另一支漢奸部隊相銘忱部,名為“青島特別市第四聯隊”,1945年8月20日,濱海軍區第一師2團在師長梁興初指揮下,一舉攻克王臺鎮,相銘忱帶著40多個殘兵逃跑了,后來被抓獲,在王臺進行了公審,就地槍斃了。“一個人的戰爭韓”這樣講述“赤腳大仙”的故事:
“記得那時王臺街最傳奇的地下黨員便是‘赤腳大仙’。舊時的王臺街頭甚是繁華,人頭攢動,熙熙攘攘;不知何時街上出現了一個破衣爛衫、光著腳板的中年男人,他整日瘋瘋癲癲,胡言亂語,有時甚至自殘身體。成為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和笑柄,巡邏的日軍和偽軍也對他毫無警惕,認為他不過是個傻子。
然而正是這個傻子卻改變了王臺地區的歷史。
那年的秋天,黨組織正在為潛伏街頭的觀察員人選發愁,這時相貌堂堂、衣裝干凈簡潔的他自告奮勇,‘我去吧,我對于王臺周圍的環境非常熟悉,也善于潛伏工作,最適合作為內應潛伏在王臺街頭。’于是,幾天后街上便出現了那個衣冠不整的傻子,人們叫他賴可可,也叫他作‘赤腳大仙’。赤腳大仙混進王臺圍子墻內后,為不引起日偽軍懷疑,將原本干凈的衣服在地上蹭滿灰,蹭的到處都是破洞。鞋子也不知道早丟到哪里去。
小孩子們也整天圍著他玩耍,叫著‘赤腳大仙’、‘赤腳大仙’,他那滿是污泥的臉上漏出了憨厚的笑容。整天在街頭轉悠,日偽軍城內住在那個房子,醫院在哪個位置,彈藥庫、武器庫在哪個位置,他早已暗暗記下,遞到了黨組織那里。在街頭潛伏的他得知消息,相銘忱部彈藥庫中的手榴彈已經不多了,將于近期招大量力布(舊時勞工的稱呼)制作新的手榴彈以備戰時使用;于是將消息傳遞給黨組織,幾天后,王臺街市上來了一群年輕力壯的力布,他們有的筐中放著長條狀東西,有的扛著類似扁擔的東西,但有一個統一的特點,那就是長條狀東西外面不是裹著布就是蓋著稻草。相銘忱的手下來市場招力布啦,‘跟著我走,都有大洋錢拿’。‘這年頭干什么還能掙到大洋錢?除了鬼子紙就是鬼子紙!’一個蹲在墻角的力布頭也不抬的說道。‘相司令招工,保準你們吃香的喝辣的,還差大洋錢?’招工的偽軍咽下一口唾沫。‘這么好的事兒?’‘我報名!’‘我報名!’力布們蜂擁而至。‘好了,好了,夠了,使不了那么多人!’剩下幾個力布只好悻悻地走開啦。一段時間后,手榴彈制作完成啦,然而力布們并沒有到圍子墻外。隨著群眾的抗日情緒日益高漲,日本舉國之力的不義之戰已經難以維持。日軍戰斗力逐漸降低,而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革命武裝力量卻越來越強大。
時機成熟啦,1945年在濱海部隊司令梁興初的指揮下,解放王臺戰役開始啦。戰爭開始后不久,相銘忱部就發現制作精良的手榴彈要不不響,要不就是急性子,還沒有扔就炸了,炸死了很多自己人,連相銘忱也差點死在手榴彈上。原來在‘赤腳大仙’等帶領下的地下黨組織化裝成的力布早就對手榴彈做了手腳。潛伏在城內的力布們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鋼槍,在城內與城外圍攻的部隊內外夾擊。在如此形勢下,相銘忱發現大勢已去,戰機已失,帶領偽軍逃走了。早已習慣街頭的‘赤腳大仙’,終于換上了干凈整潔的新衣服。大仙的潛伏任務出色的完成啦。解放后,據說赤腳大仙成為了青島駐軍某部的師長。赤腳大仙消失了,然而赤腳大仙的故事卻永遠流傳在王臺街頭百姓的心中。”
這個90后小伙子聽來的“赤腳大仙”的故事,跟我聽來的故事有一些相似的地方,都是扮成一個瘋子,不過他的故事里關于力布造手榴彈的情節應該有老百姓演義的成份,說“赤腳大仙”解放后成了青島駐軍某部師長也與事實有出入,賴可可不是成了師長,而是成了青島市長,成了青島海軍基地的政委。另外在王臺以東的辛安一帶,也流傳著“赤腳大仙”賴可可的故事,說當年賴可可曾在辛安青珠山一帶以赤腳大仙的身份做地下工作,秘密發展共產黨員。而是青島市區的傳說里,青島解放前夕,賴可可潛入青島從事地下工作,他又是以一個乞討的說書藝人的形象出現的。一個從小就在青島西鎮大雜院長大的網民曾經發了一個叫《西鎮感舊錄》長篇連載,收錄了大量西鎮人的記憶片斷,其中就有賴可可的故事:
“老人常說這個故事:曾經做過解放初青島軍管會副主任的賴可可,在青島解放前夕潛入青島,藏身西鎮,化妝乞丐,在店鋪前敲著牛肩胛骨唱‘金招牌,銀招牌,大掌柜的發了財。你發財,我沾光,你吃強的我喝湯’之類的數來寶。當時為掩護身份,他和西鎮一位崔姓老人在一起乞討。沒多久,青島六二解放。據說賴可可后來還坐著小汽車看過這位老人。”有一位青島的老人寫文章說他父親曾經不只一次地見到過“叫花子”賴可可,他在文章里說:“說起賴可可,父親的態度相對平靜,‘國民黨沒跑之前,他是個要飯的,整天敲著個破鑼,在火車站,在棧橋一帶轉悠,老百姓都叫他賴哥。青島剛解放,‘叫花子’搖身一變成了青島軍管會二號人物,生活在青島社會底層的平民百姓聽說后都驚了,弄了半天‘叫花子賴哥’是地下共產黨的頭頭。”有一個叫黃玉慶的人曾寫了一篇《童年記憶西關集》長詩,詩中提到賴可可:
“有個專說蓮花落,這就屬于叫花行。
解放以后有傳說,青島首長賴可可,
當年他說蓮花落,原來地下工作者。
乞丐穿著大偏衫,長發披肩山人樣。
手拿兩片牛胯骨,系上彩綢拴鈴鐺,
嘴皮就象流水淌,攤子一個也不落。
見啥說啥不重樣,掌柜賣的好大蔥,
一頭白來一頭青。白的拿來蘸面醬,
青的掐下卷煎餅。攤主要是不給錢,
挖苦數落真難聽。掌柜的,大發財,
早晨死了后晌埋。掌柜有錢是大戶,
家里開著棺材鋪,棺材做的實在好,
大頭大來小頭小,掌柜若是鉆進去,
釘住棺蓋跑不了。掌柜這里攆他走,
笑嘻嘻的開了口。你不給錢我不走,
家里老小咋糊口。我勸掌柜別太摳,
后路要給子孫留。窮人不能扎下根,
富的不能光流油。窮人能把乾坤扭,
到時也會住高樓,那時到我家門口,
咱倆喝瓶二鍋頭。掌柜笑笑掏出錢,
贊上幾句往前走。……”
從黃玉慶老人的詩里,可見賴可可在青島作地下工作沿街乞討所唱的應是“蓮花落”這個曲調,這個曲調又稱“瞎子戲”,因過去盲人乞丐行討多唱這樣的戲文。賴可可當時在青島乞討看來也是小有名氣的,能被人稱之為“賴哥”,在乞丐行里也算是已經有了相當的地位了。一個南方人,在北方不但把一個瘋子扮得出神入化,而且成功地打造了一個說唱乞丐的形象,連北方人都看不出其中的一點破綻,賴可可算得上是一個潛伏素養非常高的超一流特工,他就象他的名字一樣充滿了神秘的色彩,給人以無限的遐想。
還有一個叫楊文海的老人曾經專門寫了一篇叫《恩人賴可可》的文章,這是我發現的惟一一篇近距離接觸賴可可的文章,文章寫了作者與賴可可的一段短暫的相識相交的經歷:
“我住的大院子西南角住著一個小老頭叫賴可可,年紀不是很大,卻給人老頭的感覺,臉上布滿了歲月的滄桑。他以換破票子為生,就是每天把收集一些殘舊的票,在銀莊,通過各種交換,賺取一點點的錢維持生計,整天穿得破破爛爛,人看起來也不是很精神,背也有一些微微的佝僂。有的時候賴可可會突然失蹤幾天,誰都不知道他卻了哪里,但是當時人人自危哪里有時間關注別人的事情呢?……因為日本鬼子的原因我已經不上私塾了,整天在院子里瞎玩。他有時會給我一點錢,讓我幫他去打水。一個小子一壺開水(當時有大子、小子之分的錢)。我會很開心地跑去打水,因為有的時候賴可可會多給一點小子,可以換一點糖吃,如果可以吃得到糖,我就會特別的開心。有一次一個人在院子里玩,他在太陽下面曬太陽,就那么坐在臺階上,賴可可沖著我喊道:‘文海啊,你過來。’我以為他又要給我錢讓我去幫他打水,就樂呵呵的跑了過去。賴可可細細打量了我一番,讓我覺得莫名其妙,然后他意味深長地問我:‘你會背,小九九不?’我說當然會了,就背給他聽。他聽了之后,對我說,‘你還是得去上學啊,不上學你能干什么呢,你還那么小,不能讓大人們的戰爭毀了你的一生,就算是日本人辦的學校也要去上學啊。’我當時聽的懵懵懂懂,小時候的我根本不知道讀書的重要性,只是覺得賴可可說得很對,不讀書的話以后能干什么呢。難道像父親一樣做一悲子小工嗎,這時候我的心里已經有了想要繼續上學的想法。后來的后來,解放之后我才知道了賴可可的真實身份,震驚了我們所有的人。他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小老頭,他是共產黨潛伏在濟南的地下黨,時任第一軍團直屬隊政治處俱樂部主任,第一軍團政治部宣傳科科長,八路軍一一五師宣傳部副部長,山東省軍區政治部宣傳部長。后來解放后去了青島做市委書記。這算是我小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傳奇人物。任誰也不會想到,那么一個穿著破破爛爛存在感那么低的小老頭居然會是地下黨,還是一個高官地下黨。”
楊文海老人的回憶的背景是濟南淪陷之后的事情,應該是八路軍一一五師根據中共中央指示挺進山東不久,這段回憶錄讓我們看到了賴可可多面潛伏的另一個側面。他在潛伏中只所以能夠吃常人難吃之苦,遭常人難遭之罪,他想到的恐怕更多的是象楊文海那樣的孩子的未來,是為了下一代能夠過上好的日子,享受好的生活。沒有這種崇高的理想,是很難承受潛伏中所面臨的極度危險和困苦的。從跟隨八路軍正規部隊入魯,賴可可轉戰山東十幾年,能找到的他親自指揮的戰役是泊里戰役。漢奸李永平病死以后,偽濱海地區警備軍1團團長李賢齋被日本委任為少將司令,接替了李永平。濱海軍區為了把濱海和膠東兩個解放區連成一片,從1945年11月開始發起“泊里戰役”,這次戰役張仁初任前線總指揮,賴可可任政委,經過一個多月的圍攻,徹底摧毀了這個為非作歹多年的恐怖堡壘,從此濱海區全境解放。賴可可更多的戰績,應該是在另一個戰線,地下工作的戰線,在山東地區流傳著的只是老百姓所看到的并根據這些見聞演義的一些故事,更多的老百姓所看不見的驚心動魄也許都被賴可可默默地帶走了。
1987年2月,賴可可在杭州病逝。一個青島的網民后來在杭州南山公墓找到了賴可可的墓,墓碑是一塊黑色石頭,1米多高,墓碑正面左上方刻著一條龍,右上方刻著一只鳳,背面的墓志銘,刻著他的經歷:抗日戰爭曾任115師宣傳部長,先后任過膠東軍區政委、青島市委書記、市長、海軍青島基地第一政委、浙江省委書記。 這位網民說:“他在青島的工作,得到老百姓的好評,至今,仍有老人贊揚、懷念賴市長。我坐在這位曾坐青島第一把交椅的老革命墓前,很是感慨。”
賴可可為了青島人民的解放事業付出了很多很多,他當過吃驢屎蛋的瘋子,他扮過唱蓮花落的乞丐,他的那些經歷盡管在所謂的正史里找不到一點影子,但在老百姓的心里成了代代相傳的傳奇。賴可可,“赤腳大仙”,青島的人民記得你呢。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
歡迎掃描下方二維碼,訂閱烏有之鄉網刊微信公眾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