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美耶穌和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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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贊美布什！”
“為什么？”
“因為丫自私。丫說：‘我是天使，我要解放全人類’，其實不過是為了搶別人的石油。”
“我還贊美耶穌！”
“為什么？”
“因為丫自私。丫說‘我是世界的光……你們舍棄生命，就要得著生命。’丫要別人無私，自己卻要做精神上的奴隸主。”
“這么說自私挺好？”
“對，人性本私，自私萬歲。”
“我要是搶了你的錢，要了你的命，你會怎么想，賤種？？”
“作為一個賤種，我當然會喊：您也萬歲！”
2007-03-19
缺氧
green
1
我承認，我不僅是個拿工資的奴隸，而且是牲口群里的一員。每天早晨，這群牲口，大概有幾十億，都會被一只看不見的手趕到路上，趕到各自的工地和磨坊里去。
據說牲口們如此忙碌，是在建造幸福的巴別塔，可惜我一點也不感興趣。我可以拒絕參加么？我可以溜到一邊去曬太陽么？真的，我對曬太陽比對參與偉大的工程更感興趣，我對毫無意義的懶散比對熱火朝天的忙碌更感興趣。
大概一千年前，牲口們也是這么被趕著上路的，只不過今天它們有了電視，有了更多消愁解悶的東西。總之，裝備換了，牲口還是牲口。幸福的巴別塔要蓋到天狼星去了，我真擔心他們的磚頭不夠。
對，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自己是一頭驢，每天都在兜圈子，多聽話的驢啊。早晨八點半準到，晚上下班也不走。我對自己發誓：我要干點危險的、邪惡的事兒，要作出一件證明自己不是驢的事兒，哪怕掉進深淵，賠上小命也在所不惜。可是，這不會是一頭驢的異想天開么？
2
我經常會想起莫泊桑的《項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一句話，一瓶酒，就可以毀了一個人一生。而我，就是受害者之一。
在草棚和雞窩里，也可能有幸福；而在電視和沙發之間，也會有悲劇。不過，我嘲笑地問自己：“幸福是什么呢？”有時候像狗一樣懶懶地曬個太陽，我就覺得很幸福。
3
“如果相信尼采，如果不道德，如果諷刺民主，如果厭惡美國，如果勾引別人老婆，如果反對進步，如果……，您就會失去幸福。”呵呵，我怎么會失去我從來沒有的東西？
“你們失去的只有鎖鏈”——謝謝馬克思先生，這就夠了，至于能否贏得世界，我根本不在乎。
忍無可忍的時候，只需要一跳，就像缸里缺氧的魚一樣。
4
我是個有道德的，謙和的，彬彬有禮的正人君子。鄰居們看見我會說：“多好的小伙子！”可是我更喜歡這層人皮下面的那個東西，那頭關在籠子里的病獸。我欠這頭野獸太多，說到底，我自己就是一個可憎的獄吏，同時也是一所模范監獄。
5
“我要和您逃到一所荒島上去，親愛的，然后生下一大群無法無天的小野人。”
“可是荒島已經沒有了，人太多了，而且所有的泥土都用來建造巴別塔了。”
6
我只是做了我該作的事，我從來也不內疚，我要對一切想讓我內疚的人吐唾沫。
7
“您的人生是一場慘敗。”
“我只在乎讓敵人流了多少血。”
8
很遺憾，這世上的確沒有什么“懲惡揚善的規律”。因為自以為善的人實在太多了。以為老天爺會專門為滿足這些蠢貨而發明出規律來，豈不可笑？
善與惡，不過是地球上一種細菌——人類——發明的名詞而已。而且，一群人的善惡標準，就未必跟另一群人一樣，您讓老天爺去滿足誰呢？
2007-03-16
魚和魚缸
魚透過魚缸，看見了外面的世界，然而它既不能進入那個世界，也無法在那里生活下去。
它看不見魚缸，就猜想有一種叫做命運的東西。
“不自由啊，不自由啊。”它悲嘆道，卻不知這種不自由乃是它生存的前提。
它只要縱身一跳，就可以自由的死去。
2007-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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