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不是愚民
(憶文革中發生的一件事)
說起文革,咬牙切齒者數不勝數,光右派就占了五十多萬,相當于一個很龐大的集團軍,加上袁騰飛等不知歷史為何物的小丑痞子,再加上先富們之中的大多數,還有沒被挖掘出來的貪官污吏、反共的共產黨員、蔣家皇朝的遺老遺少、不少的曾經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各級特色派主流媒體、受李銳辛子陵們蠱惑欺騙的年輕人,最后再加上一個美利堅總統奧巴馬先生,看起來真是夠多的了。這支龐大隊伍的成員大多數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十分的瞧不起農民,像袁小丑就說了,農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怎么教知識青年呢?當然袁大概是吃大糞長大的,滿肚皮的墨水已經染黑了他的心肝腸胃,早晚要爛肚皮而亡,在此就不必去計較他了。現在我在想,如同死刑判決書一般的中央紅頭文件鎮壓在文革的身上,草民們也無能為力。“浩劫、動亂”的確是該殺的罪名,近聞某女作家又給文革新創了一個稱呼,叫“鬧劇”,還說是“瘋狂的年代”,前一個是嘲弄,后一個則是與“浩劫、動亂”差不離的定性。隨便怎么說去吧,說文革年代“血流成河”也沒有關系,反正我是全程經歷了文革的人,說文革盡善盡美太夸張;但說文革怎么怎么的“罪惡”,嘿嘿,改革開放就至善至美了,光我們這一代人就不都是活死人……。前面說到了他們瞧不起農民,以為農民無知無識,只知道起早貪黑地弄爛泥。其實,真正無知無識的,從某種角度來講,應當是仇視文革的那個龐大集團軍的主力。雖然到今天為止,一些老農民仍是文盲,但他們卻不是腦盲心盲眼盲,唯有他們——從舊中國走過來的新中國的農民,對舊社會與新社會有最深切的體會。我要講的事情發生在1968年早稻即將開鐮的時節。
縣城的“造指”發來通知,說走資派挑唆鼓動保皇派攻擊革命造反派,為了文革的順利進行,使城市人民、農村廣大貧下中農免吃二遍苦,特組織動員農村部分農民群眾到縣城參加保衛毛主席,捍衛毛主席革命路線誓師大會。說起二遍苦,廣大貧下中農最有發言權,特別是老農民都紛紛說,讓他們留下來先開鐮好了,年輕人到縣城去參加大會吧。于是,一支浩蕩的農民隊伍徒步開向了三十公里外的縣城。但由于大會因故延期召開,農民們白跑了一趟;然而他們不后悔走了六十多公里冤枉路,因為他們真心不愿吃二遍苦。L鎮解放前有大小地主富農近百戶,土匪隊伍一支,鎮上又經常駐扎“刮民黨”軍隊,也到過日本兵。舊社會L鎮的鎮長很有趣也很可憐,他平日里備有三面旗幟,“刮民黨”部隊來了,他舉著青天白日旗去迎接;日本鬼子來了,他舉著“膏藥旗”去接待;共產黨領導的三、五支隊來了,他又舉著紅旗去歡迎,也真夠他累的。農民們無田無地,靠租種地主的田地謀生,但這很渺茫,要看地主和老天爺的臉色,遇上災荒之年份,租谷是一成不減的,今年交不出租谷,待來年補交,但利息是很高的。而誰又知道明年就一定會風調雨順呢?故有民謠道:地主喝油,農民做牛;牛累喝酒,農民空手。鎮上最苦的還是農村的赤貧——雇農,那真是上無片瓦,下無插針之地,生死都掌握在地主富農的手心里。想想看,農民們會喜歡這種黑暗的社會嗎?新舊社會畢竟是兩重天嘛。
所以,農民不是愚民,包括不識字的老農民,農民的心里亮堂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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