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文章不能說是“陳詞濫調”和“老生常談”。我的寫作原則是寧愿有偏頗的地方,也不能說一堆無可指責的“廢話”。只要一篇文章中有一句有意義的真理,我就心滿意足了。甚至那些偏頗的地方能夠引起大家的爭論和思考,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也是很好的。
我本以為我的文章已經很“左”了,會引起右派的不滿,沒想到卻被一位恐怕是正宗“毛派”的仁兄逐字逐句的批駁了一番,文章就發表在烏有之鄉的“國際縱橫”。真的很感動,居然我的文章被人一字一句的批駁。不過我不解的是,左派的同志們能不能冷靜點,能不能求同存異。再怎么說,也不至于因為我沒有“批斗”“修正主義”就被當作“修正主義”批斗一番吧。
我不想與這位老兄(我相信他的歲數不會比我小)針鋒相對的辯論。因為他太情緒化了,對毛主席和斯大林同志有一點哪怕是建設性的意見他都不允許。甚至我為了能夠和中間派(甚至包括“中右”)和“中左”的朋友能夠探討一些理論問題,在一些地方用了一些語氣緩和的詞語,他都接受不了。(如“斯大林逝世后,赫魯曉夫在蘇共二十大上的秘密報告促成了社會主義陣營的瓦解。這一報告無論從自由、民主、法治價值上如何值得歌頌,但是,由于它引爆了各社會主義國家與蘇聯的積怨,破壞了各國共產黨間的團結,都是不可饒恕的”,我已經明確指出了報告是“不可饒恕”的,他還覺得不解氣,還要強調“無論從自由、民主、法治價值上如何值得歌頌”這樣“退一步”的說法是“修正主義”)難道這位仁兄看不出來,我的論文主要是“概括出了三個非制度性的根本原因,以說明蘇東劇變不是社會主義制度本身的失敗,而且不是蘇聯模式的社會主義的失敗”,“實際上駁斥了以蘇東劇變為論據的對社會主義制度本身的攻擊,從反面論證了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所遭遇的只是暫時的挫折。”這篇文章是針對右派觀點的,而不是關于黨內政治路線的,為什么非要強調“修正主義”呢?“修正主義”按他的說法就是內奸,那么我們能說國際共產主義運動遭遇挫折的根本原因就是“內奸”太多嗎?那為什么有那么多“內奸”呢?就好像有人說,中國被日本打是因為“漢奸”太多一樣,指導實踐的意義不強。
我想對大家說的是,我所指出的第二個原因“民族利益與共產主義的矛盾”可能讓很多人質疑。但我想不會有很多人像這位仁兄那樣完全否定這一矛盾吧,畢竟事物是對立統一的,即便是被壓迫民族的利益也不可能與共產主義完全一致吧。為革命犧牲的烈士是黨的一員,他們的個人利益完全服從于黨,那么每個社會主義主權國家愿意像這些烈士一樣為了國際共產主義革命而犧牲自己嗎?這就是矛盾。我想大多數人的意見主要是我過多的在“中蘇關系”問題上批評了中國。但這只是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這樣一個很高的層面上去分析問題,我也說了“本文無意指責各社會主義國家維護主權和民族利益的行為”。我希望各國多做自我檢討,只有這樣才有利于團結,如果總在互相攻擊,那就沒法解決問題了。蘇聯現在也不在了,作為一個中國的共產主義者,我寧愿檢討自己的同志。希望如果有一天還能有“新蘇聯”的話,他們也能檢討一下自己。蘇聯幫過我們,我們后來和他鬧翻了,我們說它是“背信棄義”;我們也幫過越南,越南后來和我們也鬧翻了,我們說它是“忘恩負義”。怎么“義”總在我們這一邊呢?我們就沒有“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嫌疑嗎?斯大林去世了,赫魯曉夫改革了,我們說它是修正主義;毛主席去世了,鄧小平也改革了,估計朝鮮和越南當時也會認為我們是“修正主義”。“修正主義”的“帽子”互相“扣”,這是完全的真理論戰嗎?我認為各國共產黨都存在一個問題,那就是總拿“誰是修正主義,誰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來互相攻擊,就如同基督教各派之間互相指責對方是“異端”一樣。這是一個很不好的現象,把嚴肅的理論問題當作黨內和黨際斗爭的工具,很容易造成思想混亂,最后把馬克思主義的“井水攪渾”了,最后讓人民對之產生了懷疑,80年代以后的信仰危機多少與此有關。
“修正主義”本身就是一個外延過大,內涵不清的詞,基本上就是對“異端”的總稱。在黨內錯誤路線不是沒有,但是應該當作人民內部矛盾呢,還是應該當作敵我矛盾呢?我覺得“修正主義”只要不是從本質上背叛社會主義,復辟資本主義,就不能當作“內奸”,還是應該當作人民內部矛盾來解決,通過類似“整風運動”這樣的方式來處理。赫魯曉夫和戈爾巴喬夫比起來,應該不算一脈相承吧?赫魯曉夫再怎么樣也不至于故意葬送蘇聯的社會主義制度吧?特別是今天,社會主義面臨的不是“修正主義”的進攻,而是真正的資本主義的進攻,是徹底的背叛。恰恰是擴大化的“反修斗爭”,影響了黨和人民對“真正的反革命思想”的分辨能力,造成了從一個極端到了另一個極端,真是“處處無賊,處處賊”。
對于赫魯曉夫當政后社會主義陣營內部的關系,我確實有很多不解之處,而且關于這段歷史的記載,各個國家的描述都帶有很大“政治需要”的色彩,很難看到真實的歷史。我只能根據那些大家有共識的事實來判斷。中國和蘇聯的論戰很難相信是出于理論分歧的,中國雖然從口頭上批判蘇聯“三全三和”、“三和一少”,但中國要求對帝國主義的斗爭也只是號召亞非拉人民革命,而并不是“輸出革命”,特別是在毛主席的晚年改善了中美關系和中日關系,表現出了務實的外交姿態,我們與資本主義的和平共處又與蘇聯有多大區別呢?而且蘇聯畢竟還和美國“爭霸”,而中國與美國的關系可能要在表面上更親密一點。中蘇政策的實質都是在社會主義不能與資本主義進行決戰的條件下的,從長計議。這個決戰有兩個障礙,一個是核戰爭的巨大破壞性,另一個就是蘇聯無力統一領導越來越自行其是的社會主義陣營。
馬克思主義雖然經歷了幾位偉大導師的發展,但是人類歷史畢竟在向前高速發展。很多新的問題都是導師們不可能預先想好對策的,他們是革命導師、是歷史唯物主義者,而不是“先知”。現在的左派同志切不可因為一些人借“發展馬克思主義”之名,篡改馬克思主義,而拒絕對馬克思主義的任何發展研究甚至是修正研究。說句大話,馬克思自己的思想也不是絕對正確的馬克思主義思想,馬克思主義需要無數馬克思主義者去為之貢獻正確的理論思想。在這一發展過程中,應該樹立一些公認的原則,如階級斗爭學說、無產階級專政、暴力革命、生產資料公有制等。而在這些原則下的問題,都可以研究、討論,不能一棍子就打成“修正主義”。
說了這么多沒有系統的話,最后還是呼吁左派的同志們團結起來,現在亟需進行的是理論研究工作,通過這些研究不只是要找到新的歷史時期共產主義運動取得勝利的策略、方法,更為主要的是使目前思想混亂的左派陣營重新凝聚起來,迎接新的歷史機遇和肩負新的歷史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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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he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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