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田鼠的高尚與人類的低劣
羅 寧
有一位網名是《好好學習28》的先生在自己的博客中引證了如下的說法:“當蘇格蘭的田鼠數量由于風調雨順大量繁衍而過于擁擠時,它們的毛發就會變成吸引天敵的棕紅色,它們會突然躁動起來,成群結隊拼命往大海方向跑,只留下少量田鼠繼續生存繁衍,而其他的大部分都奔向大海,奔向死亡。當人類的數量過于龐大時,大自然也會賦予人類自我調節人口數量的劫難,如果不是戰爭,就是火山、地震、海嘯、颶風、洪水、瘟疫……。”由于在其他報刊及一些網友的文章中也曾多次看到過同樣或者類似的表述,所以,相信蘇格蘭田鼠的故事應該是真實的。
在人類看來,蘇格蘭田鼠無疑屬于低等級動物。但是,《好好學習28》先生所表述的關于蘇格蘭田鼠的不多文字,卻給讀者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并給蘇格蘭田鼠樹立起了鮮明、完美、高尚的偉大形象。
試想,由于大量繁衍而過于擁擠,在蘇格蘭田鼠的種群面臨可能滅絕的重大災難之際,為了確保蘇格蘭田鼠種群能夠存續,大部分蘇格蘭田鼠,不僅會使毛發變色以吸引天敵前來消滅自己,還會自愿奔向大海,奔向死亡,以騰出生存發展的空間和機會,讓少量留下的蘇格蘭田鼠能夠繼續生存繁衍,從而實現蘇格蘭田鼠種群延續的做法,依照人類社會公認的道德尺度來進行衡量,無疑體現的是一種無比高尚、偉大的獻身精神。
對于包括人類在內的必定要維持個體及種群持續生存的所有動物而言,生命的存續是無價的。因此,如果有人類能夠如同人類眼中的低等級動物------大部分蘇格蘭田鼠一樣,為了人類、人群、家庭、他人的根本生存利益能夠存續,寧肯自我犧牲,做出慷慨赴死的自愿選擇,那么,這個人類必然將會深深的感動人類社會,并照耀千秋、青史垂名。
由于人類不能與蘇格蘭田鼠溝通,所以,人類無法知道那些留下來并活著的少量蘇格蘭田鼠們會怎樣的感動和紀念獻身的同類,但是,對于那些為了種群存續的根本利益,而義無反顧自愿選擇自殺的大部分蘇格蘭田鼠,卻一直有不少的人類在為之萬分的感動。因此,關于蘇格蘭田鼠的動人故事才得以廣泛而久遠的在人類社會傳頌。
在地球上,相對于包括蘇格蘭田鼠在內的所有動物,擁有高度發達的意識能力、智慧優勢與社會文明的人類,無疑應該屬于高等級動物。基于所擁有的能力與優勢,人類不僅征服、奴役了越來越多的動物,還在致使日益增多的動物因為生存難以為繼,而只能歸于滅絕。同時,人類則在自己的物質需求不斷快速大幅度增長并被有效滿足的情況下,實現并維持了生存數量的飽和性增長。不僅迫使地球自然生態失衡的現象日益加劇,也使得增加至過于龐大的人類數量,嚴重的影響到了人類整體持續生存發展的可能性。然而,在這樣的狀態中,如同《好好學習28》先生所言,大自然賦予人類自我調節人口數量的劫難,卻是人類之間爆發戰爭及火山、地震、海嘯、颶風、洪水、瘟疫等災難對人類社會成員的消滅與毀滅。
近代以來,在人類社會的生存發展歷史進程中,如下的事例極具震撼人心的力量。
傳說中,因為上帝曾經被人類的惡行所震怒,所以,通過洪水的洗禮,只讓地球上少之又少的優秀人類及動物存活了下來。
龐貝古城中的全體居民,因為火山爆發而遇難。
在歐洲中世紀,數百萬人類死于黑死病與鼠疫的快速傳播。
在太平天國起義的十四年間,中國社會損失兩億人口,其中四千萬人直接死于戰爭。
在二次世界大戰當中,數千萬人類在人類相互攻擊的戰爭中死亡。
唐山大地震,二十余萬人類死難。
在短短的數月內,因為爆發種族屠殺,盧旺達有近百萬人類慘死于人類的刀棍之下。
印度尼西亞海嘯,致使數十萬人類葬身于大海之中。
以上事例不一而足。但是,卻充分、清晰的印證了《好好學習28》先生所引證的,關于“大自然賦予人類自我調節人口數量的劫難”的說法。
在人類社會生存發展的全部歷史過程中,人類通過被毀滅、消滅這一悲慘的途徑,而得以大量減少數量的狀況,始終如影隨形般的與人類的生存發展活動廣泛同在并屢屢發生。其中,來自大自然的火山、地震、海嘯、颶風、洪水、瘟疫等劫難所造成的人類減少,既是人類不可抗拒的,人類因此減少的數量、次數和規模也是相對有限的。然而,相比較之下,真正直接導致和造成人類數量快速、大幅度減少的,應該還是在人類社會成員之間,圍繞生存發展利益與機會的競爭而爆發的沖突、革命與戰爭。如太平天國起義、二次世界大戰,都在十余年內,分別導致了兩億和數千萬人類死亡。而這樣的記錄是自然災害所不曾創造過的。
所以,作為高等級動物,人類所擁有的超越其他所有動物的,高度發達的意識能力、智慧優勢,在幫助人類創造了高度發達的人類社會文明的同時,也在禍福相依的為人類選擇了能夠更為充分發泄動物層級生存本能的,人類之間通過相互進行虐殺、殺戮與大屠殺的,低劣、低等級的人口數量調節方法。中國社會的先哲們曾經語重心長的告誡過人類:天做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赦。人類社會成員圍繞生存發展利益與機會的競爭,相互之間循環往復的不斷爆發沖突、革命與戰爭,并因此而在相互虐殺、殺戮與大屠殺當中,直接導致人類在無盡的痛苦中悲慘的快速、大量死亡,無疑是人類罪惡深重的自作孽。
我在《除了人類,沒有動物會相互大屠殺》一文中指出:“如果人類能夠認真的審視自己生存發展所在的地球,就可以發現,在同類之間,如此殘酷無情的相互進行大規模殘殺、毀滅的悲慘情況,在地球上的其他生物、動物之間,卻是不存在的。”
我在《改革與革命的優劣比對》一文中指出:“對于人類而言,生命存活的意義和價值,并不在于人對人、人群對人群所進行的成功征服,也不在于被征服者對征服者的成功反抗。建立在人類對人類的剝奪、征服,甚至是殺戮基礎之上的所有生命存在及其所獲取的全部成功和勝利,都是反對人類文明的,都是踐踏人類道德的,都是背叛人類的,都是反人性的,都是以人類的恐懼、痛苦、不幸為內涵的。因此,人類對人類的征服及為成功征服所進行的殺戮,永遠都是人類的罪惡、失敗與恥辱。”
因此,在人類只能面對并承受由人類所發起的沖突、革命與戰爭,不斷殘酷大量的對人類加以毀滅的現實中,在人類不斷傳頌蘇格蘭田鼠的高尚獻身精神的同時,我不能不提出這樣的質疑:同樣是大自然在自然發展的自然進程中所造就的自然產物,為什么大自然會如此不公平的要將令人類萬分感動的高尚之舉,賦予低等級的蘇格蘭田鼠,卻將極其殘暴痛苦的、低劣的,令人類感到羞恥、失敗的人類毀滅人類的不幸宿命,賦予高等級的人類?對于這個足夠淺顯并總是會被人類忽略的問題,相信很多人都是會悲憤難鳴的進行深思,卻又難以正視,難以回答的。
我在《除了人類,沒有動物會相互大屠殺》一文中曾經進一步指出:“每當我回顧人類社會生存發展歷史,觀察當代人類社會生存發展現實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要問:難道循環往復不絕于史的人類之間的奴役、壓迫、剝奪、仇恨、斗爭、無情殘暴的大規模屠殺與財富毀滅,必然的就是人類及其社會的生存發展方式與路徑嗎?人類是因為擁有了發達的文明、高超的意識能力與優越的智慧,才只能如此的嗎?智慧、文明程度遠遠高于其他一切動物的人類,難道除了用相互屠殺、毀滅的方式之外,就不能采用其他的方法,來解決人類之間的沖突與矛盾了嗎?”
當今的人類社會,社會文明的進步,已經贏得了相當成熟的發展。因此,人類已經有條件、有能力、也是時候,應該對蘇格蘭田鼠的高尚與人類的低劣,進行深入的反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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