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勞動神圣”的斷想
近些年來,每到五。一國際勞動節期間,總會有人對勞動者說些“慰問”和“感謝”之類的話,因為有必要松弛一下勞動者們那過分勞作而繃緊的肌肉與神經,以便使他們高高興興地投入到今后為構建和諧社會的勞動之中。所謂“慰問”和“感謝”,無非是說“勞動神圣”和“勞動光榮”之類的話而已,至于后來是否真的為勞動者們做了什么,則是以后的事情。
其實,在這個黑白顛倒的世界,也許早就不該說什么“勞動神圣”、“勞動光榮”之類的話了。對于勞動,馬克思在《哥達綱領批判》中說:“勞動本身不過是一種自然力的表現,即人的勞動力的表現”,“資產者有很充分的理由給勞動加上一種超自然的創造力,因為正是從勞動所受的自然制約性中才產生出如下的情況:一個除自己的勞動力外沒有任何其他財產的人,在任何社會的和文化的狀態下,都不得不為占有勞動的物質條件的他人做奴隸。他只有得到他人的允許才能勞動,因而只有得到他人的允許才能生存。”
當今社會,千千萬萬的雇傭工人以及億萬農民工,難道不正是需要“得到他人的允許才能勞動,因而只有得到他人的允許才能生存”的嗎?尤其是那些農民工,他們靠出賣勞動力不過是為了養家糊口,甚至不惜在極端惡劣的條件下勞動,維持自己的動物的機能(吃、喝、性行為,至多還有居住、修飾等等。而且,即使是夫妻間的性行為也要受到住房、兩地分居等多方面條件的約束);對于這樣的“勞動”,還有什么“神圣”和“光榮”可言嗎?馬克思在《工資、價格和利潤》一文中說:“他的一生如果除睡眠飲食等純生理上的需要所引起的間斷以外,都是替資本家服務,那么,他就連一個載重的牲口還不如。他身體疲憊,精神麻木,不過是一架為別人生產財富的機器。同時,現代工業的全部歷史都表明,如果不對資本加以限制,它就會不顧一切和毫不留情地力求把整個工人階級弄到這種極端退化的絕境。”
由于“時代在發展、歷史在前進”,“勞動神圣”的光環已經罩在資產者的頭上。一些資產者不是振振有詞地說什么他們也是“勞動者”,他們的“勞動”是“高級腦力勞動”嗎?如果承認他們也是“勞動者”,豈不等于承認剝削也是“神圣”和“光榮”的事情?這難道不是對真正的勞動者――廣大勞動人民的嘲弄?!
當今社會的經濟事實依然詮釋著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所說“工人生產的財富越多,他的產品和數量越大,他就越貧窮。工人創造的商品越多,他就越變成廉價的商品。物的世界的增值同人的世界的貶值成正比。”“勞動的實現竟如此表現為失去現實性,以致工人從現實中被排除,直至餓死。對象化竟如此表現為對象的喪失,以致工人被剝奪了最必要的對象――不僅是生活的必要對象,而且是勞動的必要對象。甚至連勞動本身也成為工人只有靠最緊張的努力和極不規則的間歇才能加以占有的對象。對對象的占有竟如此表現為異化,以致工人生產的對象越多,他能夠占有的對象就越少,而且越受他的產品即資本的統治。”“因此,他在勞動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自由地發揮自己的體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體受折磨、精神遭摧殘。因此,工人只有在勞動之外才感到自在,而在勞動中則感到不自在,他在不勞動時覺得舒暢,而在勞動時就覺得不舒暢。因此,他的勞動不是自愿的勞動,而是被迫的強制勞動。因而,它不是滿足勞動需要,而只是滿足勞動需要以外的需要的一種手段。勞動的異化性質明顯地表現在,只要肉體的強制或其他強制一停止,人們就會象逃避鼠疫那樣逃避勞動。”
當今社會,哪里有什么“勞動神圣”,――“勞動神圣”所掩蓋的恰恰是“資本神圣”。在保護資產者利益的社會,“勞動神圣”不過是一句騙人的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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