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西內戰》精辟地分析了巴黎公社的發展過程和歷史意義，概括了巴黎公社的歷史經驗，發展了馬克思主義關于無產階級革命和無產階級專政的學說。無論是列寧還是毛澤東，他們的社會主義理論和實踐都深受這篇著作的影響。重溫《法蘭西內戰》，對于當下中國仍然具有重大意義。
 

　　01必須打碎舊國家機器

　　但是，工人階級不能簡單地掌握現成的國家機器，并運用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馬克思《法蘭西內戰》

　　1852 年，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霧月十八日》中第一次提出無產階級革命必須打碎舊國家機器的論斷。巴黎公社不但是無產階級奪取政權的嘗試，也是無產階級打碎舊國家機器的嘗試。馬克思關于打碎舊國家機器的科學論斷，在巴黎公社的實踐中第一次得到了證明。

　　當無產階級上升為統治階級并爭得了民主以后，能不能利用舊的政權形式或現成的國家機器來體現和維護人民民主呢？馬克思的回答是否定的。馬克思在分析中指出，資產階級國家機器最初是作為封建制度的對立物而產生的，曾經充當了新興資產階級反對封建制度的有力武器。然而，資產階級的統治一旦確立，其國家機器就會愈來愈具有壓迫的性質，變成對無產階級專制的機器。并且“每經過一場標志階級斗爭前進一步的革命后，國家政權的純粹壓迫性質就暴露得更加突出”。資產階級國家就其本質上來說仍然是階級統治的工具，是為剝削階級服務的。而無產階級的歷史使命是消滅階級、消滅剝削，決不能用浸透著剝削階級精神的國家機器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因此，無產階級必須打碎或摧毀這種以階級壓迫為唯一特征的權力強大而又獨立于社會之上的政權形式，代之以新的、能夠體現和保證人民民主的政權形式。

　　也就是說，無產階級決不能把鎮壓和奴役他們的政治工具當作解放他們的政治工具來利用。為了爭取自身的解放，無產階級必須用革命的暴力，打碎和摧毀舊的資產階級的國家機器，實行無產階級專政。
 

　　舊政權的純屬壓迫性質的機關予以鏟除，而舊政權的合理職能則從僭越和凌駕于社會之上的當局那里奪取過來，歸還給社會的承擔責任的勤務員。——馬克思《法蘭西內戰》

　　打碎舊國家機器，并不意味著要把這個國家的各個機構、方方面面統統丟進歷史的垃圾堆。在馬克思看來，打碎舊國家機器是指打碎包括軍隊、警察、法院等在內的階級壓迫的工具，而不是廢除舊國家機器的所有社會管理職能。國家是階級社會中的特殊的公共權力，其本質是階級統治。但階級統治并不是國家職能的全部，國家職能還包括社會公共事物管理職能，這后一種職能往往是為人們所忽視的。在無產階級革命后，國家職能中的社會管理職能將得到保存。巴黎公社的第一個法令就是廢除常備軍，而代之以武裝的人民。公社還廢除了資產階級官僚機構，代之以新的無產階級的政權機關。但是，對于一些有必要保留的職能，公社不僅沒有加以破壞，還在體制上、組織上加以保證。

　　馬克思對打碎舊國家機器的界定，劃清了同無政府主義的界限，顯示出科學社會主義的鮮明特點。

　02建立無產階級政權
 

　　人們對公社有多種多樣的解釋，多種多樣的人把公社看成自己利益的代表者，這證明公社完全是一個具有廣泛代表性的政治形式，而一切舊有的政府形式都具有非常突出的壓迫性。公社的真正秘密就在于：它實質上是工人階級的政府，是生產者階級同占有者階級斗爭的產物，是終于發現的可以使勞動在經濟上獲得解放的政治形式。——馬克思《法蘭西內戰》

　　無產階級在打碎舊的資產階級國家機器之后究竟用什么東西來代替它呢？馬克思通過對巴黎公社的革命實踐經驗的總結，闡發了無產階級專政的思想。巴黎公社的階級實質是工人階級的政府，是無產階級專政，是無產階級在經濟上獲得解放的政治形式。馬克思在這之前由于沒有具體的實踐經驗，還沒有具體提出過無產階級專政的政治形式。根據公社的經驗，馬克思肯定了這種政治形式。
 

　　公社是想要消滅那種將多數人的勞動變為少數人的財富的階級所有制。它是想要剝奪剝奪者。它是想要把現在主要用做奴役和剝削勞動的手段的生產資料，即土地和資本完全變成自由的和聯合的勞動的工具，從而使個人所有制成為現實。但這是共產主義，“不可能的”共產主義啊！

　　為了謀求自己的解放，并同時創造出現代社會在本身經濟因素作用下不可遏止地向其趨歸的那種更高形式，他們必須經過長期的斗爭，必須經過一系列將把環境和人都加以改造的歷史過程。——馬克思《法蘭西內戰》

　　巴黎公社作為無產階級政權，其根本目的就是要消滅私有制，消滅階級壓迫，實現無產階級的解放。但在《法蘭西內戰》中，馬克思也清醒地意識到，從資本主義到共產主義的轉變不是一蹴而就的，實際表明，從資本主義到共產主義的轉變需要經歷一個相當長的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時期。為了謀求自身的解放，并同時創造出現代社會在本身經濟因素作用下不可遏止地向其趨歸的那種更高形式，人們必須經過長期的斗爭，必須經過一系列把環境和人都加以改造的歷史過程。這一思想為馬克思后來在《哥達綱領批判》中提出的過渡時期理論和共產主義社會發展階段理論作了重要的思想準備。
 

　　生產者的政治統治不能與他們永久不變的社會奴隸地位并存。所以，公社要成為鏟除階級賴以存在、因而也是階級統治賴以存在的經濟基礎的杠桿。——馬克思《法蘭西內戰》

　　本段論述了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使命。在馬克思看來，無產階級專政的新政權要承擔起對生產資料所有制進行社會主義改造的歷史重任。
 

　　公社對農民說，“公社的勝利是他們的唯一希望”，這是完全正確的。

　　公社能使農民免除血稅，能給他們一個廉價政府，能把現今吸吮著他們鮮血的公證人、律師、法警和其他法庭吸血鬼，換成由他們自己選出并對他們負責的領工資的公社勤務員。公社能使他們免除鄉警、憲兵和省長的殘暴壓迫，能用啟發他們智慧的學校教師去代替麻痹他們頭腦的教士。而法國農民首先是善于算賬的人。他們會發現，教士的薪俸不由稅吏們強制征收，而只由各教區的居民依其宗教情感自愿捐贈，那是極為合理的。這些都是公社的統治——也只有這種統治——使法國農民馬上就能得到的巨大好處。——馬克思《法蘭西內戰》

　　在對1848年革命經驗的總結中，馬克思已經看到了工農聯盟的重要性。馬克思在《法蘭西內戰》中，又深化了對這一問題的認識。在馬克思看來，工業無產階級和農民之間雖然在勞動組織方式以及由勞動組織方式決定的上層建筑等方面存在著深刻的矛盾，但是隨著資本主義和新的農藝學的發展，他們在根本利益上已逐漸趨向一致。對于農民來說，只有工人階級才是他們利益的天然代表者。在農民占多數人口的國度中，無產階級如果不與農民結成聯盟，得不到農民的擁護和支持，力量將會非常單薄。對于無產階級來說，工人階級與非無產階級群眾首先是勞動農民的聯盟，是無產階級取得勝利和建設新社會的重要條件。巴黎公社失敗的教訓從反面證明了這一點。

　　03社會主義民主和社會公仆
 

　　公社給共和國奠定了真正民主制度的基礎。——馬克思《法蘭西內戰》

　　巴黎公社作為人類歷史上無產階級專政的第一次偉大嘗試，體現了無產者對資產者的專政，但同時它也是無產階級民主的政治形式。雖然公社的政權形式不很成熟，政體的某些方面還存在著缺陷，但它確實是第一次真正從體制上體現了人民社會主人的地位，表明了新型的工人階級政府與以往任何一類剝削階級政府的根本區別：由人民組成、為人民服務、受人民監督。因此，馬克思高度贊揚公社給共和國奠定了真正民主制度的基礎。
 

　　公社的偉大社會舉措就是它本身的存在和工作。它所采取的各項具體措施，只能顯示出走向屬于人民、由人民掌權的政府的趨勢。——馬克思《法蘭西內戰》

　　人民群眾成為無產階級政權建設的主要力量，通過人民管理制的制度維護自身的根本利益，是無產階級政權階級立場的充分體現。

　　在馬克思看來，新型國家的本質應該是人民當家作主，未來的社會應該是真正實現了民主形式與內容的統一的社會。馬克思揭示出巴黎公社存在的實際意義就在于人民當家作主。公社政權決不僅僅是一次政權的更迭，這些措施與公社政權一起體現了人民在社會中的主人地位，構成了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國體。公社的代表大多數是工人或公認的工人代表；公社在經濟上解放了生產者被奴役的地位，下令沒收逃亡資本家的工廠交給工人生產合作社管理，公社規定禁止面包工人做夜工，并用違者嚴懲的手段禁止利用各種借口克扣工人工資，公社英明地解決了一向是中等階級內部紛爭起因的債權和債務問題，因而拯救了這個階級；公社保護了農民的利益；公社完全改變了培養資產階級貴族的教育體系，實行教育向全民開放和免費教育。所有這些措施都體現了公社政權的民主性和人民性， 表明了社會主義民主的本質。

　　當然，社會主義民主在不同的歷史時期、不同的民族、不同的社會發展水平上具有不同的表現程度和表現方式。馬克思、恩格斯在論述社會主義民主制度時總是把它放在一定的社會環境和民族文化中加以考察。在巴黎公社的民主問題上，馬克思對巴黎公社推行的民主只是進行歷史地、科學地分析，從未對公社民主的缺陷求全責備，更沒有將巴黎公社的民主水平定格化、絕對化。
 

　　公社是由巴黎各區通過普選選出的市政委員組成的。這些委員是負責任的，隨時可以罷免。其中大多數自然都是工人或公認的工人階級代表。公社是一個實干的而不是議會式的機構，它既是行政機關，同時也是立法機關。警察不再是中央政府的工具，他們立刻被免除了政治職能，而變為公社的承擔責任的、隨時可以罷免的工作人員。其他各行政部門的官員也是一樣。從公社委員起，自上至下一切公職人員，都只能領取相當于工人工資的報酬。從前國家的高官顯宦所享有的一切特權以及公務津貼，都隨著這些人物本身的消失而消失了。社會公職已不再是中央政府走卒們的私有物。不僅城市的管理，而且連先前由國家行使的全部創議權也都轉歸公社。——馬克思《法蘭西內戰》

　　此段落詳細描述了恩格斯曾經論述過的“這種炸毀舊的國家政權并以新的真正民主的國家政權來代替的情形”。通過此段描述，我們不難看出，巴黎公社在政治制度上的幾個基本特征：其一，普選制，其成員由巴黎各區普選產生的代表組成；其二，受命代表制，其代表須對選民充分負責、積極回應，隨時可被撤換；其三，議行合一，公社并非議會式的，而是兼管行政和立法；其四，摒除特權、力求平等，公社廢除了官吏所享有的一切特權，僅支付其相當于工人工資的薪金。

　　巴黎公社打碎和摧毀了原有的國家機器，建立了一種全新的政治制度。恩格斯對此有精辟的總結：“為了防止國家和國家機關由社會公仆變為社會主人——這種現象在至今所有的國家中都是不可避免的——公社采取了兩個正確的辦法：第一，它把行政、司法和國民教育方面的一切職位交給由普選選出的人擔任，而且規定選舉者可以隨時撤換被選舉者。第二，它對所有公務員，不論職位高低，都只付給跟其他工人同樣的工資。公社所曾付過的最高薪金是六七法郎。這樣，即使公社沒有另外給代議機構的代表規定限權委托書，也能可靠地防止人們去追求升官發財了。”
 

　　普選權不是為了每三年或六年決定一次由統治階級中什么人在議會里當人民的假代表，而是為了服務于組織在公社里的人民，正如個人選擇權服務于任何一個為自己企業招雇工人和管理人員的雇主一樣。大家都很清楚，企業也像個人一樣，在實際業務活動中一般都懂得在適當的位置上使用適當的人，萬一有錯立即糾正。——馬克思《法蘭西內戰》

　　馬克思把人民選擇干部比喻為雇主為自己的企業選擇工人，再次表明，在馬克思看來，各級干部必須也只能是社會公仆。這是由無產階級政權的性質決定的。通過民主選舉的手段，可以挑選出為人民服務的真正的社會公仆，而不是找到凌駕于人民之上的官僚政客。馬克思高度肯定了巴黎公社這一做法。
 

　　將成為甚至最小村落的政治形式，常備軍在農村地區也將由服役期限極短的國民軍代替。每一個地區的農村公社，通過設在中心城鎮的代表會議來處理他們的共同事務；這些地區的每個代表會議又向設在巴黎的國民代表會議派出代表，每一個代表都可以隨時罷免，并受到選民給予他的限權委托書（正式指令）的約束。仍須留待中央政府履行的為數不多但很重要的職能，則不會像有人故意胡說的那樣加以廢除，而是由公社的因而是嚴格承擔責任的勤務員來行使。民族的統一不是要加以破壞，相反，要由公社在體制上、組織上加以保證，要通過這樣的辦法加以實現，即消滅以民族統一的體現者自居同時卻脫離民族、凌駕于民族之上的國家政權，這個國家政權只不過是民族軀體上的寄生贅瘤。——馬克思《法蘭西內戰》

　　這里馬克思雖然沒有明確提出“民主集中制”的概念，但卻十分明確地表達了政治體制上的民主集中的原則，即既要維護民族統一和體現這種統一的集中制，同時這種集中又是通過民主的途徑來建立的，是建立在民主的基礎之上的。

　　04“廉價政府”思想
 

　　公社實現了所有資產階級革命都提出的廉價政府這一口號，因為它取消了兩個最大的開支項目，即常備軍和國家官吏。——馬克思《法蘭西內戰》

　　在對巴黎公社的措施進行介紹和分析中，馬克思還表示了無產階級政權應建立“廉價政府”的思想，并把“廉價政府”看作是無產階級政權與之前的剝削階級政權的一個重要區別。馬克思指出，建立“廉價政府”本來是資產階級革命時期一些革命者針對龐大的封建統治階級國家機器提出的口號，但是，只有無產階級政權才能實現所有資產階級革命提出的這一口號。

　　馬克思認為，在資本主義制度下，資產階級控制著國家政權，豢養了大批的軍隊、警察、官吏，他們利用手中的權力謀取私利、貪贓枉法、欺壓百姓，國家政權變成了巨額國債和苛捐重稅的溫床。資本和勞動之間的階級對立更為發展、擴大和深化。資產階級掌握的國家政權大肆揮霍社會財富，慫恿大規模的金融詐騙，支持人為地加速資本的集中。與此同步，國家政權在性質上也越來越變成了資本借以壓迫勞動的政權，變成了為進行社會奴役而組織起來的社會力量，變成了階級專制的機器。這種狀況既加重了無產階級和廣大勞動群眾的負擔，促使民不聊生的局面惡性發展，也阻礙了社會的發展和進步。因此，他主張在打碎舊的國家機器之后，應該建立廉價政府。
 

　　公社體制把靠社會供養而且阻礙社會自由發展的國家這個寄生贅瘤迄今所奪去的一切力量，歸還給社會機體。僅此一舉就會把法國的復興推動起來。——馬克思《法蘭西內戰》

　　馬克思強調指出, 巴黎公社所采取的是一種可以實現社會解放的政治形式。巴黎公社一方面取締國家寄生蟲的非生產性活動和胡作非為，從根源上杜絕把巨量國民產品浪費于供養國家這個魔怪；另一方面巴黎公社的工作人員執行實際的行政管理職務，不論是地方的還是全國的，只領取工人的工資。由此可見，公社一開始就不僅進行政治改造，而且還厲行節約，實行經濟改革。
 

　　公社能使農民免除血稅，能給他們一個廉價政府，能把現今吸吮著他們鮮血的公證人、律師、法警和其他法庭吸血鬼，換成由他們自己選出并對他們負責的領工資的公社勤務員。它一定會使他們免除鄉警、憲兵和省長的專橫壓迫；它一定會用啟發他們智慧的學校教師去代替麻痹頭腦的傳教士。——馬克思《法蘭西內戰》

　　馬克思在廉價政府概念中特別強調了政府運行成本和人民稅賦負擔的最小化，納稅人能以較少的稅負，廉價得到政府的服務。這些措施可以大規模地節省社會開支，削減國家機關的費用，減少浪費現象，以盡可能少的成本為人民提供服務。

　　（注：文中楷體部分摘自《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附文：

從巴黎公社到《法蘭西內戰》

　　《法蘭西內戰》是馬克思在巴黎公社失敗后的第三天向第一國際總委員會會議宣讀的一個由馬克思起草的“致協會歐洲和美國全體會員”的《國際工人協會總委員會宣言》。《法蘭西內戰》在馬克思的著作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學界普遍認為，在馬克思的眾多名篇中，《法蘭西內戰》的影響力可能僅次于《共產黨宣言》和《資本論》。

　　1871年，巴黎公社革命爆發。這是無產階級第一次摧毀舊國家機器，建立自己的新型國家政權的偉大嘗試。5月28日，巴黎公社最后的147名社員于拉雪茲神甫公墓東北角的墻下全部被反動軍隊屠殺，巴黎公社宣告失敗。隨后，歐洲各國資產階級報紙開始瘋狂攻擊、詆毀巴黎公社。5月30日，馬克思就在第一國際總委員會會議上宣讀了《法蘭西內戰》。在這篇文章中，馬克思全面闡述了巴黎公社的豐功偉績，總結了巴黎公社的經驗和教訓，揭露和痛斥了梯也爾反動政府官員們的丑惡嘴臉以及鎮壓公社的罪惡行徑。

　　恩格斯在 1891年所寫的導言中說，這部著作善于“在偉大歷史事變還在我們眼前展開或者剛剛終結時，就能正確地把握住這些事變的性質、意義及其必然后果”， 表明馬克思在剖析歷史事變中的 “驚人的天才”，這部著作為“后來所有關于這個問題的全部浩繁文獻都望塵莫及”。因此，《法蘭西內戰》一經發表，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引起了巨大轟動。1871年6月13日，《法蘭西內戰》被印制成小冊子發表，當時只印制了1000冊，并且沒有署作者的名字。但小冊子引起了人們的強烈關注，只用了兩天時間印制的1000冊就銷售一空。

　　《法蘭西內戰》之所以產生如此強烈的影響，是因為在巴黎公社遭到資產階級輿論瘋狂攻擊的情況下，它是當時唯一客觀評價巴黎公社歷史意義的文章。

　　《法蘭西內戰》全文分為四個部分。

　　第一部分，通過敘述普法戰爭所引起的法國政局的變化，馬克思主要揭露了資產階級反動政府投降賣國、挑起內戰的罪惡活動，指出他們必然要發動內戰的深刻階級根源和思想根源。

　　第二部分，主要記述了梯也爾反動政府發動內戰和3月18日巴黎工人階級武裝起義的經過。馬克思歌頌了巴黎無產階級英勇斗爭的革命精神，駁斥了資產階級對巴黎無產階級的污蔑，分析總結了巴黎工人階級在保衛新生政權斗爭中的經驗教訓。

　　第三部分，通過具體分析資產階級國家機器產生、發展及其演變的歷史，馬克思提出了一條“永存”的革命原則，即“工人階級不能簡單地掌握現成的國家機器，并運用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無產階級必須用革命的暴力，摧毀和打碎舊的國家機器，實行無產階級專政。馬克思還對巴黎公社政權建設的經驗作了全面的總結，包括巴黎公社的體制和組織原則，巴黎公社的社會、經濟和文化措施，巴黎公社的性質和歷史任務等。

　　第四部分，通過揭露梯也爾反動政府玩弄反革命兩手策略，勾結普魯士血腥鎮壓巴黎公社的罪行，馬克思對資本主義制度的罪惡本質進行了深刻揭示，并對巴黎無產階級保衛巴黎公社的英勇悲壯的斗爭進行了滿腔熱情的歌頌，闡明了巴黎公社的偉大歷史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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