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既不是左派,也不是右派,更不是境外敵特分子,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網民,如果不是因為看到茅于軾先生在鳳凰網發表的《全社會必須恢復講理的風氣》這篇文章,我才懶得跟別人講這么多道理。
眾所周知,從古到今,圣哲們不僅給統治者灌輸了治國安邦的道理,也給被統治者灌輸了如何當奴才、如何做順民的道理。現代社會自從有了互聯網這個信息交流工具后,人們變得比過去更加機靈、聰明和敏感了,什么封建倫理道德、普世價值,只要被人放在網上一曬,很快就會有人走上來給你講解,使你永生難忘。所以,今天這個時代,即使我們足不出戶,也能了解到古人的、今人的、中國人的、外國人的、公公的、婆婆的等各種各樣的道理,并且,還能弄清道理的來龍去脈,還能理解道理的是非曲直。
但是, 今天擺在我們眼前的事實是道理我們大家都懂,就是找不到評判道理的地方。誰都知道,在特色時代,手握公權和槍桿子的資改官員一般是不太習慣跟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講道理的,專家、教授、城管、流氓惡勢力、法官和律師更不太習慣跟窮老百姓講道理。在今天,小老百姓有冤無處伸,有理無處講已經不是個案了。我記得改革之初,我們的執政階層曾出臺了一個“不爭論”,我認為,就是這個“和諧穩定壓倒一切”的“不爭論”讓我們老百姓永遠失去了講理的機會和權利。這三十多年來,我們只看到手握公權的人在臺上指手畫腳,高談闊論,在臺下以權謀私,為所欲為,普通老百姓只能站在臺下當一個聽話的守紀律的俯首貼耳的觀眾和聽眾。
“不爭論”讓所有的真理在“發展是硬道理”面前俯首稱臣,“不爭論”讓所有追求真理、弘揚正義的人在“穩定壓倒一切”的大局面前無話可說。盡管胡總書記再三提出要讓勞動者有體面地勞動,盡管再三聲明要讓人民群眾過得幸福一點,活得有尊嚴一些,盡管茅于軾老先生再三號召全社會要恢復講理的風氣,但是,我們用什么方法去爭取幸福呢?我們有什么辦法來獲得尊嚴呢?我們到哪里去講理找誰講理呢?
我們要求公平正義,權力精英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不可能像共產主義那樣絕對公平。”我們要求體面地勞動,資本家和包工頭說:“你們體面了,我們上哪兒去找利潤?”我們要求過得幸福一點,資改權力精英說:“社會主義還在初級階段,等到了高級階段再說吧。”我們要求活得有尊嚴一些,資改權力精英說:“你們有尊嚴了,天下豈不大亂?屆時,我們問誰要尊嚴去?”我們想找個地方跟人講理,資改權力精英說:“政府大院是干部辦公的地方,不是與人說理的地方,互聯網論壇是全世界網民共創和諧、交流感情的空間,也不是與人論理的地方。”我們要求去京城上訪,資改權力精英說:“越級上訪違反社會治安管理秩序!”到最后,我們走投無路了,只好選擇發瘋、跳樓、自縊、自焚,資改權力精英于是裝模作樣地說:“怎么搞的呢?社會的怨氣特別大,矛盾也特別多。馬路上吵架的人也多,火氣大,動不動就想打架。此外尋短見的人也多,動不動就發瘋、跳樓、自縊、自焚。一方面大家生活都改善了,另一方面怨氣又這么大,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寫到這里,我突然想起了朋友曾經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人的尊嚴是“理”與“力”的組合。人要想生活得有尊嚴一點,既要有“理”,更得有“力”。在欺世盜名、油嘴滑舌的奸人面前,我們必須亮出義正辭嚴的公理,在橫行霸道、殺人越貨的強盜面前,我們必須亮出以暴制暴的勇力,只有把“理”與“力”巧妙地組合在一起,我們才能捍衛自己的尊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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