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淚的精英
--精英之一種,但是無產階級唾棄任何精英,無產階級革命拋棄任何精英
予生也晚,最近才知道有一位風云人物白智清,其功業大概在將來的史書上,可以與何新、楊小凱諸人相提并論罷。可惜這位白先生多了點婦道人家的習氣,少了點霸氣和沖氣,所以現在淪落到含淚論世的地步,與何新、楊小凱的風光,實在是很大的反差。說起來這位白公該是最為老實的一位,不料在精英叢中轉了一圈,晚景如是凄涼,真令人扼腕。
看來他是真心相信(他理解的)馬克思主義的,所以先就有了痛罵張春橋的義舉,以為鄧可以真正地實行他所理解的《哥達綱領批判》上所講的社會主義,特別是神圣的按勞分配原則。其后,又對于“改革”--實質上就是如他所揭露的,放縱天下所有的大、小私有者(包括官僚及其子弟),沿著資本主義積累的方向,“各盡所能”(包括侵吞公共財富、利用機會投機)地迅跑--做了發自良心的指斥。現在,冷眼是撐不住了,于是落下淚來。
白智清所屬的的一個社會群體,現在慣常叫做精英。這些人比起普通的百姓,更加關心國家大事,把國家興亡與自己的前途很緊密地聯系起來,其中的優秀分子,特別能夠利用關系國家的興亡的大事和關鍵時機,“敢”字當頭,以天下為己任,在影響或爭取影響時局的同時,取得自身的“價值實現”,“立功立事”,繼而在獲得地位之后立言。白先生是做得較差的一位,所以只好跑到網絡上自己給自己立言, 而且先前的努力,似乎對于時局,沒有多大的影響--鄧究竟不是他推上去的啊。往往是提早發炮,炮彈卻在馬后輕輕地落了地。現在推想起來,大概是此人不文,沒有很好的教育背景(連傳奇的自學經歷也沒有啊),沒有形成自覺的精英意識--君不見,現在中學的思想教育書上,革命者都被描寫成“在人民革命中”自我實現的英雄,連篇累牘惡心的“價值”討論,早就把學生塑造成自覺的精英了--于是在每一行動中,不注意自己的實現,所以終究被當道者所遺棄,憤而噴血了。他所關心的群眾,也日夜地陷于水深火熱當中。這位先生實在是一個當代的屈原。
但是,即使是這樣的落魄精英,如果他不能猛省,放棄對于精英、國家等等現在貌似強大、騎在無產階級頭上的勢力的幻想,站到無產階級地立場上去,終究只能隨風飄去,被無產階級斗爭的歷史洪流沖到一邊。特別是,在無產階級的斗爭處于白熱化的時候,憂懼時局的動蕩,跳出來呼叫,“捍衛國家民族利益”,實際上是妥協投降,最終就站到反動的立場上去,如同德國革命時的考茨基、俄國革命使得普列漢諾夫一樣。這位白先生其實就是這么出場的。1975-1976年,階級矛盾達到了高潮,受到政治、身體兩方面打擊的馬澤東,基本上已經無力左右時局,只能求自保。這個時候,官僚反動勢力看準時機,準備實行全面的復辟。受到反復打擊、而且歷史地從來就沒有組織成自覺階級大軍的中國無產階級,受到了極大的壓迫,他們的一半個代表人物,也由于自身的缺陷,無法完全站在階級立場上,真正負起領導無產階級的使命。這個時候,由于看不到無產階級的歷史使命和歷史需求、特別是長遠的歷史目標,這位憂國憂民的白先生自覺地站到了官僚派的立場上——此人雖然敏感,但沒有無產階級立場,無論如何對于張春橋的過渡時期的想法不能接受,反而認為是造成大躍進的元兇。事實上,供給制既是產品極大豐富時的分配方式,也是十分匱乏時,從群眾立場出發的應變之策。恩格斯曾經指出過被圍困的城防司令的措施,同時,應付三年困難的主要方法也是靠國家調度--正是國家干預,“全國一盤棋”,才使損失限制在最小范圍。但是,沒有無產階級的自覺計劃、自覺實踐和維護,官僚革命派的計劃再好,也會被走資派所蓄意破壞,為他們利用,這不就是造成三年災害的本質嗎?所以,如果要批判張春橋,只能從他不能完全從無產階級直接掌握生產和暴力,只是寄希望于官僚“同志”的革命化(也許他文章中寫,大喝一聲,同志。。。僅是故作姿態罷)這個角度,而不是從相反的角度出發。按勞分配沒有錯,但應是無產階級決定的按勞分配,不是精英、官僚理想中的按“勞”分配。而且,無產階級必須在生產領域消滅資產階級的支配權,同時拉動農民向共產主義方向迅跑,否則,難免淹沒在私有制的汪洋大海中(這在當時的階級、生產條件下也許不現實,但是,無產階級的革命要堅持到底,為下一次的革命奠定基礎。站在無產階級立場上的人必然從這個角度思考)。這位白先生從精英的角度理解無產階級革命,因而不了解無產階級政權的歷史使命。既然在階級立場上與無產階級是割裂的,自然在歷史觀念方面也是割裂的。所以,這類人首先要資產階級經濟和民主(資產階級民主最核心的是資本家經濟民主,即資本的平等權利)的建設,然后再“社會主義”,最后才是向共產主義過渡。試問,這前兩個階段,無產階級在生產、社會生活領域都不處于主導地位,是什么力量保證前進的大方向是向著共產主義的?無產階級不過是改朝換代的工具罷了!成了民族資本打敗外國資本的棋子。無產階級革命目的就是建立無產階級在經濟領域的主導地位,實行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明顯是背道而馳。只要站在無產階級立場上這點昭然若揭,否則是死活都無法理解的。而為了這個目的,必須消滅資產階級。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無產階級領導著資產階級剝削自己的邏輯,那不過是官僚集團與資產階級妥協的產物。從鄧那句“至理名言”的角度也可以分析:社會主義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但是,這只是在分配領域,而不是允許先富起來的人,利用自己對于生產資料的占有,無償占有別人的勞動。一旦承認剝削的存在,就是采取了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無產階級的權利那里來?
另一方面,作為精英的白先生也厭惡萬千卑鄙的小私有者,采取著資本主義原始積累的方式,使得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但是,一旦承認了資產階級法權,承認了私有權,社會就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這就是“真理”,真理是客觀存在的,可惜,站在與無產階級割裂的立場上,永遠看不到無產階級革命的真理。
“長太息以掩涕兮”,如果放棄了無產階級立場,又不能夠黑心到在騎在人民頭上(或幻想著)的精英隊伍中興風作浪,只想老老實實地貢獻一點自己的才能,恐怕結局是比較黯然的,這也算是精英階層的分化罷。這位白先生在著書立言的時候,不知是否思考過文革之后另外的道路?這些年的感悟如何?作為精英,被僅僅描寫為反文革的斗士,感覺恐怕不是很好,恐怕也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否則,不至于淚眼看中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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