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農村青年的英雄史詩
作者：毛云
（一）
響應著時代召喚，
我來到了城市之間。
告別了我的小村，
為的是品嘗盛宴。
可能是我來的稍晚，
盛宴幾乎快要吃完。
城市的大道很寬很寬，
但卻一點都不歡迎我這個窮光蛋。
公有共有的所有東西，
大家庭的所有資源，
都已被分割霸占——你壟斷了魚市，
他獨霸著地產。
而我，還在做著夢呢！
城市中哪樣是我的？
我唯一的合法身份就是消費者，
可作為消費者我的口袋又是干癟的。
工業——有人在做；
地產——屬于大鱷；
商業——沒錢別扯；
文化——一片荒漠。
創新!——偉大的人們在給我們支招：
去為新領地開動腦筋！
言下之意就是你別將他們的領地入侵，
在現有格局中你已經沒份。
呵，創新——多么高貴的名詞！多么優秀的進取精神！
乍聽起來也調動了我的英雄基因，
可里面可有對無限的敬畏？
可閃爍人類智慧的光輝？
不！有的只是偏執的異味，
和那按捺不住的發財之心！
當發財成了所謂創新的動因，
你說這創新是不是臭不可聞？
容我尖銳——如果這創新出于利潤，
再怎么創新你也走不出資本！
依舊是歹毒的舊步，
人類的造物依舊愚蠢！
時代的唯一動作——就是買和賣，
所有人都變成了物欲的奴才！
無產者不配吃飯，
資產者才有權生活！
我就納悶了，為什么我們降生人世，
碰到的卻是這么倒霉的關系？
莫非不揮舞這不平等的鎖鏈，
人的智慧就無法體現？？
為了印證人類進化的高明，
他們拼命對同類大加摧殘；
為了以證他的天性圓滿，
就不惜作踐萬物為犧牲。
物質財富晝夜在私欲中流通，
精明的人類卻日益無能。
當人人都成了世界旋轉的中心，
世界也只有令人人發暈。
這就是這場游戲的奇妙之處，
在此可見蜘蛛王的良苦用心。
先用金錢把大家共同誘引，
然后用金錢把眾人牢牢捆住！
愿賭服輸——
這可是我們大家共設的賭局。
誰讓你輕易就出賣了良心，
誰讓你一心只膜拜財神。
于是我等青年，
開始感到春天的嚴寒。
一邊為城市的“繁榮”連連驚嘆，
一邊又為腳下的鎖鏈愁悶不堪。
是的，城市是有不少高樓，
但那是別人的家。
層層過濾，層層淘汰，
鄉下佬沒錢莫進來。
唉，有什么樣的謀篇，
就有什么樣的布局。
人們總是驚嘆什么新樓的成群連片，
卻忘了秀美大地正是在未建之前！
如果按著社會主義道路，
何以有這僵死的呆板？
如果沒有城市的規模化，
何以有這攤攤混凝土大便？
城市的規模化——那是人類物欲的規模化！
能賺錢的每一個角落都被開發！
我們因此失去了土地，
我們因此失去了自由！
被動工作——
我們唯一能出賣的就是勞動力。
在大地上自由漫步已成為傳說，
人類相煎何必太急！
同樣一張白紙，
我來書寫，是我的文字；
你來書寫，
只能是你的字跡。
按著社會主義道路，
大地上就會有社會主義的奇跡；
而大地僅此一塊，
便由資本書寫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而人類本應發揮無私之神奇，
這是大地的應有之意。
不像這樣被眼前的浮華所炫迷，
面對皇宮就忘了自己還是奴隸。
就算你有吸不盡的錢，
消費一生你又能獲得什么？
不過是一堆無恥的物欲罷了，
買回的依舊是一堆冰冷的金錢關系。
耗盡金錢后你心里依然是空虛，
因為你本不該在物欲中尋找幸福！
粗茶淡飯有什么不好？
你當初不是作為赤子來到人間？
可社會，已進入系統性的偏執錯亂，
捫心自問——我們人人都是罪惡的起點。
誰不想多搶多占？
誰的幸福不是建立在他人他物的痛苦上邊？
所以，這春天的寒冷也是必然，
如此下去只能是被高溫蒸煮的夏天！
你們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利益，（給誰？）
可也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庸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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