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克勞塞維茨指出“戰爭是政治的繼續”。毛主席指出“戰爭就是政治,戰爭本身就是政治性質的行動,自古以來沒有不帶政治性的戰爭”(《論持久戰》)。中國古代的軍事家雖然沒有明白地提出這個概念,切都觸及了這個認識。《左傳•僖公28年》《左傳•昭公21年》引過《軍政》、《軍志》的話 :“有德不可敵“,”先人有奪人之心,后人有待其衰“〉說的就是:要政治上對頭才有無敵之兵,才有可能做到先發制人之勝。到了《孫子十三篇》說得就更明確了:”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后出的《孫臏兵法》也說:”夫兵者,非士恒勢也,此先王之傳道也。戰勝,所以存亡國而繼絕也;不勝,則所以削地而危社稷也。故兵者不可不察。”《武經七書》、《黃石公之略》、《荀子議兵》、《商君書》、馬王堆出土的《經法》,所論主旨均同。把戰爭看做重大政治事件,這是中國兵學六下來的極其寶貴的思想。希臘希羅多德說希波戰爭(公元前500——449)發生的原因是:“希臘人從異邦人那里劫走了一個婦女,異邦人從希臘人那里劫走了一個婦女......”荷馬說特洛伊戰爭,是因為特羅耶王子巴黎斯誘拐了斯巴達國王的王后海輪引起的。直到公元431——404年的伯羅奔尼撒戰爭(希臘打敗波斯侵略的戰爭)的參加者修昔低德,在他的著作《伯羅奔尼撒戰爭》中,開始認識了伯羅奔尼戰爭是代表工商奴隸主利益的民主黨和代表大土地所有者利益的貴族黨之間的戰爭。直到近代克勞塞維茨在其所著《戰爭論》里才明確指出“戰爭是政治的繼續”。比中國古老的兵學家晚多了。
“戰爭就是政治”說明了政治是戰略學的出發點,不懂政治就不可能有正確的軍事路線,也不可能有正確的戰略與戰術。這是歷史反復證明了的。
政治有兩種,一種是人民的政治或代表了人民利益的政治;一種是為了剝削階級的統治謀利的政治。人民的政治或代表人民利益的政治,又有兩種情況。以無產階級為領導的,為消滅剝削、消滅階級、解放全人類而奮斗的戰爭,要創造人民為主宰的世界,這是最純粹的人民戰爭。這種戰爭只有在資本主義統治世界,無產階級已經生長壯大起來的條件下,才可能出現。前蘇聯的反對外國干涉的戰爭,發法西斯衛國戰爭,古巴共產黨領導的抗擊美國侵略的豬灣戰爭,是典型的人民政治的戰爭。另外,隨著歷史的發展,奴隸主階級、封建階級、資產階級在其為促進新階級歷史誕生的上升的時期,都曾為人民生活的改善做過有益的事情,在推翻舊歷史的戰爭中,他們都與人民聯合并依靠過人民,如美國的獨立戰爭、歐洲為推翻封建制度發生過的多次戰爭。也有改朝換帶并未改變時代本質,為著暫時破除舊統治者的極端窮兇極惡、淫 侈無度,人民起來反抗,新的統治者用種種花言巧語,廉價許諾 ,欺騙人民與之合作,取民之力奪天下;在其戰爭過程中,也有過人民戰爭形式。劉邦之勝項羽,劉秀之勝王莽,是典型的事例。在人民戰爭中最為明白地證明著:“得民者昌,失民者亡”,上下同欲者勝”,“萬民歸心者勝”。
至于為剝削階級的政治所產生的戰爭,只有兩種:對內鎮壓人民的反抗,對外侵略別國。從帝國主義方面看,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打顫,本質上都是如此的。二戰后,以美帝 為首侵略 朝鮮、越南、古巴、伊拉克、南斯拉夫,也是如此的。在這些戰場上送命的士兵,都是剝削階級用其統治大權趕上戰場的。美帝在朝鮮,越南、古巴的失敗,并不是武器不精、不多,兵員少,而是“失道寡助”。人民不擁護;朝鮮、越南、古巴之勝利,并不是因為武器精良,武器多,而是因為上下一心,同仇敵愾,“得道多助”。
二
毛主席說:“戰爭不等于一般的政治。‘戰爭是政治的特殊手段的繼續’。”戰爭是有特殊性的。執行和完成這種特殊功能的組織是軍隊(包括警察在內)。軍隊是階級統治和階級專政的工具或柱石。資產階級的軍隊服務與資產階級統治和資產階級專政;無產階級的軍隊服務于無產階級統治和無產階級專政。無產階級的軍隊最終是為解放全人類服務,它忠于這個主旨,便能得到求解放的人民的擁護,它與人民同體,同命運,同呼吸,它的作戰形式,就是人民戰爭。軍隊是完成戰爭任務的特殊組織,必須進行軍事訓練。在這一點上,古今中外都是一樣的。時代不同,武器的發展變化各異,軍事訓練也隨之變化。訓練的指導原則,則有根本上的差別。一切剝削階級與人民的利益是對立的,都是強迫人民為它當兵,為它打仗,以鞏固它的統治地位。它不敢把犧牲人民為其私利服務的實質告訴人民,它必須用種種花言巧語,把鎮壓人民與侵略他國的罪惡行為用虛偽的“人道”、“正義”等粉飾起來,欺騙人民為它送命。因此,一切剝削階級訓練軍隊的原則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絕對服從”是天經地義。剝削階級的軍事訓練目的是把有思想的活人訓練成沒有靈魂的機器。西方資產階級有一則廣為流傳的故事,表述拿破侖的兵練得好。說是一個德國兵和一法國兵并立在高樓的陽臺上,法德軍官喊出“開步走”的口令,兩個兵便向前走,走到了陽臺邊上,軍官沒有發出“立定”的口令。德國兵止步了,法國兵一直走出陽臺,摔死在樓下。要求軍人都要以法國兵為典范。日本軍國注意在講述典范令時,也有一則遍為傳誦的故事,說是軍官給士兵一塊黑煤,要他去洗白,士兵洗了一天,還在洗;軍官問他“怎么樣了?”士兵說:“報告長官,愿繼續努力完成任務。”(編者注:人內心的正義感被破壞,就如行尸走肉,任由壓迫者宰割,這也正是帝國主義訓練人目的)剝削階級對士兵用的是欺騙手段,強迫手段,官兵不能平等。打罵合法,軍閥作風普遍存在,這是合理合法的。
士兵來自老百姓,老百姓是資產階級壓迫剝削統治的對象,軍隊是它手上的工具,所以,在剝削階級統治的國家,不可能有軍民一家。
無產階級的軍隊成員來自人民,為了人民,在社會上與人民同體,官兵都是人民。所以在這種軍隊內必須官兵平等,堅決反對軍閥作風;在社會上必須保持軍民一家,以人民為父母。這種軍人的成員保有充分的人格,這種軍事訓練的特色是:把士兵訓練成為掌握技術和戰斗動作的能手,更重要的是把他們訓練成為具有忠于黨和人民的事業的靈魂和志氣的活人。在執行戰斗任務中既要服從命令,又要善于激動靈活地完成任務;在戰場上是戰斗員,在群眾中是宣傳員、工作隊員、與人民共同行動的帶頭人。在部隊內嚴格保持官兵平等,官愛兵,兵愛官,和諧戰斗。在社會上,軍愛民,民擁軍,軍民團結如一人。(編者注:狼牙山五壯士精神在何處)這種軍隊是全新的軍隊,是真正的人民軍隊。其最通行并傳之久遠的守則是: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我們軍隊的歷史創造出數不清說不完的光照日月的故事。
抗日戰爭中羅榮恒同志帶領部隊突出日軍包圍,走到一個村莊跟前,群眾還不了解八路軍是人民軍隊,以為是韓復榘之類的軍閥部隊,據守高大圍墻,不許部隊進村。部隊又渴又餓,幾經交涉,不能說服群眾,只要坐在地上,繼續跟群眾解釋,終不見效。或了一會,寨門高墻上出現一個村長樣的人,手搭涼棚,遮著陽光向地邊上看了一會,忽地一聲令下,開了寨門,要部隊進村休息。羅榮恒同志問:”群眾放心么?”那人笑了:“不放心能開寨門么?”羅榮恒問:“誰給你們解釋清的?”那人用手指著長滿了大蔥的地說:“那不是?是它們把事情說清了。”山東人嗜大蔥如命,我們的部隊坐在大蔥地邊,居然沒一個人撥大蔥吃,村里人大吃一驚,認定了“這決不是欺男霸女的軍閥部隊”。
解放戰爭時,部隊攻入上海,人民驚魂未定,關門閉戶,不了解解放軍到底與國民黨軍隊有什么不同,不敢開門。天亮了,群眾透過窗戶看見了滿街坐著一片“黃”,群眾明白了,戶戶開門迎接解放軍。
這就叫軍愛民,民擁軍,軍民一家。孟子說武王伐紂,殷兵倒戈,“簞飼壺漿,以迎王師”。這是孟子作的渲染,《書經》說牧野之戰“血流漂杵”,可能是近于實在的。剝削階級的軍隊永遠不可能做到軍愛民,民擁軍的。
部隊有了忠于人民和黨的事業的靈魂和志氣,打起仗來既勇于赴戰,又善于機動靈活。馬寶玉率領的一班,掩護大部隊撤出狼牙山。他們用盡機智,節節阻擊敵人。大部隊已經安全上路了,按照命令規定,他們注意到:如果跟著大部隊走,敵人猛追過來,可能使大部隊遭受重大損失。為了保證大部隊的安全,他們毅然決定避開大部隊的走向,向著狼牙山的絕頂退。把敵人引過來,把自己送到絕地了。他們以驚人的不屈志氣,畫出了狼牙山五壯士的豪氣。(編者注:狼牙山五壯士被從課本刪除)
魏巍同志寫的《誰是最可愛的人》記載了抗美援朝戰場上十三名勇士,為了保證大局勝利,戰斗到生命的最后,只有一位負重傷的戰士李玉安,經武漢陸軍總院治療一直活到了1997年。(編者注:魏巍同志的革命精神永垂不朽)
紅軍“四渡赤水”之戰,中央派一個團,穿插在敵群里,直逼貴陽,嚇得蔣介石下死命令調駐守金沙江畔的孫志丹的七個旅馳援貴陽。金沙江的大門敞開了,紅軍甩掉了幾十萬國民黨大軍,脫出險境。紅軍那一個團,也返回了部隊。
像這樣機動靈活的戰略戰術,剝削階級的部隊是辦不到的。石友三曾直白地說過:“老師說,我并瞧不起你們那些武器裝備,最佩服的是你們部隊上午打散了,下午又能夠回到一起。我的部隊辦不到。”
很明顯,擔當著人民戰爭任務的人民軍隊,必須加強軍事技術,軍事指揮的訓練。在這一點上,它與一切軍隊是一樣的。同時,人民軍隊有一種特有的許連,即政治訓練。反動派的軍隊也有政治選連。為的是增強軍隊的反動意志,以便增強其為反動派服務的可靠性。因士兵出于被壓迫的人民,作戰的目的是為鞏固反動派的統治,反動派不能想士兵明說建軍和作戰之目的,只能用種種謊言欺騙群眾。反動派軍隊領導講的仁義道德,都是騙人鬼話,不能掩蓋他們的喝兵血、打軍棍、害人民、白賣命的實質;最終只能把“層層節制、絕對服從”作為強迫命令,官壓兵,兵為奴的天經地義。士兵了解這一點,所以,他們認為反動派的政治訓練,是“小老婆的工作”——騙人的。
無產階級領導的人民軍隊的政治訓練的核心,是要官兵認定自己是人民,一切行動都是為解放人民,解放人類,為共產主義事業獻身。作為無產階級人民軍隊的軍人,孜孜不懈,無求無悔,以忠于偉大理想為光榮,以背叛偉大理想為背叛黨,背叛人民,背叛自己,為奇恥大辱。因為都是人民子弟,在軍隊內部,講求官兵平等,官愛兵,兵愛官;在工作中講求軍事民主,反對軍閥作風,堅信軍民關系上,講求尊重人民為父母,濟困扶危,反對軍閥作風,堅信軍民團結如一人,為百戰百勝的根據。無產階級人民軍隊的政治訓練把官兵訓練成為志氣高昂的真正的人,有道德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為政治上堅定,作風上艱苦樸素,善于機動靈活掌握戰略戰術的聰明人。這樣的軍隊是無敵的。無產階級領導的人民軍隊的政治工作是制勝的生命線。
為了實踐這樣的政治工作,經過幾十年的實踐,中國共產黨得出了一條普遍通用的原理:領導我們事業的核心力量是中國共產黨,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古天會議后,一直地把黨支部建立在連隊里,作為保證實行無產階級政治的組織基礎;黨支部在連隊里要堅定不移地以馬克思列寧主義為行動的指南,為實踐的規矩,又用實踐檢驗部隊的行動是否符合馬克思列寧主義,在行動過程中不斷展開有原則的批評與自我批評,達到真正的思想上的團結一致。這樣的軍隊是拖不垮,打不爛,以守則固,以攻則勝的部隊。
三
真正的政治動員,是發動人民的深厚力量,保證戰勝敵人的可靠根據。許多軍事家都懂得這個。孫子兵法講為將之道的第一條就是“道者,令上下與民同欲也”。他肯定地說:“上下同欲者勝。”“同欲”就是領導者與被領導者,官與兵,軍與民,在戰爭中有共同目的。實際上,剝削階級與被剝削階級之間是找不到共同目標的。西特勒說:雅利安民族是最優秀的民族,不應把廣大生存空間被劣等民族占有,要為爭取生存空間而戰。日本帝國主義則說:建設大東亞共榮圈,為解放亞洲而戰。他們把為壟斷資產階級爭奪殖民地侵略行為隱蔽起來,用騙子的術語,驅趕士兵為他們火中取栗。雖是欺騙,也是戰爭的動員。反動派都懂得反動派的政治動員。
無產階級領導的人民戰爭,特別需要戰爭的政治動員。我們所進行的戰爭,常常是為推翻舊政權建立人民政權,或為反抗侵略求民族解放的戰爭,常常處于劣勢地位,必須得到廣大人民的不可估量的智慧與力量的支持,才能不久我們在武器裝備多方面的弱勢,立于不敗之地。
把戰爭的勝敗,局限于沙盤作業上的兵員多少,武器多少,技術高低等的計算上,不見兵民在戰爭中的深厚力量,就是單純軍事觀點。反動派的軍事家處于與人民對立的地位,最怕人民起來,不可能了解和取得人民的力量。他們善于計算兵員、飛機、大炮、坦克、軍艦多少,卻不懂螞蟻殺蟒蛇的道理。反動派不可能擺脫單純軍事觀點。領導人民戰爭的,卻不能不時刻注意避開單純軍事觀點。
我們要把戰爭的目的告訴士兵和人民,如抗日戰爭的目的是為了驅逐日本帝國主義,求得民族獨立;解放戰爭的目的是為了打倒國民黨獨裁,建立人民民主政府;抗美援朝的目的是為了保和平、衛祖國、保家鄉。不但是要說明戰爭目的,還要說明達到目的的步驟和政策,戰爭中要遇到的困難和可能持續的時間。領導戰爭的人要知道戰爭動員不是一次完成的,隨著戰爭的發展,形勢的變化,戰法與對策不斷變化,必須持續不斷地采取一切有效辦法,進行動員。
戰爭的動員,是對軍與民全面的政治工作。領導人民戰爭不懂得這種全面政治工作,必然陷于單純軍事觀點。
士氣高,人氣壯,是力量之海,智慧之海,是陷敵人于滅頂之災的火海。日本帝國主義的軍事家怎么會理解:迫擊炮能打落飛機,手榴彈能炸毀艦艇,土地雷能炸毀探測器,土坦克能粉碎碉堡?可這些都是有過的事實。陳毅同志總結淮海戰役的勝利經驗時,有一句精辟的論斷:“我們的勝利,是老百姓用小車推出來的。”(編者注:軍民如一家真實的歷史。想想現在的大好河山,不由心酸。低估人民的力量就等著瞧吧!)本來嗎,淮海戰役是一兵配六夫完成的呀。人民為戰爭修路造橋,救傷員,送彈藥,送柴草,送大餅,搞偵察,封鎖消息,輸送兵員,這樣繁重的任務,反動派的軍隊只能強迫人民去做,人民或者逃避,或者怠工。反動派的軍隊雖有最現代化的通訊偵察工具,走到那里也還是瞎子。無產階級領導的人民子弟兵,走到哪里都是心明眼亮 的,能掌握戰爭的主動權。(編者注:記得出了個“三盲”法官非法拘禁人上百次,當官能變“三盲”坑害百姓可恨呀!希望讀者提高覺悟辨別是非,別做實驗室的小老鼠。任人愚弄。)動員工作與戰爭的始終是相一致的,是一件持續不斷的政治工作和組織訓練工作。既要不斷提高人民為解放自己而戰的覺悟,又要在不斷出現的艱難困苦中有堅韌不拔的斗志;既要有不怕犧牲的精神,又要有多種多樣的軍事技術;既要善于使用較現代的武器,又要善于在缺乏武器條件下自制武器。這樣即使敵人陷于滅頂之災,又使敵人每走一步都有被殺滅的危險;太行山上的石雷,曾使敵人寸步難性;越南人民訓練的毒蜂,曾使美國大兵無法抵抗。這都是戰史上從來沒有過的。(編者注:頭頂三尺有神靈,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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