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圣賢徒會裝蒜
安慶仁
古代有個讀書人,貧家出身,但天資聰慧,相貌不俗,所以就被一個員外家的女孩看中了。女孩生的婀娜多姿,行似輕風扶弱柳,臥似軟玉雕白鳳,更兼得自幼飽讀詩說,偶或憑欄弄句,字字珠璣。因之,結(jié)婚數(shù)年,書生尚似夢中。償誓之于妻:若得金榜題名,此生必不負夫人。
后邊天打雷劈之類的話還有不少,這倒不足為奇,中國讀書人,說則歸說,但真遭天打雷劈的還聞所未聞,所以自古及今,中國讀書人都不信有雷劈這件事,只信“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朝看盡洛陽花”。這位書生也同樣不能免俗,40那年,天念其誠,到底中了進士,然后一路順風,不幾年做到了大學士。
這下可了不得了,八桿子打不著的來了,十八竿子打不著的也來了,所以很快,從書生變成大學者的他就飄飄欲仙了。然后跟蘇東坡一樣,所到之處,兒女情長。跟蘇東坡的區(qū)別是,蘇東坡泡妞如泡茶,從不避諱什么,但這位學者因有言在先,故而在妻子面前,總是以正人君子的形象出現(xiàn)。
其實古代的女人在這方面對男人的要求極低,尤其是那些考取了功名的大學者,妻子人老珠黃的時候,都會主動給丈夫納小一至數(shù)人,反正家里有錢,也不在意仨瓜倆棗的。但這個學者裝的那叫一個像,妻子數(shù)次提納妾之事,都被他嚴詞回絕了,進而還責備妻子:欲陷吾于言而無信之小人乎,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手絕活,真令人嘆為觀止了,難怪莊子罵那些讀書人,當婊子還立牌坊。但一個巨大的矛盾是,這位學者畢竟年紀大了些,常在外面與人樂樂,難免不與夫人樂樂的問題撞車,所以時間長了,身體就有些吃不消。有一次,跟一個顧盼盼那樣的青樓女子樂樂后,便順口提到了這個問題。
要說青樓女子就是高,不愧是搞專業(yè)的,略一沉思,就給他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該女子說:你后你再來我這里時,可從家里帶一頭大蒜過來,然后臨回家的時候嚼上幾瓣,端的便是你想親熱時,夫人也必敬而遠之矣,所以你只管說出外喝酒便罷了,夫人斷不會生疑。該學者聽罷大喝其彩,連口道:妙不可言也。
然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何況夜長夢多乎,因此不到半年,夫人盡悉內(nèi)情。但夫人并不想挑破這層窗戶紙,虛偽是男人的天性,何況大學者哉,遂相安無事。但至此之后,每次但聞?wù)煞驖M嘴蒜味,夫人就主動找理由躲開,正所謂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卻說忽然一天,該學者在家里大擺宴席,招待門生故吏。場面之大自不肖說,值得一說的,是那些桃李,直把老師捧到了天上,諸如曾子在世、顏回托生。這其中的貓膩自不用說,老師偉大,學必自然卓爾不凡。曲終人散后,該學者興致勃發(fā),命丫鬟鋪紙研墨,然后一揮而就:一代圣賢。夫人看后竊笑不止,提筆在落款處書:徒會裝蒜。
后有人因之戲曰:所謂圣賢徒會裝蒜,奈何書生滿嘴鬼話。“裝蒜”一說其實就是這么來的。然則令人悲哀的是,“裝蒜”這個毛病在中國知識分子體內(nèi)仿佛生了根,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倒是南京換妻的王教授,讓人敬佩得緊,淫便淫了,何須裝蒜,既不做作更不虛偽。
還有那么些人,則是另一種形式的裝蒜,心里明明不想給老百姓民主權(quán)利,卻張口閉口講民主。比如《炎黃春秋》上的那些學者,一邊討論怎樣在中國推進民主化,一邊又擔心民主會導(dǎo)致第二次文革,尤其害怕老百姓有了選舉權(quán)以后,會把毛派人物選上臺。有個很著名的右派學者就公開說:中國只能搞有限民主。有意思,有限民主也叫民主嗎?他可真能裝蒜。
2010-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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