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進步，也不是退步，而是讓步
目前，在旗幟和烏有兩大左翼網站進行著一場辯論，即蘇東劇變，倒底是歷史的進步，還是歷史的退步？一種觀點認為，蘇東劇變，修正主義垮臺，由社會民主資本主義取而代之，是一種進步；一種觀點認為，蘇東劇變，不管是修正主義垮臺，還是修正主義被社會民主資本主義取代都是歷史的退步。這兩種觀點在左翼陣營里激烈交鋒，誰也說服不了誰。聽聽兩方，都有道理，但都有欠缺之處。下面我來提出一種觀點，讓步說。讓步說是退步說的補充，是進步說的對立面。當然，個人意見不一定對，只不過想引起更深入的討論。
先說說進步說的缺陷。1991年，一夜之間，前蘇聯垮臺、解體，而在垮臺與解體過程中，前蘇聯廣大的共產黨員、工人、農民、進步的知識分子并沒有對蘇共伸出援助之手，而是當了旁觀者，眼睜睜看著她如一顆星辰從高空中隕落。因為大家都明白，這個蘇共不是列寧斯大林時代的共產黨，而是修正主義共產黨。修正主義共產黨是沒有資格稱為共產黨的，它是共產主義事業的叛徒。接著，在前蘇聯的大地上，開放黨禁、報禁，人民可以自由組黨，各方面的代表可以在議會中就某個問題辯論。表面看來，比過去蘇聯共產黨一黨執政下要“民主自由”得多了，但實質上不過是每隔幾年，仍舊由壟斷資產階級中的這一派，還是那一派來決定，究竟由誰來執掌政權，以便對勞動人民實行的統治更合適與更有效而已。總起來看，這些措施延緩了世界資本主義統治的崩潰，造成了前蘇聯的勞動人民從一個深淵（修正主義資本主義）跌入另一個深淵（民主自由資本主義），所以，根本談不上任何進步。相反，對前蘇聯人民今后爭取真正的民主自由起到了某種心理安慰作用。心想，還不錯呀，生活還“過得去”呀，說話“自由民主”得多呀，克格勃不會在半夜里敲門呀。由此，也不想起來斗爭了。就這么回事。
再說說退步說的缺陷。參照世界共產主義發展的總趨勢，前蘇聯不管處于修正主義資本主義統治之下也好，還是處于社會民主資本主義統治下也好，本質上都是退步。只不過是退一百步與退五十步之間的關系。五十步是沒有資格笑一百步的。但如果硬說退一百步與退五十步之間一點變化也沒有，一點“進步”也沒有，似乎也不能令人心服口服，畢竟倒退了一百步以后，又“前進”了五十步。
由此我想起了上世紀六十年代初，在各學校開展的一場封建皇帝存在不存在推動歷史進步的討論。當時，也是爭得不可開交。有的說，開明皇帝在每次農民起義后，認識到“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于是采取了一些“進步”措施，適當地緩解了農民階級與地主階級之間的矛盾。這是歷史的進步。有的說，這是封建皇帝為了鞏固自己的反動統治，更好地剝削農民，被動地采取了一些有利于國計民生的開明措施，談不上歷史的進步，而是歷史的退步，具體的反映就是起到了某種在赤裸裸地對農民盤剝下所起不到的作用，這是在對歷史車輪“巧妙”的止動，因而實質上延長了勞動人民的痛苦。中國封建社會長達三千多年，比世界上任何國家都長，所以，中國的勞動人民所受到的壓迫、剝削和痛苦，也比任何其它國家的勞動人民要多得多。辯論到最后，意見慢慢地歸攏了。推動社會進步的不是皇帝，不是神仙，不是官僚，而是歷次的農民革命起義。在每次農民革命起義后，統治階級為了更牢固地掌控社會和維穩，于是推出了一系列的“改革”，這并不是地主統治階級格外對農民階級開恩，而是對農民階級的讓步。這是農民階級起來對地主階級斗爭的結果。是階級斗爭推動了社會進步。并不是讓步推動了社會的進步。從某種意義上講，讓步是一種更為隱蔽更為牢固的退步，使社會進步幾乎成為不可能。
聯系到當代蘇東劇變，由社會民主資本主義取代修正主義資本主義，也根本不是什么社會進步，而是名符其實的退步。是以讓步形式表現出來的社會退步。是國際共產主義事業的大倒退。
關鍵詞：進步 退步 讓步
201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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