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是不能喝的
近日孔和尚感冒了,喝了點藿香正氣水,心里覺得怪怪的,仿佛喝了香水一般的不是滋味。且不細論,還是盤點盤點一周來的劣跡吧。
11月5日,禮拜五。姜子牙短信曰:“我認識孔老師,已經整兩年了。”時光永是流駛,街市已不太平。這天21點20,孔和尚在首都機場1號航站樓,乘海航7338飛西安,半夜到達咸陽機場,住在機場賓館。因為沒有熱水,就用冷水大洗了一番,不料次日竟然感冒了,看來不服老真他娘的不行喲。不過學術界另有一種意見,認為此番孔和尚的感冒,是第一視頻的美女主持石菲傳染的,孔和尚認為也有幾分道理。
11月6號早8點30分,乘大新華航空7531從西安飛敦煌。我坐在緊急出口的過道旁,空姐認出了我,默默地單獨塞給我一些吃喝,整得孔和尚心里跳跳的。中午到達敦煌,下飛機后一回頭,那空姐還在舷梯上,一副“時時勤拂拭,朝朝待僧來”的神態,凝望著和尚呢。孔和尚無比感動,遂克服感冒,在下午的會上忍痛凝神,做了精彩發言。心想俺不過正常工作、正常做人,竟然屢屢感動上蒼,得些善報。今后定加倍為國為民盡忠也。
11月7日,梅蘭芳的曾孫梅瑋婚禮,特意邀請了孔和尚,但我身在敦煌,未能參加。梅瑋是北大中文系畢業的才子,他的畢業論文是我指導的,題目是《論魯迅對梅蘭芳的批評》,寫得非常有水平。后來他還回北大來聽過我講的現代戲劇研究課。這天孔和尚參加了理事會,參觀了敦煌影視城,晚上步行游覽了敦煌主要市區。想起十多年前,與李更老師一起帶學生來實習,那是我第一次坐飛機也。那次瞻仰了所有不對外開放的特級洞窟,看到了人間最高級的藝術瑰寶。晚上在月牙泉邊飲酒作詩,然后將學生分成兩隊,在鳴沙山上肉搏對攻,以俘虜對方女生數量判勝負。孔和尚酒力噴涌,將男生分做三路,分別派兩個女生做誘餌,一舉捕獲對方全部男女。歡聲笑語,直上廣寒。今日思來,恍如隔世矣。
11月8日,上午參觀莫高窟的十個洞子。遇見廣州軍區的一個攝制組,非要連我也拍進去,我就與馬老一路縱談,客串了一把嘉賓。下午乘大新華航空7532從敦煌到西安,沒見到來時的那個空姐。晚上乘海航7337回北京,已經是半夜了。街頭依然堵車,不禁懷念敦煌也。
11月9日,照常上課。軍機處轉來短文:非常感謝北大醉俠孔慶東教授軍機處的魏先生,我順利地打聽到了教授上課的時間地點,剛好周二晚上在北師大的課由于老師出差停上,決定去當回追星族。晚上的課是6:30開始,我是4點從北師大出發,中關村堵車,5點過一點到北大。剛好下午的課結束,學生們成群地出來,但到得教室一看,300座的大教室已經上座約1/3,這百來號人和我一樣,已經放棄了今晚的晚餐。當時還很高興,以為余位還多,仔細一瞧,才見桌上都貼著下條子或者放著書本占座呢。好在瞅到一個沒主的座,第六排,已經非常幸運。坐定后,發現前面是一位時髦的老太太,多少緩解了我坐在一堆學生中的窘迫心理。人越來越多,過道坐滿了人,最有趣的是講臺四周黑咋咋地坐一堆人,只給老師留一小片地,孔老師要展現下功夫都沒場地了。后來又幾個中年人、老太太扛著凳子進來,看來是北大的親友。6:30,教室漸漸安靜下來,“翹首等待”大師出場,感覺教室里有股氣場,那就是崇拜的氣場。教授遲到了8分鐘,沒注意到是怎么進門的,突然看見一個黑社會老大似的人物,戴著禮帽,穿著大衣,在4、5個男生的簇擁下走上講臺。這天的講題是金庸小說中的武功。老師在黑板上寫了金庸筆下十幾種招數,從金庸講到了平江不肖生、還珠樓主,以“降龍十八掌”比喻他的研究生導師錢理群教授、以“太祖長拳”比喻博士生導師嚴家炎教授,從武功中“內功勝于外功”、“無招勝有招”講到中國傳統文化的“氣”和“道”。課后,很多人涌去簽名,我也得簽名一個,以作北大聽課紀念。
11月10日,早晨坐視天下后,去吳家花園開會。然后會見我軍美女上校王毅。中午到未名樓二樓,彭萬華請客吃河豚。下午到資產部辦事,卻見小半個北大都戒嚴,不讓我過去。原來是英國鬼子來了,怕孔和尚找他們算賬也。便到招生辦咨詢了有關政策,又到中文系閑話一回。晚上與韓國學生去朝鮮飯店“平壤海棠花”用餐,順便教導學生如何學習、如何做人等,其實也是自勉。
《課堂內外》聶榮來信稱贊孔和尚:“毛蔣文章,虎年絕唱!”并賦詩《讀孔慶東毛蔣神州圍棋大戰》一首曰:
毛蔣圍棋戰神州,千古奇盤眼底收。
黑白兩道爭勝負,向背二心定春秋。
將軍落草成窮寇,書生反手滅神偷。
觀枰不語偽君子,同仰毛公思悠悠。
11月11日,北大教授韓毓海在課堂上,忽然忍無可忍,說了一句:“魯迅也不過就是孔慶東嘛,魯迅如果沒遇到毛澤東,他也只能是孔慶東啦。”于是滿場爆棚,搞得驚天動地。課后一大堆孔粉韓絲贊曰:“韓老師,你說得太對叻!”
《想念父親》一文,繼續得到海內外各方贊譽。高秀芹夫人來信曰:“親愛的哥哥,正在讀你寫咱父親的文章,讀到你捏住他老人家打你的手,已經淚流滿面。祝愿父親在天之靈萬福。秀妹。”劉勇強教授電郵曰:慶東兄:剛才拜讀了大作《想念父親》,端的是有一篇充滿真情至性、可歌可泣的力作。文人總以為“為生民立命”是很了不起的事,固矣。然而,“生民”之“生”、“生民”之“民”,才是真正頂天立地的。“每一秒鐘,我的父親都可能沒有了。把那個場面千百倍放大,每一秒鐘,我們中華民族都可能沒有了。”如此撼人心魄的警句,豈止是力透紙背,簡直如狂飚天降,凡為人子者皆當為之震懾。
其實,孔和尚自有懦弱無助的一面。正如雪兒所言:“原來孔大俠也如過兒一般在飲恨吞聲,六神不安,窮途末路,面無人色,想入非非,呆若木雞的黯然銷魂著。”張大哥則教導我說:“你們文人編笆造模。吃苦受累是我人生的必然,能以苦為樂是我的超然。”
11月12日,網友發來雞毛信,《柿油黨宣告成立偽軍,美偽磨刀顛覆中國》。上月末美國走狗宣告:“中國民主黨全國軍事委員會中國共和軍宣告成立”,讀后感到可笑。這篇狗子告示除了繼續造謠污蔑共產黨和新中國,主要是發出了一個重大信號——長期反共反毛反社反華反人民反人類的美國走狗團伙開始組建偽軍、準備武裝暴亂了,這標志著美帝國主義即將率領其走狗——中國買辦賣國漢奸資產階級開始向中國人民舉起屠刀、顛覆中國、滅亡中華民族!某殖民剛剛得到了一根帝國主義恩賜的骨頭,柿油黨就宣布成立了偽軍,撕下了所謂的“和平”面紗,這證明美帝國主義為首的資本主義世界的邪惡統治就要完蛋了,證明買辦賣國漢奸資產階級陣營已經狗急跳墻了,也證明了它們得到了其美國主子的武裝與指令。看來,我們的人民子弟兵又要有事兒干了。小孫說,“時刻保持黨的戰斗力和純潔性”,誠哉斯言。
網友多次詢問孔和尚每月經常看的報刊。本人每月瀏覽各類報刊大約百種,現將其中作風比較正派又適合廣大網友閱讀的70種,羅列如下,希望大家各自選三種閱讀。若無條件,可以經常關注孔和尚的讀書札記類博客,就算是孔和尚代大家讀書了:
《人民日報》,《人民日報》海外版,《北京支部生活》,《北京大學》,《北大教工》,《善者》,《九鼎》,《天涯》,《現代文學研究》叢刊,《文學評論》,《文藝研究》,《魯迅研究月刊》,《上海魯迅研究》,《南方文壇》,《當代文壇》,《徐州大學學報》,《長江師院學報》,《環球時報》,《讀書》,《咬文嚼字》,《作文導報》,《語文考試研究》,《現代語文》,《語文學習》,《語文建設》,《時尚》,《美容》,《北大商業評論》,《紅豆》,《綠葉》,《香港傳真》,《文藝爭鳴》,《社會科學論壇》,《文匯讀書周報》,《國外理論動態》,《讀書文摘》,《軍事文摘》,《特別文摘》,《特別關注》,《粵海風》,《海峽商業》,《國企》,《現代中文學刊》,《現代中國文化與文學》,《今古傳奇》,《今古傳奇》武俠版,《打工詩人》報,《打工文化報》,《金鐘》,《戰略與管理》,《中華文學選刊》,《學術界》,《交流與觀察》,《首播》,《中文自學指導》,《圍棋天地》,《渤海早報》,《文史參考》,《黑白》,《大學指南》,《課堂內外》,《全國新書目》,《出版人》,《中學生》,《勵耘學刊》,《世界文化論壇》。
老同學田月芳當選為房山區政協委員,最近寫了個提案,建議房山區各中小學積極開展拳擊運動。我說你一個娘們兒家,長得月淡風清的,沒看出你這么喜歡拳擊啊。月芳說:“死老孔,你真不懂人情世故。我們干牙醫這一行的,哪有不喜歡拳擊的?”
今早入廁,重讀《紅豆》2010年第6期,上面有孔慶東的《末代筒子樓》。同期有四川作家羅偉章的短篇小說《青草》,寫的是兄弟放羊的故事,看得我很憂傷。想起我們同行去貴州,路上羅偉章一說話就笑,他的笑聲太有感染力了,邱華棟調侃他那是“淫蕩的笑”,我說那仿佛是壞蛋要對美女下手之前的笑聲,李敬澤說美女聽到他一笑,就嚇得暈過去了。后來說得羅偉章不敢笑了,看著他那副憋屈的神情,大伙禁不住都笑了。最近又讀了羅偉章的新著《大河之舞》,四川文藝出版社2010年4月版,是寫巴人傳奇又充滿現代隱喻的長篇,結構和節奏都很好。西南作家對時空仿佛都有一種超現實主義的感覺。
無名短信曰:“書似青山常亂疊,桌上處處是慶東。人生得一和尚,足矣。輕拿輕放,輕拿輕放!”面對此類贊譽,孔和尚的態度是:恭維如香水,可聞不可喝。
孔和尚雖然懂得很多道理,但是具體實踐起來,也不免常常弄巧成拙。2010年10月,北大中文系操辦百年系慶,北京大學出版社積極配合,出版了一套紀念文叢。計有《我們的師長》,《我們的學友》,《我們的青春》,《我們的五院》,《我們的詩文》,《我們的園地》等6種。孔和尚參與了“詩文”一書的編輯,“青春”一書收入了孔和尚《我的本科歲月》,“五院”一書收入了孔和尚《我看錢理群》,“詩文”一書收入了孔和尚《北京的沙塵暴》。10月23號那天,隆重舉行大典,嘉賓如云。中午在北大農園大排宴席,由中文系資深工會干部孔慶東指揮調度,一共擺了120席。高級領導坐了20桌,其他嘉賓和北大師生坐了100桌。領導席的大閘蟹都是野生的,個頭比較小;群眾席的大閘蟹都是養殖的,個頭比較大。幾位高層領導不明就里,以為搞錯了,責問北大校長曰:“怎么這邊的小、那邊的大呀?”校長大窘,瞠目怒視孔和尚。孔和尚急忙跑過來解圍曰:“各位領導,聽我解釋,我們那邊都是人養的,你們這邊都不是人養的啊!”校長聞聽,當場暈厥。
本期博客思考題:
1. 孔和尚列出的雜志,你讀過哪一種?
2. “柿油黨”的典故,出自何處?
3. “大閘蟹”為什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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