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巖:碧血黃花 浩氣永存!-紀念真正的雙十節(jié)
<臺灣最近慶祝了雙十節(jié),臺灣島上的臺獨敗類和今天的國民黨已經(jīng)與這個光輝的節(jié)日本質(zhì)上沒有任何聯(lián)系,讓我們一起重溫中華民族歷史上一段光輝的歲月,并無比珍惜我們今天的和平歲月>
時光流轉(zhuǎn)回1911年,孫中山黃興等同盟會革命黨人決定相機在廣州起義,革命黨人在香港建立了前方基地,香港跑馬地三十五號是廣州起義機關(guān)秘密總部,起義前夜由于的消息泄露,廣州城內(nèi)風(fēng)聲鶴唳,形勢十分嚴峻,黃興臨時決定于4月27日發(fā)動起義。原計劃起義隊伍分四路發(fā)動進攻,第一路由黃興率領(lǐng),進攻總督衙門。編入第一路起義隊伍的主要是由福建、四川、廣東花縣和海外華僑的革命志士組成的先鋒隊,共130余人。許多人赴廣州之前在香港停留等待時機
辛亥年三月廿九日也就是1911年4月27日下午五時卅分,是中國人歷史記憶中一個光輝的時刻,在滿清專制統(tǒng)治下的廣州,響起了革命軍舉義的槍聲,黃興等一百多個志士,在敵強己弱的情況下,毅然決然地向當時的兩廣總督衙門發(fā)起進攻,史稱廣州起義(或黃花崗起義)。雙方展開激戰(zhàn)。由于種種原因,四路人馬中有三路未能按時策應(yīng),起義軍勢孤力單、眾寡懸殊,革命黨人犧牲甚多,起義慘遭失敗。
讓后人永志不忘的是這些中華革命的先驅(qū),其實在舉義前就預(yù)先知道失敗在所難免,而他們還是毅然決然身赴沙場,為自己的理想和事業(yè)盡職,他們在戰(zhàn)斗中的英勇和失敗后赴義時的從容與慷慨,都是中國人生命中最燦爛的火花。這些人大部分是一介書生,并不是久經(jīng)沙場的戰(zhàn)士,但他們表現(xiàn)出來的勇敢、堅韌和那紛飛的血肉足以驚天地、泣鬼神。后來,孫中山先生在《黃花崗烈士事略序》中說:「是役也,碧血橫飛,浩氣四塞,草木為之含悲,風(fēng)云因而變色」。「斯役之價值,直可驚天地、泣鬼神,與武昌革命之役并壽」。
黃花崗之役死難烈士共100多人,事后收殮烈士遺體72具,林覺民是其中的一個。林覺民,福州閩候人。他出生于正是中華民族內(nèi)憂外患飽受煎熬的歲月的1887年,林覺民是在與清軍展開血戰(zhàn),肉搏中身受重傷,力竭被捕。
「意映卿卿如晤……吾自遇汝以來,常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然遍地腥云,滿街狼犬,稱心快意,幾家能夠……吾充吾愛汝之心,助天下人愛其所愛,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顧汝也……汝體吾此心,于啼泣之余,亦以天下人為念,當亦樂犧牲吾身與汝身之福利,為天下人謀永福也。……」
這是林覺民在赴廣州參加起義前三天,在香港江濱樓挑燈寫下的絕筆書之一——《與妻訣別書》,全書婉轉(zhuǎn)千余字,讀之斷腸,催人淚下,即傾訴了對妻子真摯的愛,更抒發(fā)了他憂國憂民,為了中國的前途勇于奮斗勇于犧牲的精神。
林覺民的“與妻決別書”是香港開埠以來,在香港土地上寫下的最優(yōu)美壯麗的文字,是中國歷史上最珍貴的文獻之一,面對劊子手的屠刀,他泰然自若,從容就義。就義時,年僅24歲。
作為對先烈精神的最好詮釋和尊敬,孫文后來在黃花崗烈士墓的牌坊上寫了“浩氣長存”幾個字。這是說,中華民族的浩然之氣并未因滿清三百年高壓而稍有所減,為強祖國,為使同胞享幸福,依然有高貴的頭顱愿意奮斗而死;這是說,中華民族的浩然之氣綿延數(shù)千年至辛亥年再為黃花崗諸先烈所光大,崗上諸公精神不死,慷慨赴死之義,必將激勵千秋萬代,雖萬代千秋必當不絕。
人在廣州,與黃花崗比鄰而居。我喜歡一個人從墓道走進去,仰視記功坊上方正的石頭,撫摸石碑和上面的每一個名字。
這些人大都出身殷實之家,在常人,他們本可以過一種衣食無憂的康樂生活,他們卻選擇了死;
他們大都在如花之年,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本來還有很多路要走,有父母需要孝敬,有妻兒需要撫養(yǎng),他們卻選擇了死。
他們的總指揮趙聲也年僅三十歲。趙聲,字伯先,江蘇丹徒人。當年的起義沒能成為烈士,卻在失敗后激憤勞累而死。他當然仍然是烈士,鎮(zhèn)江南郊竹林寺的右側(cè)有他的墓園,正中的墓碑上有“大烈士丹徒趙伯先之墓”。墓聯(lián)是他一生的寫照:巨手劈成新世界, 雄心恢復(fù)舊山河。這塊地使他早年自己選定的,他喜歡竹林的幽靜,他自己說“他日行人遙指道,竹林深處趙公墳”。他沒能埋在黃花崗,但他黃花崗先烈們的領(lǐng)隊,他埋到哪里那里就是黃花崗,無論鎮(zhèn)江還是廣州,是中國之地?zé)o分南北,黃花崗亦無分南北。
他們的副總指揮黃興時年三十五歲。黃興,字克強,湖南善化人。畢生革命,畢生致力于建立現(xiàn)代中國。民國尊孫文為國父,我覺得至少這對于黃興不公平。不說黃興是開中華民國武功第一,不說他幾乎無役不入,不說他每役都有必死之心冒必死之險,這些都不論。我只提一兩點也許不那么轟轟烈烈的事情,辛亥之后,黃興是陸軍部長,是實際意義上的軍事領(lǐng)袖,南北議和后他負責(zé)解散原來五花八門的革命軍,這時但凡他有一點私心雜念,完全可以在數(shù)十萬裁撤的義軍中挑出幾萬或者十幾萬劃歸自己控制,作為日后自己的本錢。可他卻一個不留的全部裁撤,后世的史學(xué)家們說他幼稚,有妥協(xié)性,說他不該完全信任袁世凱,而我卻看到的是徹底的無私和坦蕩,用唐德剛先生的話說“大哉!黃秀才!”——黃興是前清秀才。后一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因為不肯在入黨儀式上按手印,黃與孫吵翻。孫有自己的考慮和苦衷所以堅持革命隊伍的純潔性,但黃卻一樣有自己的原則和見解, 因為在黃看來這不符合現(xiàn)代國家政黨原則,革命黨應(yīng)該對國家而不是對個人效忠,這樣會使革命的純潔性發(fā)生扭曲,后來的事實后來的國民黨完全按照當初黃興的擔(dān)憂走下去一直走到他們在大陸失去政權(quán)。黃興死后也沒有埋在黃花崗,而是在長沙的岳麓山上。黃秀才的坦蕩無私,他所確立的革命不為升官發(fā)財?shù)恼蔚赖虏偈兀墓饷ⅲ谒崞鹫◤椩谝痪乓灰荒陰ш犠呱蠌V州街頭的時候就已經(jīng)和先烈們?nèi)跒橐惑w了,五年之后,黃花崗覆蓋了長沙岳麓山。美國的學(xué)者們在提及杰斐遜和亞當斯等人的時候喜歡稱呼他們?yōu)殚_國諸父——意思是他們締造了國家,我曾覺得,至少黃興也應(yīng)該算是中國國父中之一,可是當我凝視黃花崗墓碑上的名字時,我立刻感覺到自己的狹隘——如果黃興在乎這些那他就不是黃興了,一如黃花崗的烈士們——如果他們在乎這點名利他們根本不必做這樣的選擇。
孫中山后來提及這些烈士的時候這樣說“吾黨菁華,付之一炬”。誠然,這里的每個人都是菁華,他們未必是天生的職業(yè)革命家,他們大多本是各行專才:
林覺民,1900年(光緒二十六年)入福建高等學(xué)堂,畢業(yè)后留學(xué)日本,入慶應(yīng)大學(xué)文科習(xí)哲學(xué)。
喻培倫,1905年留學(xué)日本,學(xué)習(xí)工科制造和藥物化學(xué)。
陳與燊 福建閩縣(今閩侯)人。字癒心。革命前投入報界,掌筆政。
宋玉琳 安徽懷遠人。字建侯。曾入安慶新軍,充某標秘書。 后入安慶高等巡警分校肄業(yè)。
羅仲霍 廣東惠陽人。名堅,字則君。1906年(光緒三十二年)畢業(yè)于檳榔嶼(在今馬來西亞)師范學(xué)堂。旋籌辦吉隆坡尊孔學(xué)堂、荷屬火水山中華學(xué)堂,歷充兩學(xué)堂校長及該埠報館主筆。
......
沒有參加這次起義卻絕對是他們中一員的蔡元培學(xué)歷是進士,職業(yè)是翰林,后來為了革命卻做炸彈
.......
這樣的簡歷我不想再列下去,因為心痛,這些人本可以在他們的行業(yè)發(fā)揮更大的作用。倘若辛亥革命成功,倘若他們不死,他們都應(yīng)該是中國各行各業(yè)的棟梁之才。孫文也狹隘了,哪里是“吾黨”菁華?分明是吾國菁華。他們最后都“付之一炬”,這是中國歷史上的千古一炬,光芒萬丈
稍微翻一下史料便可以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明明白白的赴死——沒有任何僥幸。因為當時風(fēng)聲已經(jīng)走漏,清政府已經(jīng)有了防備在這樣的條件下舉事意味著什么他們其實都很清楚。“余輩求殺敵耳,革命黨之血,可以灌溉于無窮,事之成敗無足深計。”這是一個叫林文的烈士的話。在這之前的一八九八年,同樣的話出自譚嗣同的口中:“不有死者,無以召后起”。他們都明明白白的選擇了死,選擇了做火炬——燃燒自己,照亮將來。
黃花崗現(xiàn)在少有人來祭拜,這幾年國民黨從臺灣過來拜謁在我看來也流于形式——一個聯(lián)國家統(tǒng)一都遮遮掩掩的政黨哪里還有臉來見黃花崗的先賢們,方聲洞明明白白的說他們的死是為了強祖國,可不是為了分裂祖國。倒是陵園里常有三三兩兩的老人在悠閑的下棋打牌,在我看來這不是褻瀆烈士,反而是一種對英靈的安慰,后世子孫的幸福恰好是當時他們拼命之目的。偶爾記功坊前也有鮮花,我很高興,畢竟中國之大總有人記得先烈。記得就好,本來烈士的精神就是植根在人民心中的。
我說過我經(jīng)常到墓園去看石碑。可是每次,我都不敢碰觸石碑上的這個名字:林覺民。黃花崗起義前,幾乎所有的參加人員都寫了絕別書。唯獨林覺民的與妻書不敢看,不忍看。
世間有這樣柔情:”意映卿卿如晤”、“ 吾至愛汝!即此愛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
世間有這樣甜美:“吾真不能忘汝也!回憶后街之屋,入門穿廊,過前后廳,又三四折有小廳,廳旁一室為吾與汝雙棲之所。初婚三四個月,適冬之望日前后,窗外疏梅篩月影,依稀掩映,吾與汝並肩攜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語,何情不訴!及今思之,空余淚痕!又回憶六七年前,吾之逃家復(fù)歸也,汝泣告我:“望今后有遠行,必以告妾,妾愿隨君行。”
世間有這樣眷戀:“依新已五歲,轉(zhuǎn)眼成人,汝其善撫之,使之肖我。汝腹中之物,吾疑其女也,女必像汝,吾心甚慰;或又是男,則亦教其以父志為志,則我死后,尚有二意洞在也,甚幸甚幸! ”
世間有這樣擔(dān)心掛念:“吾家后日當甚貧,貧無所苦,清靜過日而已。”“吾今與汝無言矣!吾居九泉之下,遙聞汝哭聲,當哭相和也。吾平日不信有鬼,今則又望其真有。今人又言心電感應(yīng)有道,吾亦望其言是實,則吾之死,吾靈尚依依旁汝也,汝不必以無侶悲!”
世間還有這等訣別:“吾今以此書與汝永別矣!吾作此書時,尚為世中一人;汝看此書時,吾已成為陰間一鬼........
「 支持烏有之鄉(xiāng)!」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wǎng)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wǎng)站,宣傳紅色文化!
歡迎掃描下方二維碼,訂閱烏有之鄉(xiāng)網(wǎng)刊微信公眾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