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年蘇聯解體,東歐劇變,俄羅斯走上了資本主義道路,"布爾什維克"權貴搖身一變,將通過公權利攫取的非法財產合法化,他們成了政變的最大受益者。在國際上,他們奉行親西方的政策,認為相同的意識形態,最終能被西方世界接納。可情況與他們預料的相反,不論是美國還是歐洲,都不愿意看到一個強大到可以挑戰他們霸權的國家存在,蘇聯解體,換來的不是西方的理解與接納,而是遏制政策的進一步強化。此后的十年時間,北歐繼續東擴,經濟收買、政治策反和軍事打擊多種手段壓迫親蘇國家政權,發動了伊拉克與科索沃兩場戰爭,不斷將前蘇聯的盟國收入治下。俄羅斯左形右絀,四面楚歌,他在中亞的戰略要地幾乎喪失怠盡。此時的俄羅斯如夢初醒,他們意識到,西方是不會因為俄羅斯意識形態的轉變,而改變對俄羅斯的圍堵政策,西方圍堵的目的不僅是顛覆紅色政權,更是為了他的全球霸權的建立。于是,一位俄羅斯民族眼中的英雄人物以強硬的姿出現在西方世界面前,他就是普京。
在此前二十年中,中國一直享受著美俄、美蘇爭雄的紅利,在蘇聯解體前,中美戰略合作是主體,以此稀釋蘇聯的強硬。蘇聯解體后十年,中蘇戰略互信是主流,以此避開美國咄咄逼人的氣勢。在蘇聯解體后,美國大喜過望,他幾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而此時的中國,軍事力量江河日下,國際地位大不如前,經濟改革剛剛經艱難起步。美國挑拔日韓在亞洲牽制中國,而將主要精力放在中亞與俄羅斯決一高下。在美國看來,此時的中國,不再是依靠的對象,而是下一個吞食的目標。美國拋棄中國,就是有著“滅此朝食”的雄心。而中國人,也開始有緊迫感了。98年美國轟炸南聯盟中國大使館,有國際媒體指出,“美國人在告訴世界,美國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中國”,這一顆炸彈,也炸掉了中國人“大樹底下好剩涼”的幻想,暗暗加快了軍事改革與經濟改革的步伐。
令中國人頗感欣喜的是普京上臺了,美俄在中亞的爭奪隨即進入膠著狀態,美國并沒有如中國擔心的那樣如期回歸東亞。普京,一位鐵腕的改革家和強硬的政治家,他的出現,正是俄羅斯從親西方的幻想破滅時候,他理所當然成為這個民族重新在西方世界面前樹立尊嚴的寄托。普京上臺后,在國內展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經濟開始復蘇,軍事裝備得到進一步提升,在外交上,普京重新鞏固了與中國的戰略合作關系,牽制美國的進攻。從普遍京上臺開始,北約與俄羅斯在中亞展開了長達十年的爭奪戰,從伊拉克到阿富汗,從阿塞拜疆到土耳其,到處是兩位超級巨人角力的身影。盡管西方國家一直占據上風,但北約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慘重代價,最終不得不與俄羅斯劃江而治。
普京時代的到來,是中國真正的春天,中國人預測,這個春天最少維持二十年,所以提出了“二十年發展機遇期”的構想。普京將西方大國牢牢的牽制在廣袤中亞大草原上,中國則與這場紛爭若即若離,一邊抓緊機遇圖“發展”,一邊在國際上謀求“左右逢源”的生存策略,到處撈點石油,包點工程,賺點小錢。不得不承認,由于西方大國“無暇東顧”,中國在這十年里,抓住了發展機會,GDP一躍而成世界第二,軍事科技,軍事工業,軍事裝備都有了前所未有的進步,這一半是普京的功勞;在這十年了,美國是打一個,夾一個,看一個,打一個是俄羅斯,他仍然認為俄羅斯是他的頭號敵手,夾一個是歐盟,他一邊強化北約軍事同盟關系, 一邊通過各種手段稀釋歐盟影響,防止歐盟借船出海,乘機做大。看一個是中國,他利用中日矛盾,中印矛盾,南海危機,臺海危機封鎖中國,將中國限制在東亞近海牢籠內。而中國借著“燈下黑”低調做人,一心發展,想象重演臥薪嘗膽美好勵志故事。因此,盡管美歐深陷中亞戰場無力東顧,中國仍沒有利用這大好時機去收復南海、臺灣。
記得梅得維捷夫(民間俗稱姐夫,以下稱梅氏)上臺時,江右詩社一詩友作七絕譏諷,大意俄羅斯人搞假民主,開師徒店。師徒店對中國人來說即不陌生,也不反感,甚至國內高層還多少有幾分欣喜,他們認為俄羅斯政權仍然掌握在以普京為首的強硬派手中,普時代的政策在梅氏手中仍能延續。可是,這位被網友戲稱姐夫、普京的老師并非等閑之輩,也許老師真的要拿出不同于學生的活來,才能證明他確定是老師,梅氏的作風大異普氏旨,一改過去與西方針鋒相對的態勢,也不同于葉利欽時代唯西方時從的外交政策。梅氏在西方國家周旋時,總是強硬出手,溫柔收場,強硬似乎只是他的為了抬高他的要價,溫柔收場時他總是撈了不少好處,他是一個即會斗爭,更會聯合的可怕對手,他不停的出賣盟友利益,又能適時地出賣敵人利益,他時而拿著朋友要脅敵人,時而拿著敵人要脅朋友。美國傻眼了,中國也傻眼了,俄羅斯來了位看不懂的姐夫。不過,美國很快就看明白了,這位梅氏先生是想和美國做朋友,和西方人做朋友,他的強硬是假的,他是想要好處,他也能賣給你好處,但他的強硬也是真的,你不給我好處,你的壞處還不少。美國人看懂了這位精明的俄羅斯小矮人,也接受了這位小矮人,在此后的幾年了,美俄在中亞到處做買賣,雙方都皆大歡喜。為什么說皆大歡喜呢,俄羅斯在中亞開始了全面的戰略收縮,這種收縮并不是簡單的戰略退卻,卻是更為堅強的戰略防守,他讓出大道給美國,集中兵力固守國門,美國看到了俄羅斯“不可再逼進一步”的可怕反擊能力,終于下決心移兵亞洲。
美國人很欣賞這位親西方的小矮人,記得中日釣魚島危機時,梅氏強硬視察北方四島,美國人隨即表態,“北方四島不在美日聯防協議范圍之內”,梅氏真可謂一箭三雕,一是坐實了北方四島俄羅斯的擁有事實,二是爭得了俄羅斯民心,三是給中國人送了個大人情。可實際情況遠不止此,梅普角逐早非秘密,中國人把普京當朋友,梅氏為獲連任,唯有向西方人拋去橄欖枝,相比普京,美國人當然更愿意選擇小矮人,于是,奧梅在北方四島上演了一幕雙簧,幫當時聲名尚難孚眾望的梅氏收攬民心。
此時的美國,在中亞,即沒有再前進一步的必要,也沒有再前進一步的可能,下一步,他會把目光投向那里呢,全世界政治家、學者都有猜測,其實,早在美國轟炸中國南聯盟大使館時,美國就親自給出了答案,從那時起,凡精明的周邊國家,已經開始和中國保持必要的距離了。
梅氏不是普京,也不是葉利欽,他是一位真正懂得戰斗的政客。當中國人明白梅氏禍水東引的計謀時,為時已晚,美國已經開始從中亞移兵東亞。一方面美國人陸續從伊拉克和阿富汗撤兵,一方面,美國又在炒作天安號事件、南海爭端,挑起事端,為肢解中國尋找突破口。有媒體指出,擊斃拉登,就是美國體面從中亞抽身重返亞洲的開始。
美國人確確實實的來了,南亞諸國感受到了這一點,東亞諸國感受到了這一點,中國政客們很深切地體會到了這一點。釣魚島撞船事件,普天間美軍基地搬遷事件,天安號事件,越菲南海登島事件,美日韓南海軍演等等,可謂山雨欲來風滿樓。可是,中國政客們還是不愿意承認事實,他們仍天真以為,低調與退讓,或許可以讓美國放棄亞洲,重新返回中亞與俄羅斯角力。他們竟然認為巨額財富的吸引,殲20的危脅,還不足以成為美國重返亞洲的理由。
但是中國人也確實沒有這么快迎接美國心理與物質準備。大量軍事裝備并未列裝,軍事改革剛顯雛形,國內腐敗日益腐蝕著共和國的肌體,軍隊與民眾的戰斗意志、凝聚力、政治理想日益淪喪,社會矛盾層出不窮,政治體制改革失敗告終,經濟結構畸形,金融、糧食、能源危機使共和國時刻面臨崩潰危險。總而言之,中國人還不愿意這么快從俄羅斯的蔭庇下走出來。戰略上的蒙懂誤判,影響著中國人內政外交乃至方方面面的政策制度。
一、對美國遏制中國決心低估與對美國正面進攻可能性高估
首先是低估了美國決心,認為忍讓能使美國退出東亞,以換取黃金十年的發展機會。美國、西方、以及周邊國家,是不愿也不會讓一個真正的強國出現,更不可能毫無理由地騰出十來來讓一個敵人自由發展壯大。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美必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中國發展,中國黃金十年一去不返。中國唯有丟掉幻想才能正確面對。
其次,過高地估計美國,認為美國會一開始就會無條件與中國開展正面軍事交鋒。中國是核大國,也屬于與西方大體同級別的軍事大國,美國與現階段的中國開戰,只會相互消耗,這對他的全球霸權是極大風險和極為不利的。美國與中國正面交鋒,只有當中國經濟崩潰,領土與領海肢解,軍事上力量全面瓦解,美國與中國力量對比形成絕對優勢才會出現。而前期,美國主要是軍事上試探,國土上分解,經濟上遏制,國際上孤立,政治是顛覆,以此來消弱中國實力。如果中國誤判形式,認為美國重返亞洲目的在于尋求與中國決戰,而懼怕與美正面交鋒,故任由其由其分解消弱,則是正中美國與西方國家下懷。
二、國際范圍內的盲目進攻與區域范圍內的消極退卻
一方面是戰略上的盲目進攻,軍事上,美歐在中亞與東歐布下的重兵,經濟上,國際市場中國歐已有數百年的技術優勢。軍事上,中國陸軍打不著,海軍夠不到,空軍飛不過,政治上,西方人牢牢掌握著話語權,經濟上西方有領先中國一代以上的技術優勢。千里與人爭利,用自已的劣勢與他人優勢爭長論短,何其不智。從利比亞的戰局中,我們看到了中國海外數千億資金錢去不返,中石油官員日前暴料,中國在海外投資的1200余家石油企業幾乎全面虧損,投入海外的資金,是無法經受政治風險考驗。也正是因為我們的孤軍深入,在軍事上、經濟上總是被霸權國家圍而殲之。
另一方面,在中國周邊地區,與美歐相比,在軍事、經濟、政治領域,中國是有相對優勢的,中國應利用這一優勢,在周邊區域,與美國開針鋒相對的正面斗爭,采取進攻態勢,利用與周邊國家的斗爭與聯合,將美國影響趕出亞洲,實現中國在亞洲區域內的穩定。而目前的中國政府,卻習慣于采取退讓的措施,不敢對羽翼尚不豐滿的周邊國家展開攻勢,沒有攻其必救的進攻,更無法爭取到相互之間的聯合,反令自已喪失更多的戰略要地,激發美國及其盟國更大的貪欲,讓他下一步的進攻更加便利。
收縮戰略,避實就虛,集中力量經營地區周邊,中國才有與美較量可能。
三、夸大經濟全球性與忽視經濟民族性
一方面,外國人講經濟的全球性,要中國開放市場,降低關稅,當我們抵制日貨時,他說經濟是全球性的,企業是合資的,工人的中國的。抵制日貨,損害的是中國人自已的利益。另一方面,當利潤分配時,西方國家占了大頭,核心科技是外國人的,中國人拿不到,優質產品是西方人專用的,中國人買不到,這個時候,他們不講國際性、全球性了,他們講民族性。
龍永圖認為,在經濟全球化條件下,抵制日貨,購買國貨有意義嗎,因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了。這是夸大了經濟全球性的一面,為西方資本入侵中國尋找借口,經濟全球化,實質是西方資本全球擴張。他的技術、他的利潤何時有個全球化?中國也要走全球化道路,要全球競爭,全球市場,全球資源,同時也要民族化,要發展民族產業,民族的創新,民族科技。只講經濟全球性,是賣國經濟理論,只講經濟民族性,是閉關自守的經濟理論,顯然,我們講全球性太多了,講民族性很不夠。只有民族產業發展了,才有經濟安全,才有國家安全。否經濟命脈掌握在他人手中,淪為他國資本主義殖民地,何談民族獨立。
四、忽視政治區域化,迷信政治國際化。
中國似乎不太主動去推動政治的區域化合作,更多地是迷信政治的國際化。
政治區域化的是抵制區域外政治力量插手地區事務的一把利刃,美國提出了美洲是是美洲人的美洲,將美洲事務區域化,使歐洲老牌資本主義國家對美洲事務無從下手。作為亞洲大國,應當主動倡義建立一些有利于本國發揮作用的區域性組織,去管理區域事務,而不是使區域組織成為圍攻本國的平臺,更不應當使之淪為無關國家插手本區域事務的一個準國際組織。我們外交政策,是消極的外交政策,外表是上,不結盟的、不干涉他國內政的外交政策,是有道義的外交政策,可是,我們不結盟,就坐等別國結盟來對付中國了,我們不干涉他國內政,就坐等別人干涉我國內政了,何況,國際間糾紛是內政么?還是國際事務?內政與外交并沒有嚴格的界限,理論上將兩者形而上學的割裂,最終導致政策制度脫離實際。
我們要組建中朝韓日的四國區域組織,一起來應對日本咄咄逼人的進攻態勢,在區域組織內形成對日的優勢。要組織越緬中泰的區域合作組織,將越菲印尼分而治之,形成各個擊破的進攻態勢,等等,而不是坐等東盟諸國組建東盟,我們再被動加入,由他們擺布圍攻,那是豬的外交政策。
相反,我們對政治的國際化又深信不疑,顧忌國際組織影響,被西方人把持的國際組織來約束自已的行為。國際組織有社會事務管理作用,還是一門統治工具,受西方霸權國家擺布,寄希望敵人的的傀儡幫助自已對付敵人,是最天真的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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