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孩子“想象力的排名倒數第一”、“創造力排名倒數第五”看“錢學森之問”
11月24日《重慶晚報》:“在全球21個受調查國家中,中國孩子的計算能力排名第一,想象力排名倒數第一,創造力排名倒數第五。”消息一出,輿論嘩然,驚呼:為什么會這樣?孩子的想象力哪去了?
中國古代有許多神話傳說,盤古開天辟地、女媧補天、共工怒觸不周山、刑天舞干戚、后羿射天、夸父逐日、精衛填海、嫦娥奔月,《山海經》更是充滿了天才智慧的想象。或創世紀或創文明或拓大荒或開民智或奮己為天下先或舍身為萬世法,其精神其毅力其意志其品質其人格其魅力可歌可泣!中國并不比外國缺乏想象力。
但縱觀科技史上的重大發明創造,多出自外國人之手也是不爭的事實。美國幾個專業學會共同評出的影響人類20世紀生活的20項重大發明中,沒有一項由中國人發明。我不知道萊特兄弟發明飛機有沒有受“嫦娥奔月”神話的影響。中國學子每年在美國拿博士學位的有2000人之多,為非美裔學生之冠。成績突出,而想象力卻非常缺乏,美國專家如是評論說。
這不禁讓人想起了著名的“錢學森之問”:“為什么我們的學校總是培養不出杰出人才?”想象力創造力的缺失不知能否破解 “錢學森之問”。
據調查,一幅涂鴉式的無名抽象畫,在孩子們眼中,千奇百怪,“一切皆有可能”。而在成年人眼里,只不過是一幅人臉而已。調查顯示,年齡與想象力成反比,年齡越大、知識越多,越與創造性想象力“反著動”。 我們本不缺乏想象力,但我們在成長的過程中把想象力給丟了。
比較一下:
美國——小學生寫作文,說有一群孩子在森林里發現了一枚蛋的作文,他們小心翼翼地將它撿回準備將它孵化出來。孩子們紛紛猜測這蛋,有的說是孔雀蛋,有的說是鴕鳥蛋。孩子們在猜測中焦急地等啊等,28天后終于有動靜了,蛋殼中竟孵出了他們的總統克林頓。孩子們歡呼雀躍。這篇作文最后獲得全美最優秀作文獎。
1968年,美國一位媽媽狀告幼兒園,認為幼兒園教會自己3歲女兒26個字母后,孩子再也不能將“0”說成蘋果、太陽、足球、鳥蛋之類的東西了,幼兒園應當對這種扼殺孩子想象力的后果負責。那場官司,家長打贏了,并導致內華達州修改了《公民教育保護法》。
中國——同樣小學生寫作文,一名武漢小學生寫作文說“春天不好”,竟被語文老師批為“胡思亂想”。還有,
問——一個春天的夜晚,一個久別家鄉的人,望著皎潔的月光不禁思念起了故鄉,于是吟起了一首詩。這首詩是什么?
答——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結果被打了個×,標準答案為“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問——朱自清的散文《匆匆》,你能把自己最喜歡、印象最深刻的一句寫下來嗎?
答——“我的日子滴在時間的流里,沒有聲音,也沒有影子”。
但是這樣的回答是錯的, “在全球21個受調查國家中,中國孩子的計算能力排名第一,想象力排名倒數第一,創造力排名倒數第五。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現象?”這是重慶市三屆人大常委會第二十次會議 11月23日分組審議《重慶市義務教育條例(草案)》時,市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市總工會主席胡健康發出的感慨。他由此建議,修改相關條款,通過立法來強化對中小學生的“想象力教育”。(重慶晚報11月24日) 中國學生想象力匱乏,已是一個老問題。怎樣強化呢?據媒體的報道,胡的建議是將“學校應該全面實施素質教育……強化能力培養,提高學生的學習能力、實踐能力和創新能力”修改為“學校在全面實施素質教育時,要注重提高學生的想象能力、動手能力和創造能力”。也就是說,將“想象能力”入法。 這當然足以顯示對學生想象力的重視,可是,既是立法,就得有相應的問責條款。試問,如果教育部門、學校,在教育管理和學校教育中,限制、扼殺學生想象能力(是否注重提高很難界定,但限制與扼殺學生的想象力,卻是不難區分的),該追何責? 引用幾則媒體已經報道的例子吧—— 考題1:一個春天的夜晚,一個久別家鄉的人,望著皎潔的月光不禁標準答案是:“但是,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么一去不復返呢?”
對標準答案的尋求,讓我們的想象力流失了。看看我們當前的學校教育,處處是標準化試題,似乎很客觀地分為“客觀題”和“主觀題”。 而實際上,“客觀題”由不是人腦的電腦 “閱卷”,不問青紅皂白的“一刀切”, ABCD四個選項,只看一點不計其余,實實在在的是“客觀題”一點也不“客觀”。 “主觀題”呢,雖由人腦“閱卷”,卻又如電腦一樣僵化,如固執不知變通的鄭人——“寧信度,無自信也。”而這“度”,就是標準答案,“主觀題”成了地地道道的“主觀專制題”。所以,學者孔慶東主張“建立‘中國考試學’”,指出“閱卷是一門學問”。
對于孩子想象力的扼殺,上面的例子就是明證。不過需要說明的是,這也不非中國所獨有,發明大王愛迪生小時候總愛問個“問什么”,老師認為他古怪,不可思議不可救藥。可憐的愛迪生進校只有三個月就被開除了,幸虧他有一個好媽媽。他的母親知道他不是壞孩子,就允許他在家里隨心所欲地做各種小實驗。愛迪生擺脫了學校的束縛,思想得以自由馳騁,最終成了一個大發明家。
被恩格斯譽為英國唯物主義的真正始祖的培根有一句家喻戶曉的名言:“知識就是力量。”但這個“力量”與想象力比起來,似乎不夠分量,愛因斯坦說:“想象力比知識更重要,因為知識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著世界上的一切,推動著進步,而且是知識進化的源泉。”
我們卻對知識充滿著頂禮膜拜的迷戀,玩知喪志,說起話來說文采飛揚絢爛多姿口若懸河舌如利刃,究其實腦子里不過一團漿糊罷了。顛倒黑白混淆是非不辨牛馬,夸夸其談紙上談兵是也!以為會背《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增廣賢文》、《唐詩三百首》,能把圓周率背誦到多少位就是個人才了,還堂而皇之地弄到春節晚會上去,毒害甚深。我們需要的是想象力、思考力、創新力,而不是死記硬背的記憶力。
我們長期以來更注重的是知識,孩子的想象力創造力并沒有得到足夠重視,天馬行空的想象甚至被斥為幻想、妄想、胡思亂想,就差一點“被精神病”了。有人說,教育就像是一條河,學生就像河里的石頭,不管你是長的、方的、還是帶角的,統統都給你磨成圓的。在一次討論會上,我就此發問:我們是培養綿羊,還是培養人才?如此整齊劃一,創新從何談起?著名語文教育專家洪鎮濤也一針見血地指出:“這種扼殺學生個性的做法,無疑在培養‘奴隸’!”
“人民教育家”陶行知早在60年前就大聲疾呼:解放小孩子的頭腦,解放小孩子的雙手,解放小孩子的嘴,解放小孩子的空間,解放小孩子的時間。這“五大解放”,就是要把學習的基本自由還給孩子,讓孩子用頭腦自己去思想;讓孩子自己動手去干;讓孩子自由提問和辯論;讓孩子自己觀察,自己作出結論;把孩子從過多的考試、沉重的課業重負下解放出來,使他們有一定時間、空間,去學習自己渴望學習的知識。
“三個和尚沒水吃”是個老觀點,在今天需要新的解讀,“三個和尚水多得吃不完”----探究創新,就會“柳暗花明”。山上有竹子,把竹子砍下來接在一起,竹子中心是空的,然后買一個轆轤。第一個和尚把一桶水搖上去,第二個和尚專管倒水,第三個和尚在地上休息。三個人輪流換班,一會兒水就灌滿了。蘇教版和人教版都選用了《事物的正確答案不止一個》這篇課文,作者認為,要想創新首先要改變“事物的正確答案只有一個” 的思維模式,確立“事物的正確答案不止一個”的思維方式。產生創造性思維必須具備兩個要素:必須精通各種知識,因為知識是形成新創意的素材;必須有探求新事物,并為此而活用知識的態度和意識。任何人都具有創造力,我們培養學生的創造能力,就要培養學生的發散思維,轉變學生思考問題的方式,不滿足“正確答案只有一個”。
回到開頭11月24日《重慶晚報》,重慶市三屆人大常委會第二十次會議 11月思念起了故鄉,于是吟起了一首詩。這首詩是什么?一個學生答: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結果被打了個×,標準答案為“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考題2:朱自清的散文《匆匆》,你能把自己最喜歡、印象最深刻的一句寫下來嗎?一學生的答案:“我的日子滴在時間的流里,沒有聲音,也沒有影子”。但是這樣的回答是錯的,標準答案是:“但是,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么一去不復返呢?” 這就是我們當前的學校教育。這樣的標準化試題,隨處可見。連學生選擇自己最喜歡、印象最深刻的權利也被剝奪,不管從哪個角度說,這樣的教育,都在扼殺學生的想像力。問責老師,老師會申訴:這是按學校的要求在教;問責學校,學校會叫苦:這是由于有中考、高考指揮棒,不讓孩子背著標準答案,就不可能有好成績;最后,就得問責中考制度、高考制度,至此,也就找不到問責對象了。筆者注意到,在對學校教育無可奈何之后,很多人把學生想象缺乏的責任推給家庭教育,稱是家長對孩子的包辦代替,限制了學生的想象空間。那么,是不是最終只有問責到家長頭上呢?家長們對教育的憋屈又向誰訴說呢? 在這樣的環境中,僅在法23日分組審議《重慶市義務教育條例(草案)》時,市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市總工會主席胡健康對“中國孩子的計算能力排名第一,想象力排名倒數第一,創造力排名倒數第五”這一現象發出了“為什么”的感慨,并建議修改相關條款,通過立法來強化對中小學生的“律中增加“注重提高學生的想象能力”,法律條款無異一紙空文,就變為了“喊口號”,而我們的教育從來不缺高調的口號。我國學生的想象力缺乏,說到底,在于行政力量多過干預學校的辦學,所有學校千校一面,沒有教育的個性,沒有個性的教育,也就無想象力、創造力發展的任何空間。政府部門對學校的辦學少干預,為學校教育營造公平的環境,就是最好的重視,要是政府部門在重視想象力培養語境下主導什么“想象力培養計劃”、“工程”,其結果將是災難性的。如果要立法,當對保障學校的辦學自主權、約束政府對學校辦學的干預立法。樣的立法才給力,才有點解決問題的樣子。 “”“”想象力教育”。
“這當然足以顯示對學生想象力的重視”,學者熊丙奇一方面不無憂慮地表示,“我國學生的想象力缺乏,說到底,在于行政力量多過干預學校的辦學,所有學校千校一面,沒有教育的個性,沒有個性的教育,也就無想象力、創造力發展的任何空間。政府部門對學校的辦學少干預,為學校教育營造公平的環境,就是最好的重視,要是政府部門在重視想象力培養語境下主導什么‘想象力培養計劃’、‘工程’,其結果將是災難性的。如果要立法,當對保障學校的辦學自主權、約束政府對學校辦學的干預立法。這樣的立法才給力,才有點解決問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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