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類二桿子
在二十多年前,南京的李小山就曾經哇哇嚎叫:中國畫已經走到窮途末路的時候了!并于1985年7 月以碼字方式視乎放出了反傳統的信號彈;其文章的大意就是說:中國畫已經死亡了,沒戲了,完蛋了!徹底一塌糊涂得沒救了;中國人只能抹油畫、作雕塑,仿照現代西方繪畫的藝術、脫得光光地搞大批判性繪畫才是中國人的審美食糧,西方無限好,只仰歐美品。時間嘩地一下子就過去了這么多年,他的好友依然不停頓地揮毫潑墨且全神貫注地中國畫著,親朋的工筆畫照樣地“百鳥朝鳳”,而且中國文化的觀念還挺強得不錯。小山的這個定論之說法近似于給了自己一大嘴巴,換做我,臉面一定火辣辣地有疼感,但,疼也不能叫出聲啊;好漢做事爺們忍嘛,這樣就照不耽誤他充當現代藝術的編撰代言人。轉眼到了21世紀,中國繪畫界里照舊有許多人樂不此輩地埋頭苦行在“窮途末路”上,不少杰出的國畫家間斷地有所涌現;江蘇畫院以中國畫的姿態“熬然”玉立在中山陵旁邊,其“院落”需要擴展而明目張膽地招兵買馬著,大有欲改變因一批老帥的離去而導致之沒落攤,不知李小山先生對此反對過和干涉了沒?不知他如果當了這個畫院老板有如何萬千感想?無獨有偶的是中國美協頭頭、中國油畫界的元首靳尚誼老先生又現在中央電視臺的采訪時喊出了“架上繪畫已經死亡”的貌英明論斷,弄得采訪者尷尬地有點一臉茫然,他因為靳尚誼先生就是中國繪畫藝術的舵手,可靳尚誼的最高指示卻使央視的期望值陡然失落而顏面掃地。
我把這倆人的行為論調看做是類二桿子的舉動;故先作聲明:絕對沒有故意地貶低與謾罵的意思!在沒有上網搜索有關二桿子的解釋前,我一直是源于自己已有的生存體驗來感覺,把那些不講客觀公正又好亂放炮式的話語調調與二桿子言辭搭界而已。在北方的民間俗語中,“二桿子”的意思指瘋癲、魯莽、粗野、輕狂、蠢笨、弱智且盲目自大。我知道這些俗意按在他們二人的頭上是有點委屈太大啦,甚至罵我不禮貌非文雅也可理解。何況,他們一個是中國堂堂的繪畫主席,一個是預言人明星學者兼出版社的次頭腦,他們如果真的如農村里沒有教養的二桿子,那其手下的白領人可就沒有活頭了;所以,我再次聲明!僅從學術的一個層面來剖析他們的豪腔邁調,請原諒我這樣的比喻也有點二桿子的類同了。似乎人只要在河邊走肯定也要濕鞋哩!說到此,我就也要把二桿子的歷史典故講一講,咱就索性了解二桿子透徹些可能還是有點聊料的。
二桿子源于唐朝的一個真實故事。唐朝的首都長安某京兆尹(市長)權勢很大,外出檢查工作時有龐大的儀仗隊喧嘩及普通人民夾道瞻仰,像我們現在的頭頭腦腦,不管到哪都是警車鳴笛開道陪同呼擁且杯盞交錯,可能當時也會有類“警驢子”開道吧(媒體報道已數不勝數)。在最前面開路的小吏官名叫“喝道伍佰”,他手拿一根長竿趕開路人。后來,喝道伍佰增為二人,但長安群眾并沒有以兩個伍佰稱他們,反而說他們是共稱伍佰,于是“二百五”就成了喝道伍佰的沿用頭銜,又因為他們人手持一長竿,所以稱其二稈子是當之無愧了。這說明了古往今來的人民群眾對一些畏上欺下官吏反感尤甚。流傳至今,二百五與二稈子都成了莽撞、無禮、粗魯之人的代名詞。我們的靳尚誼先生還是有學者風范的老藝術家,(我真的想尊拜人家還擠不到跟前呢)那李小山也自然會風度翩翩地舞筆弄文哩,他們肯定沒有二百五的習氣與相像,可為什么我會把類二桿子這樣不雅的比喻套在他們的身上,就在于他們的論調實在是叫我難以接受且還有點高笑,按這倆人的學養是不應該如此盲目地隨便亂放炮 ,自己一桿子紅旗招展地照舊涂抹那些老套的西方式油畫樣,另一桿子就呼呼啦啦地橫掃千繪如偉人般雄壯;我是小小的一介草民也,豈敢動美術界“太上皇”與“太歲”倆權威頭上的土,僅只能辯證也邏輯地來表白下我這樣的說法看看是否有點道理。
一個學術定論的形成絕不是一個人腦子隨便一發燒就可以信口雌黃而一錘敲響的。當然,那些沒有文化知識的文盲與少不更事的青年人妄侃狂聊也無所謂,病人的神經性哼哼倒也罷了,問題是我們的這兩位大小權威可不是上述的三類人啊,他們的舉動在中國美術界還是有不小的影響哩,尤其是靳先生。
繪畫形式的出現與人的生存需求是有著非常密切的實際聯系,凡是人創造的行為方式都要順著人類運用生活工具的變異而發生些外形及性能完善與改進,但這改進的實質是必須為人的生存才得以延續服務的。架上繪畫藝術自誕生以來,它的審美欣賞效果是人類之精神愉悅的情緒之一,各個民族的視覺藝術家們無不用獨有的表現語言來展現自己的美感體驗,也有了因人而異的外在性繪畫獨立;美術史的書寫就是依據此標準來衡量繪畫藝術的新舊發展之時代價值如何。中國現在的繪畫作品大多沒有美術史的基本價值要求,當然不否認它在世俗的生存具體方面還是有一定的實用美觀性質,但這不能與繪畫語言的藝術價值混為一談。靳尚誼先生恰恰是因為不懂美術史的藝術價值標準,漠視西方現代如阿利卡、霍可尼,巴爾迪斯、等人繼續發揚著寫實油畫的優秀傳統而形成自己的繪畫面目,他們不斷地以新的繪畫語言來表現自己的美感思維;僅僅從這一點是就可以看出:靳先生不能把自己茫然無奈的老套踏步當做“架上繪畫已經死了”的論斷去橫掃一桿子,自己不也是在橫掃的范圍之內嗎:“如果你覺得架是繪畫已經死亡了,那你敢把自己的繪畫都付之一炬嗎?”直到現在我們不知道他有任何動靜敢像吳冠中一樣地把畫撕掉,除了我們知道他興師動眾地吹噓自己的臨摹品以外,再有的就是他與文革時期的領袖畫像合影留念,便于這樣的垃圾也能名正言順地賣個高價。然而,他剛剛在不久前還到處宣揚自己如何地喜歡西方油畫的傳統寫實技巧,把臨摹維米爾的幾張油小畫當做重大科研成功而四處發布,憑借個人的權勢舉辦大規模的專題所謂講座,大有誓死捍衛200年前的西方繪畫技法之老套,鬧得是全國風雨、神州不寧。其央美的部下不得不馬首是瞻,前呼后擁地忙乎著張羅;不就是臨摹了幾張小油畫嘛,華夏人那個像他這樣在繪畫上如此地“霸道”也“路虎”,他這這一桿子似乎把不屑那些弱智寫實繪畫的草民統統滴打翻了,這一桿子的橫掃叫膽敢異議者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而暈頭轉向,好像敢與靳老先生作對你就死無葬身之知吧。
說到這,我還是有點膽怯地攝于靳老先生的虎威。不管咋說,你曾經表揚過我當年進修時的油畫作業,也諄諄教導過我兩句。學生此番如果有罪,那您和追隨者們就只管痛罵我罷了。我雖然是一介草民,但還是希望你的學生及追捧者們以理服人的教訓在下,我已經莊嚴地時刻準備著負荊請罪啦。
楊云祥寫于2011年9月
(我轉載與李小山比較近的一個人之言論,她的工筆花鳥確實不錯,在中國也比較有名哩,其談話的思維高度還行,我看后也受益匪淺,就算是對“中國畫窮途末路”論的一個反襯吧,希望看完我日志的網友不妨一并讀讀,且有點益處。為了便于閱讀,我擅自把問答的字體作了區別,其它一字不動。)
漫話閑適——喻慧訪談
作者:佚名 發表時間:2009-11-19
——你在工筆畫里渲染背景,古代人也這么做嗎?
——沒有,現代人在做。
——那你是不是覺得像海派的戲劇改革,由于唱功在舞臺上覺得撐不住,所以就用布景真實來強調它的氣氛,并且加上許多配樂,由于不自信,靠別的東西支撐。
——應該說大部分人都沒有靠八大那幾筆就能直抒胸襟的能力,眾人相對平庸,你說的不無道理。我覺得渲染背景是受到古畫的啟發,畫面的氛圍經過時間的侵蝕,褪去了它的火氣,像敦煌、永樂宮壁畫,當時用大紅大綠,一定艷俗,時間卻改變了它,賦予它一種和諧,所有濃色都減弱,統一到融洽的調子里,我在畫中渲染色調,用人為的方法追求時間的痕跡,讓畫面有一些重量,畢竟是現在的感覺,就會自然而然地尋求變化。
——你想給自己的畫造一個環境,你心目中的自然是要有暖昧的背景的,是否你對早晨與黃昏特別有好感?好感來自何處?
——早晨和黃昏的確是特別易感的,早晨就像一份欣喜,心情愉快,頭腦簡單。黃昏是一段最難捱的時光,莫以名狀的傷感,年輕時有很長一個時期,每到黃昏我就情緒低落,好像人生受到多大的委屈似的,常常用“午睡”的方法逃避這個時辰。沒落和衰敗總是讓人無限惋惜,無限感懷,中國詩詞打動我的也是“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這樣的句子。奇怪的是往往亂世出英雄,盛世出賢君,而衰落時卻是文學藝術空前發達的時期,比如南宋、明末,衰落是對興盛和富足的追憶。
我想說一個個人偏見,我以為精神活動與閑情逸致是緊密相伴的,一個好的文化背景,好的生活環境和教養是繪畫藝術的溫床,脫離了低級趣味才可能純粹。我喜歡的古代畫家,比如宋徽宗是帝王自不必說,八大山人是明朝皇族后裔,倪云林家產萬貫,文徽明、惲南田都是豪門官宦……不是說財富是繪畫的先決條件,而是他們早已逾越了本能對物質占有的恐慌,他們具有的共同特性讓他們在畫里具備了超凡脫俗的氣質,飄逸曠達的境界,我相信得天獨厚,就像好的刺繡不可能附著在粗布上。
——閑適是一種狀態,是主觀的,不是生活狀況。
——你說的很對,閑適是中國畫的審美追求,而富足是水面下的冰山。我姑且換一個說法,我們不能否認環境對于心靈和心境的巨大影響,至于能否產生優秀的藝術品,雖不是必然卻是必要的。讓我們來看看出現人類文明奇跡的希臘,它是一個非農業城邦,靠周邊的國土供給糧食及必需品,希臘人種植橄欖和葡萄,這是需要大量有閑時間和人力的作物,希臘人發展出高度的奴隸制,“一個貧窮的雅典居民最少也有六、七個奴隸,富者多達百余”,寬大的底座供養一小部分“上帝的選民”,他們不重視物質生活和家庭康樂等等,閑適提供了思考的條件,使人凝神于專一的思想,于是能致力于更高大精深的形而上思想與精致的文學藝術上面,正是這種非正常的特殊狀況,成就了人類不可企及的文明高峰。它是否印證了我的個人偏見?
——現在個人平權,有個人而沒有人類。
——古代人類習慣不慌不忙地從事生產,為了完成一件精品,往往要花費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光陰,沒有人急切地想看到它完成,由于每個人都生活在一個整體中,生命變得長久,人相信自己子子孫孫無窮盡地前后相繼,數代人目睹這些藝術品的完成過程,是個體生命時間擴展的證明。
——我認為繪畫它表現了內心的不安,而閑適不能造成內心的不安。
——西方繪畫是強調和宣泄個人內心沖突,中國畫的方式是消解不安,轉而抹平它,歸于平談。
——南京這個地方我很喜歡,在地理位置上適合休息和思想,不適合干大事。
——這是一座擺脫不了歷史氣息的城市,懷舊情結不知不覺纏繞在人的思緒中,南京雖為六朝古都,卻從來沒有那種得天下的豪情,繁華中隱藏著消極和頹廢,像《紅樓夢》里說的那樣:“都言作者癡,誰解其中味”。自古以來這方水土基本衣食無憂,人們有充裕的時間和閑暇來精致自己的生活,文人雅土云集,“江左風流”、“竹林七賢”、“揚州八怪”等等,是一個個整體風貌的展現,彌漫在文人中間的消閑態度,歷經磨難而揮之不去,終究形成了某種地域的惰性。
南京有它自己的節奏,遲緩寬容、悠閑懶散、不善學習、自給自足,不跟隨大潮,既不是政治中心,也不是經濟中心,甚至也不能算文化中心,似乎沒有要成為中心的野心,如果一定要說什么中心的話,就算是自我中心吧,既不自視其高,也不妄自菲薄,話又說回來,恐怕也不具備成就野心的條件。
——那我們倆喜歡的南京并不相同,我的南京它無所不包,人文和自然的景觀俱在,我生在這里是必然的,把它作為必然來接受,然后我就找它的好處……
——所以它自有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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