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階級斗爭革命資本主義等問題的辯論（一）

關于階級斗爭革命資本主義等問題的辯論　　

最近我和山友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論。其實我們的爭論基本屬于常態，每每相逢，論及社會，時勢，階級、革命等政治話題，就少不了爭論，只是這一場最為激烈?！　?/p>

是不是有點奇怪，兩個爭而不休的人，怎么可以為友呢？其實所謂的 “友”只是我們在山上偶然認識，都有共同的愛好：登山，鍛煉身體。也因為共同的愛好，所以每到星期五，他必定來電話約明天上山。我們為“友”的基礎也僅此而已。雖然年齡也相仿，但由于出身不同，成長環境不同，政治基礎和經濟基礎不同，所以，人生觀、價值觀、政治立場等等也大相徑庭。　　

首先我們的出身不同。他出身于官家。據他自己說，她父母都是延安時期的老干部，父親曾官至副省級；而我，出身于農家，父親后來當了工人，母親一輩子務農。我們成長的環境也不同。他在省城的高干大院長大，接觸的都是高干子弟；而我，在農村長大，接觸的都是農家子弟。我們的經濟基礎也不同。他老婆是“公家人”，并且有官階——省級市法院處級干部，工資、福利等等，月入一萬多。他本人借助官界的網絡和人脈關系，從機關下海辦公司。雖然沒見做成什么大買賣，但憑借父母的資源——房產等等，他一天到晚躺著也吃不完。據他自己說，他每月光出租房產的租金收入就三萬多。而我呢，老婆下崗后退休，每月一千多的退休金，還不及他老婆的交通補貼。我在公司上班，每月也就兩千稍多一點。我們兩個在一起，就像一個富家公子和一個叫花子?！　?/p>

上星期我們在下山的路上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論。我們這種年齡層次的人有什么好掙的，無非就是對時勢的看法，對社會的看法?！　?/p>

我們談論到階級斗爭的問題，革命的問題，資本主義的問題。雙方各自堅持自己的觀點，互不相讓。他的觀點歸納如下：　　

1、不要以為階級斗爭就是你死我活，其實好多方法可以實現兩個階級的和諧。　　

2、革命從來就不是因為階級壓迫才發生的，而是統治階級自身的統治無法維持下去才發生革命的。　　

3、無產階級革命從來就不是無產階級本身領導的，而是上流社會那些有良知者看不下去，領導無產階級，才有無產階級革命的發生。　　

4、中國共產黨奪取政權后，不該進入社會主義，而是應該繼續鞏固和發展新民主主義革命的成果。毛主席領導的社會主義革命不是真正的革命，而是封建勢力的復辟?！　?/p>

我當然不可能同意他的這些觀點，于是爆發了激烈的爭論，他的聲音大，我比他更大。最后誰也說服不了誰，不歡而散，各自回家。　　

回到家之后，他仍想繼續說服我，通過油箱給我發來兩篇文章——他若干年前寫的，企圖證明他的觀點正確。由于要上班討生活，沒太多時間去研讀，只粗粗看了一下，所以還沒反駁他。不過我給他回了一個評論：帽子光鮮，但戴錯了對象。五月份，為了批判《小崗村的故事》，我先后用了一個多月時間，閱讀、記錄、寫作，這回要跟他書面辯論，則需要更多的時間閱讀，準備材料。我暫且放下了。我把他發給我的那兩篇文章附后，請網友幫忙辯論。

致中共中央公開信
左傾機會主義必須批判
（為資本主義翻案）　　

曉河一九七九年二月　　

　　在我們黨把工作重心轉到四個現代化上來的時候，批判左翼空談主義思潮，清算左傾機會主義路線的問題，就擺在我們面前，不解決這個問題，就無法恢復我們黨實事求是的優良傳統，歸根到底，就無法實現四個現代化。
（一）
　　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的實質，有必要回顧建國以來的歷史。
　　第一個時期，從一九四九年到一九五六年，我們黨執行了毛主席制定的正確路線和政策，使國民經濟發展迅速。
　　第二個時期，從一九五七年到一九六一年，由于農業合作化和公社化的迅猛發展，由于資本主義工商業改造的巨大勝利，許多同志頭腦發熱，忘記了我國農業雖然合作化、公社化，但其勞動生產率并未迅速提高，仍與古代沒有多大差別。左傾機會主義泛濫，許多正確意見被當作右派言論批判，許多正確領導被當作右派撤職。到處是“革命”的空談，到處是“共產風”，使我國經濟遭到極大困難。
　　第三個時期，從一九六二年到一九六六年，人們吃夠了左翼空談家的苦頭，雖然在政治上、思想上，左翼空談主義仍占統治地位，但在實際工作中，人們比較地實事求是，解決了一些實際問題，國民經濟又上去了。
　　第四個時期，從一九六七到一九七六年，左翼空談主義和左傾機會主義發展到登峰造極的程度，一切實際工作都被斥之為搞資本主義，只許左翼空談，把幻想當作真理，把我國的經濟推倒崩潰的邊緣。
　　我國的經濟建設，在第一和第三兩個時期，執行了正確的路線和政策，國民經濟發展較快；第二和第四個時期，左翼空談主義和左傾機會主義橫行一時，使國民經濟遭到極大的困難。
　　什么是正確的路線和政策？正確的路線和政策，必須符合經濟發展的規律。為了完整地、準確地理解毛澤東思想，有必要完整地引述毛主席的有關論述。見七屆二中全會報告第六部分：
　　“第二、中國還有大約百分之九十左右的分散的個體的農業經濟，這是落后的，這是和古代沒有多大區別的，我們還有百分之九十左右的經濟生活停留在古代，古代有封建的土地所有制，現在被我們廢除了，或者即將廢除，在這點上，我們已經或者即將區別于古代，取得了或者即將取得使我們的農業和手工業逐步地向著現代化發展的可能性。但是，在今天，在今后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我們的農業和手工業，就其基本形態說來，還是和還將是分散的和個體的，即是說，同古代近似的。誰要是忽視了這一點，誰就要犯‘左’傾機會主義的錯誤。
　　“第三、中國的現代化工業的產值雖然還只占國民經濟總產值的百分之十左右，但它卻極為集中，最大的和最主要的資本是集中在帝國主義者及其走狗中國官僚資產階級手里。沒收這些資本歸無產階級領導的人民共和國所有，就使人民共和國掌握了國家的經濟命脈，使國營經濟成為整個國民經濟的領導成份。這一部分經濟，是社會主義性質的經濟，不是資本主義性質的經濟。誰要是忽視或者輕視了這一點，誰就要犯右傾機會主義的錯誤。
　　“第四、中國的私人資本主義工業，占了現代性工業的第二位，它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力量。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及其代表人物，由于受了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主義的壓迫和限制，在人民民主革命斗爭中常常采取參加或者保持中立的立場，由于這些，并由于中國經濟現在還處在落后狀態，在革命勝利以后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還需要盡可能地利用城鄉私人資本主義的積極性，以利于國民經濟的向前發展。這不但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是經濟上必要的。但是中國資本主義的存在和發展，不是如同資本主義國家那樣不受限制任其泛濫的。它將從幾個方面被限制——在活動范圍方面，在稅收政策方面，在市場價格方面，在勞動條件方面。我們要從各個方面，按照各地、各業和各個時期的具體情況，對于資本主義采取適如其分的有伸縮性的限制政策。孫中山的節制資本的口號，我們依然必須用和用得著。但是為了整個國民經濟的利益，為了工人階級和勞動人民現在和將來的利益，決不可以對私人資本主義經濟限制得太大太死，必須容許它們在人民共和國的經濟計劃的軌道內有存在和發展的余地。對于私人資本主義采取限制政策，是必然要受到資產階級在各種程度和各種方式上的反抗的，特別是私人企業中的大企業主，即大資本家。限制和反限制，將是新民主主義國家內部階級斗爭的主要形式。如果認為我們現在不要限制資本主義，認為可以拋棄‘節制資本’的口號，這是完全錯誤的。這就是右傾機會主義的觀點。但是反過來，如果認為應當對私人資本限制得太大太死，或者認為簡直可以很快地消滅私人資本，這也是錯誤的，這就是‘左’傾機會主義或冒險主義的觀點。
　　“第五、占國民經濟總產值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分散的個體的農業經濟和手工業經濟，是可能和必須謹慎地、逐步地而又積極地引導它們向著現代化和集體化的方向發展的，任其自流的觀點是錯誤的。必須組織生產的、消費的和信用的合作社，和中央、省、市、縣、區的合作社的領導機關。這種合作社是以私有制為基礎的，在無產階級領導的國家政權之下的勞動人民群眾的集體經濟組織。中國人民的文化落后和沒有合作社傳統，可能使我們遇到困難，但是可以組織，必須組織，必須推廣和發展。單有國營經濟而沒有合作社組織，我們就不可能領導勞動人民的個體經濟逐步走向集體化，就不可能由新民主主義社會發展到將來的社會主義社會，就不可能鞏固無產階級在國家政權中的領導權。誰要是忽視或輕視了這一點，誰也就要犯絕大的錯誤。國營經濟是社會主義性質的，合作社經濟是半社會主義性質的，加上私人資本主義，加上個體經濟加上國家和私人合作的國家資本主義經濟，這些就是人民共和國的幾種主要經濟成分，這些就構成新民主主義的經濟形態?！保ㄒ姟睹珴蓶|選集》1320～1323頁）
　　從毛主席的上述報告中，我們可以看到，要使 我國經濟迅速發展，必須注意四個問題：第一、社會主義國營經濟是我國的經濟命脈；第二、城鄉私人資本主義必須在相當長的時期內，有存在和發展的余地；第三、農業必須改革封建私有制 ，并提高勞動生產率，使其擺脫與古代沒有多少差別的狀況；第四、新民主主義時期階級斗爭的主要形式，是對資本主義的限制和反限制。
　　建國以來，我們對第一個社會主義國營經濟的問題，采取了從未動搖的正確態度，雖然林彪、四人幫進行了干擾破壞，雖然國營經濟遇到極大的困難，我們的國營經濟，始終保持著社會主義的性質，這是我國不變顏色的根本保證。我們對第二個城鄉私人資本主義問題卻有動搖；第一個時期，對城鄉私人資本主義采取了正確的方針，使國民經濟發展迅速；第二個時期，對它限制太大太死，吃了苦頭；第三個時期，對它稍有放松，國民經濟回升；第四個時期妄想完全消滅它，受到了無情的懲罰。我們對第三個農業問題有正確也有錯誤：改革封建私有制 與合作化都是正確的，但人民公社化后，推行了現階段所不能實行的“左”傾政策，阻礙了農業的發展；我們對第四個階級斗爭問題，在第一個時期，采取了正確的方針和政策；第二、第三個時期，我們階級斗爭有擴大會的傾向，把人民內部矛盾作為敵我矛盾處理，搞錯了不少好人；第四個時期，林彪、四人幫把革命干部、知識分子、工人、農民都當作敵人，不能不使林彪、四人幫自己站在全體人民的對立面，從而使自己滅亡。
（二）
　　我們過去為什么會犯“左”傾機會主義的錯誤？“左”翼空談主義為什么會盛行一時？
　　我們之所以會犯“左”傾機會主義的錯誤，“左”翼空談主義之所以能夠盛行二十多年之久，根本原因在于我們的思想、理論，離開了我國當前的現實性。
　　毛主席指出：“我們也反對‘左’翼空談主義。他們的思想超過客觀過程的一定發展階段，有些把幻想當作真理，有些則把僅在將來有現實可能性的理想，勉強放在現時來做，離開了大多數人的實踐，離開了當前的現實性，在行動上表現為冒險主義?！保ㄒ姟睹珴蓶|選集》271頁）
　　我國在農業合作化、人民公社化以后，在資本主義工商業改造基本完成以后，難道我們不是已經建立了整個的社會主義經濟嗎？在經濟戰線上，社會主義革命取得勝利之后，再開展一場社會主義在上層建筑領域的革命，我們不就可以迅速地越過曾認為是一個相當長時期的新民主主義階段，進入完全的社會主義階段了嗎？
　　新民主主義階段與社會主義階段應當用什么做標準來劃分？過去我們以生產資料所有制來劃分，對嗎？
　　恩格斯指出：“唯物主義歷史觀從下述原理出發：生產以及隨生產而來的產品交換是一切社會制度的基礎；在每個歷史地出現的社會中，產品分配以及和它相伴隨的社會之劃分為階級或者等級，是由生產什么、怎樣生產以及怎樣交換產品來決定的?！保ㄒ姟恶R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三卷307頁）
　　恩格斯所指出的劃分歷史階段的標準，是這三條標準：1、生產什么；2、怎樣生產；3、怎樣交換。舉例：生產自給的生活資料、手工小生產，實物交換的是封建社會；生產社會化的商品、機器大生產、貨幣交換的是資本主義社會。
　　我國當前的現實性怎樣呢？工業，國民經濟的主導，勞動生產率停留在五十年代的水平上；生產的方法，相當一部分還是工場手工業，一部分是機器大生產，全都未達到資本主義國家已經普遍實現的自動化的機器大生產。農業，國民經濟的基礎，勞動生產率仍然停留在與古代沒有多少差別的水平上；生產的基本上仍是自給的生活資料，基本上仍是手工小生產?？偠灾覈膰窠洕€遠遠未能達到資本主義階段。請問，還未達到資本主義階段的經濟基礎能夠叫做社會主義的經濟基礎嗎？再請問，有誰能夠在這未達到資本主義階段的經濟基礎上建立超過資本主義的上層建筑？這不是在沙灘上建大廈嗎？這不是“左”翼空談主義嗎？把“革命”的幻想當作真理，冒險去實行，這不是“左”傾機會主義嗎？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當著人們認為社會的經濟基礎已經超越了資本主義階段，而采取了消滅資本主義的政策的時候，檢驗人們思想正確與否的標準是什么呢？是看這些政策是不是打破了資本主義對生產力的桎梏，是不是促進了生產力的發展。如果人們采取了消滅資本主義的政策，而生產力的發展反而受到阻礙的時候，這說明了什么毛主席所指出的真理：“歷史上的奴隸主階級、封建地主階級和資產階級，在它們取得統治權力以前和取得統治權力以后的一段時間內，它們是生氣勃勃的，是革命者，是先進者，是真老虎。”（見《毛主席語錄》66～67頁）當資產階級還是革命者，先進者的時候，對它實行專政，就不能不阻礙生產力的發展，如果這不是封建復辟，那又是什么呢？
　　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從來未取得過統治權力。過去，他們參加了舊民主主義革命和新民主主義革命，也參加了社會主義建設，在毛主席革命路線受干擾的時候，在林彪、四人幫橫行的十年中，他們和廣大的革命干部、知識分子、工人、農民一道經受了考驗。事實說明，民族資產階級是無產階級革命的同盟者，在我國經濟發展的過程中，有著不可取代的作用。我們必須發揮城鄉私人資本主義的積極性，任何消滅資本主義的政策，都是脫離了當前的現實性的，都是“左”翼空談或“左”傾機會主義的，都要受到歷史的懲罰。
　　建國以來的實踐表明，毛主席所指出的，在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必須盡可能地利用城鄉私人資本主義積極性，以利于國民經濟的向前發展是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我們什么時候違背它，什么時候就犯錯誤。但是，當前我們必須批判的，不是反對限制資本主義的右傾機會主義，而是妄圖消滅資本主義的“左”翼空談和“左”傾機會主義。
（三）
　　我們之所以會犯“左”傾機會主義錯誤，“左”翼空談主義之所以能夠盛行二十多年之久，還因為我國未能實現一個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紀律又有自由，又有統一意志，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生動活潑，那樣一種政治局面。
　　為什么我國未能實現這樣一種政治局面呢？毛主席指出，在社會主義制度下，人民享有資本主義所不可能有的最廣泛的民主。民主是手段，是一種政治形式，民主建立在特定的經濟基礎上，并反過來為經濟的發展服務。資產階級民主建立在商品經濟基礎上，建立在經濟上的自由競爭、自由遷徙、商品交換的基礎上。恩格斯指出：“它（資本主義）把一切變成商品，從而消滅了過去流傳下來的一切古老的關系，它用買賣、‘自由’契約代替了世代相因的習俗，歷史的法?！保ㄒ姟恶R克思恩格斯選集》第四卷75頁）資產階級正是用包羅萬象的商品，沖垮了一切封建王國，淹沒了一切封建專制，而象樹葉般漂浮在這洪水般商品上的，是自由、平等、博愛，是資產階級的民主政治。
　　我國在一九五七年以后，采取了消滅資本主義的方針，我們不允許用資本主義方式去消滅封建專制，那么我們有更好的方法去消滅封建專制嗎？有的，只要用共產主義思想教育人民，只要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大普及，人民不但會消滅反動的封建專制思想，還會消滅腐朽的資產階級思想。
　　這是一個多么美好的想法啊！倘若它經得起實踐的檢驗，成為真理，該多好！真可惜，我們看到的現實是，由于我們把這個想法付諸實踐，一九五七年以來，我們得到了這樣一個結果：有一定自由的新民主主義經濟變成了專制的經濟；有一定民主的新民主主義政治，變成了專制的政治；任人唯賢的路線變成了任人唯親的路線——德高望重的賢才被掃地出門，欺世盜名的騙子篡黨奪權。一九六六年以后，欺世盜名的騙子們做了尤其拙劣而又露骨的表演?，F在，瘡破了，膿出了，治好它有希望了，但是，怎樣才是根治之方？
　　馬克思指出：“物質生活的生產方式制約著整個社會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過程。不是人們的意識決定人們的存在，相反，是人們的社會存在決定人們的意識?！保ㄒ姟恶R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二卷82頁）當著我國經濟還未達到資本主義階段的時候，受到經濟基礎制約的整個社會就不可能比資本主義更先進，而被這落后的整個社會存在所決定的人們的意識，包括思想覺悟和其它意識形態，就不可能超出社會的存在而比資本主義更先進。這不是較具體的、特殊的而言，而是就整體的、一般的而言。在落后的社會存在中，要求人們的覺悟，接受社會的現實所無法實現的將來的理想，這就是一切宗教迷信的手法。
　　過去我們總認為，雖然我國經濟還未趕上資本主義，但我們可以造成一種超過資本主義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這種認為，已被歷史證明是錯誤的，反馬克思主義原理的。
　　當著人們在經濟上，工廠沒有招收和解雇職工、選擇原料、生產和銷售產品的自由；農民沒有選擇作物、耕種面積、銷售產品的自由；當所有的勞動者都沒有選擇職業和居留地的自由的時候，政治上的民主怎樣實現呢？實現的只能是專制的經濟導致專制的政治，專制的政治導致欺世盜名的騙子篡奪了黨和國家的領導權。毛主席指出：“自由是人民爭來的，不是什么人恩賜的?！瓫]有人民的自由，就沒有真正民選的國民大會，就沒有真正民選的政府，難道還不清楚么？”（見《毛澤東選集》971頁）
　　文化大革命以來，為什么林彪、四人幫能夠橫行十年之久？難道這么幾個人有著扭轉乾坤的力量嗎？難道林彪、四人幫能夠變社會主義民主為封建法西斯專制嗎？
　　最省力的回答是唯心論和形而上學，它把一切罪過推到幾個罪人身上，從而找不到問題的癥結，而只有乞求全能的上帝和救世祖。
　　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祖，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
　　無所畏懼的徹底的唯物主義者從對歷史的充分研究和分析出發，從而發現，中國從來就沒有過什么社會主義民主，甚至連資產階級民主也未曾有過。中國有的，只是一個已經死亡而又未充分改造的和封建經濟差不多的經濟基礎，在這已經死亡的軀體上，封建專制的陰魂時時出現，不徹底地消滅它，就不能消滅封建法西斯專制，就不能有任何形式的民主。毛主席指出，現在的世界潮流，民主是主流，反民主的反動只是一股逆流。為什么？因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正以雷霆萬鈞之力，劈碎一切封建堡壘，橫掃一切封建勢力，盛行于全世界。
　　治病的良藥何在？難道只有通過自由競爭去造成一個認識經濟規律的群眾運動嗎？只有通過自由遷徙，去造成大城市中的貧民窟；自由選擇職業，從而造成不可避免的失業嗎？只有通過周期性的經濟危機，去進行政治、經濟的權力再分配，從而淘汰不懂經濟規律的統治者嗎？難道我們不能實行一個這樣的政策，既沒有資本主義的弊病，同時又能打破封建枷鎖，解決發展經濟的問題嗎？
　　建國三十年來的歷史表明，我們的社會主義理論是不成熟的，有些甚至是自相矛盾的。正如恩格斯指出的：“ 不成熟的理論，是和不成熟的資本主義生產狀況、不成熟的階級狀況相適應的。解決社會問題的辦法還隱藏在不發達的經濟關系中，所以只有從頭腦中產生出來。社會所表現出來的只是弊病，消除這些弊病是思維著的理性的任務。于是就需要發明一套更完善的社會制度，并且通過宣傳，可能時通過典型示范，把它從外部強加于社會。這種新的社會制度是一開始就注定要成為空想的，它愈是制定得詳盡周密，就愈是要陷入純粹的幻想?！保ㄒ姟恶R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三卷299頁）
　　西方資本主義發展正如恩格斯所英明預見的那樣，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成熟以后，社會上舊的弊病消除了，但產生了新的弊病，新弊病的消除，有待于社會進一步發展。
　　一九五七年以來，我們解決資本主義在發展中所產生的弊病的方法，不是用唯物主義的發展生產，發展經濟關系的方法，而是用空想社會主義的方法，正是恩格斯指出的，通過宣傳，通過典型示范，從外面強加于社會，這種陷入空想的方法，結果不能不失敗。
　　當著那些“左”翼空談家們起勁地鼓吹消滅資本主義的所謂社會主義真理的時候，對他們最好的回答是恩格斯的這句話：“對立面的兩極都向自己的對立面轉化，真理變為謬誤，謬誤變為真理?！保ㄒ姟恶R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三卷130頁）當你們消滅資本主義的真理不能促進經濟發展的時候，倘若你們還是頑固地堅持你們的“真理”，那么，不管你們權力多大，都只會被人民掃進“謬誤”——這歷史的垃圾堆。
　　毛主席指出：“在中國，為民主主義奮斗的時間還是長期的。沒有一個新民主主義的聯合統一的國家，沒有新民主主義的國家經濟的發展，沒有私人資本主義經濟和合作社經濟的發展，沒有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文化即新民主主義文化的發展，沒有幾萬萬人民的個性的解放和個性的發展，一句話，沒有一個由共產黨領導的新式的資產階級性質的徹底的民主革命，要想在殖民地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廢墟上建立起社會主義社會來，那只是完全的空想。
　　“有些人不了解共產黨人為什么不但不怕資本主義，反而在一定的條件下提倡它的發展。我們的回答是這樣簡單：拿資本主義的某種發展去代替外國帝國主義和本國封建主義壓迫，不但是一個進步，而且是一個不可避免的過程。它不但有利于資產階級，同時也有利于無產階級，或者說更有利于無產階級。現在中國是多了一個外國的帝國主義和一個本國的封建主義，而不是多了一個本國的資本主義，相反地，我們的資本主義是太少了。說也奇怪，有些中國資產階級代言人不敢正面地提出發展資本主義的主張，而是要轉彎抹角地來說這個問題。另外有些人，則甚至一口否認中國應該讓資本主義有一個必要的發展，而說什么一下就可以達到社會主義社會，什么要將三民主義和社會主義‘畢其功于一役’。很明顯地，這類現象，有些是反映著中國民族資產階級的軟弱性，有些則是大地主大資產階級對于民眾的欺騙手段。我們共產黨人根據自己對于馬克思主義的社會發展規律的認識，明確地知道，在中國的條件下，在新民主主義的國家制度下，除了國家自己的經濟、勞動人民的個體經濟和合作社經濟之外，一定要讓私人資本主義經濟在不能操縱國計民生范圍內獲得發展的便利，才能有益于社會的向前發展。對于中國共產黨人，任何的空談和欺騙，是不會讓它迷惑我們的清醒的頭腦的?！保ㄒ姟睹珴蓶|選集》961～962頁）
（四）
　　我們之所以會犯“左”傾機會主義的錯誤，“左”翼空談主義之所以能夠盛行二十多年之久，還因為我們在文化大革命中，犯了帶根本性的錯誤。而這個錯誤，正是前面所指出的那些原因造成的。
　　文化大革命是一場上層建筑領域的政治大革命。難道一切政治革命不都曾嚴重地破壞了舊的社會秩序，從而引起生產的破壞嗎？難道不是由于政治革命摧毀了舊社會，從而引起生產力的迅速發展嗎？難道文化大革命不正是和這些政治革命一樣，摧毀了舊的秩序，從而將引起生產力的迅速發展嗎？是的，文化大革命確實摧毀了舊的秩序，從而將引起生產力的迅速發展。不過，文化大革命所摧毀的不是它的發動者所希望的資本主義，而是封建主義，文化大革命，將作為事與愿違的革命而載入史冊。
　　文化大革命表明，在任何資本主義未能充分發展的國家里，消滅資本主義，只能是阻礙生產力的發展，只能造成封建復辟。
　　文化大革命的根本性錯誤，就是毛主席指出的：“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中國過去一切革命斗爭成效甚少，其根本原因就是因為不能團結真正的朋友，以攻擊真正的敵人。革命黨是群眾的向導，在革命中未有革命黨領錯了路而革命不失敗的。”（見《毛澤東選集》1頁）
　　文化大革命的敵人是什么人？那些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他們是參加革命幾十年的老干部，執行毛主席讓資本主義發展的方針，有什么錯？誰是革命的朋友？那些受蒙蔽的群眾，那些阿諛奉承之徒；誰是革命的領導力量？那些欺世盜名的騙子，反對共產黨的造反派，兩面三刀的陰謀家，志大才疏的野心家，代表大地主、大資產階級、國民黨反動派的“左”翼社會主義空談理論家，這些人有什么好！？革命的策略是什么？空談的宣傳，樹立假典型樣板，強加于社會。這個策略是一個冒險主義的策略！這個策略賴以建立的基礎，完全是一個烏托邦的空想！革命黨領錯了路，革命能不失敗嗎？請看：教育革命，失敗了；政權機構革命，失敗了；工廠企業管理制度的革命，失敗了……一切革命的嘗試，都失敗了！只有那些封建余孽，才是彈冠相慶，妄圖龍袍加身！億萬革命人民的鮮血，沖掉了人們的迷夢，血淋淋的現實宣告了這么一條真理：任何天才所發明的更完善的社會制度，任何通過典型示范所強加于社會的空想，任何把幻想當作真理的“左”傾機會主義，都是注定要失敗的。而這種空談，只會導致舊制度的復辟！
　　另一方面，文化大革命又是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斗爭的繼續，是共產黨與國民黨長期斗爭的繼續。這里說的資產階級，不是民族資產階級，而是大地主大資產階級，即官僚資產階級。這個階級的代表人物，一方面用反革命的暴力，另一方面用民主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畢其功于一役的“左”翼空想社會主義來破壞新民主主義革命。民族資產階級在反動派兩手的壓迫下，不敢打起新民主主義的旗幟，對資本主義在中國的發展噤若寒蟬，表現出其軟弱性。共產黨人和無產階級卻英勇地打起新民主主義的旗幟，領導了這場革命，并不斷取得勝利。今天，我們最富于革命徹底精神的無產階級，還將在共產黨的領導下，高舉起新民主主義的旗幟，徹底批判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的“左”翼空談，打破他們強加給人民的精神枷鎖，在這個意義上說，文化大革命的成果是偉大的。
（五）
　　當前的世界上，現代化的生產方式只有一種，在這種現代化的生產方式中，現代化的生產過程和與之相適應的生產關系也是只有一種，這就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這種方式中的生產力，已從機器大生產發展為自動化的機器大生產。由于壟斷，資本已集中到少數億萬富翁手中，由于自動化，工人已減少到最低程度，隨著自動化的發展，工人行將減少到不成其為一個階級。生產的產品，已由大規模地生產的生活、生產資料轉變為大規模地生產科學技術。
　　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對歷史的發展作出了不朽的貢獻，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曾熱烈地贊揚過。對于還未達到資本主義階段國家的人民來說，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是受到熱烈歡迎的生產方式，無論是過去的英國工人、法國工人、美國工人還是中國工人都一樣。對于達到資本主義程度的國家和人民來說，滿意于資本主義分配的情緒，也是占了統治地位，歐美的多數資本主義國家現在就是這樣。恩格斯指出：“當一種生產方式處在自身發展的上升階段的時候，甚至在和這種生產方式相適應的分配方式里吃了虧的那些人也會熱烈歡迎這種生產方式。大工業興起時期的英國工人就是如此。不僅如此，當這種生產方式對于社會還是正常的時候，滿意于這種分配的情緒，總的來說，也會占支配的地位；那時即使發出了抗議，也只是從統治階級自身中發出來（圣西門、傅立葉、歐文），而在被剝削的群眾中恰恰得不到任何響應?！保ㄒ姟恶R克思恩格斯選集》188～189頁）
　　但是，工人階級行將消失，資產階級如果不成為科技的內行，就無法維持自己對大規模生產科學技術的管理，就無法維持自己統治者的地位，這就出現了一種可能，即產生新的生產過程和與之相適應的新生產關系。昔日主要生產者是工人，將來主要生產者將是科技人員，對科技人員的管理將與對工人的管理有質的區別。在這個意義上，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是行將滅亡的，它將被新的生產方式，新的生產過程，新的生產關系——新的管理統治階級和新的被管理被統治階級所取而代之。
　　馬克思指出，資本主義的生產過程是這樣的：
　　“一個貨幣額轉化為生產資料和勞動力，這是要執行資本職能的價值量所完成的第一個運動。這個運動是在市場上，在流通領域內進行的。運動的第二階段，生產過程，在生產資料轉化為商品時就告結束，這些商品的價值大于其組成部分的價值，也就是包含原預付資本加上剩余價值。接著，這些商品必須再投入流通領域。必須出售這些商品，把它們的價值實現在貨幣上，把這些貨幣又重新轉化為資本，這樣周而復始地循環，就形成資本流通。”（見《資本論》619頁）
　　這種生產過程的必然結果是：
　　“把資本主義生產過程聯系起來考察，或作為再生產過程來考察，它不僅生產商品，不僅生產剩余價值，而且還生產和再生產資本關系本身：一方面是資本家，另一方面是雇傭工人?！保ㄒ姟顿Y本論》634頁）
　　至今為止，一切空想社會主義者都未能發明一種比這更先進的，可以實行的生產方式，而他們的社會主義建立在何方？那些“左”翼空談家們能夠建立一個沒有資本流通的現代化生產過程嗎？他們能夠建立一個沒有管理者也沒有生產者的現代化生產關系嗎？一切“左”翼空談主義的實踐，都無法逃脫失敗的命運。因為他們違背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
　　真理只有一個，是否定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讓中國從封建生產方式躍進到社會主義生產方式，其中不經資本主義生產方式；還是肯定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聯合資產階級去打倒封建專制？這兩種方法中的哪一種符合歷史發展的規律，能夠推動歷史前進？在實踐中被肯定的，符合歷史規律的，有資格成為真理的，是毛主席指出的后一種。
　　毛主席指出，“將來全世界的帝國主義都打倒了，階級消滅了，你們講，那個時候還有沒有革命？我看還是要革命的。社會制度還要改革，還會用‘革命’這個詞。當然，那時革命的性質不同于階級斗爭時代的革命。那個時候還有生產關系同生產力的矛盾，上層建筑同經濟基礎的矛盾。生產關系搞得不對頭，就要把它推翻。上層建筑（其中包括思想、輿論）要是保護人民不喜歡的那種生產關系，人民就要改革它?！保ㄒ姟睹珴蓶|選集》第五卷318～319頁）
　　可見，用辯證唯物主義的對立統一的觀點來分析生產關系，我們就會發現，在任何社會形態中，生產關系都是一分為二的、既有管理者統治階級，又有生產者被統治階級；在統治階級和被統治階級中既有先進者、革命者，又有落后者、反動者。認為生產關系不可一分為二的觀點，認為統治階級都是革命或都是反動的觀點，認為被統治階級一切都好、沒有落后階層，沒有反動派的觀點，都是唯心主義的，形而上學的，都是無法正確地解釋歷史的現象，從而指導人民推動歷史前進的。
　　毛主席正是根據辯證唯物主義的觀點，指出我國現在和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舊社會差不多，必須在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允許資本主義有存在和發展的余地，并在這個基礎上，建立了社會主義歷史階段存在階級斗爭的學說。但是，毛主席從來就沒有妄圖在現階段中國消滅資本主義和資產階級，而是提出限制資本主義和資產階級的任務。那些假馬克思主義的政治騙子，那些“左”翼空談家，利用了我們被勝利沖昏頭腦，利用我們缺乏歷史常識，缺乏對資本主義充分了解的弱點，打著反對和防止資本主義復辟的旗號，進行了一場封建的反革命復辟，教訓是非常深刻的。
　　我們的任務，是讓人民充分地了解資本主義，是徹底清算“左”傾機會主義，徹底揭穿大地主大資產階級“左”翼空談家們空想社會主義的騙局，把黨政軍各級領導機構中的“左”翼空談家清除出去，才能恢復和發揚我們黨實事求是的優良傳統和作風，才能調動人民的積極性，才能實現四個現代化。
 讓人民從“左”翼空談家的枷鎖中解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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