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安元鼎保安公司黑監獄案>案情摘記
北京警方刑拘安元鼎2名高管 黑監獄仍未停業
據報道,北京安元鼎保安公司(簡稱安元鼎公司)與一些地方政府簽訂合同收傭金,在京設立多處“黑監獄”,攔截關押上訪人員。報道稱,目前北京警方以涉嫌“非法經營和非法拘禁”對安元鼎公司立案偵查,刑拘該公司董事長和總經理。對此,北京警方表示已介入調查,但未證實任何細節。昨日,位于南四環肖村橋西的安元鼎公司正拆除標牌,公司人員稱仍在正常營業。該公司業務咨詢員否定有“安置上訪者”的業務。
新華社《瞭望》新聞周刊曾發文狠批“黑監獄”,引述一份權威的調查報告:相關省市在京設立臨時勸返場所73處,其中地(市)級設立的分流場所57處,占78%。46處為非經營性場所,例如農民的出租屋等;27處為經營的賓館、旅店、招待所。在依法治國的今天,“黑監獄”的畸形存在就像毒瘤,是誰給安元鼎們以“司法”的權力?
錯誤的根源是把上訪定為“非法”;考核政績指標為 “零上訪”
在河南省南陽市內鄉縣,甚至刷出醒目的標語,“非法上訪:一次拘留,二次勞教,三次判刑。”諸多個案表明,這樣的口號并不僅僅是恫嚇,它還有著無法計數的現實演繹版。
這似乎成了一個無解的死結:上訪者與截訪者不斷斗智斗勇,花樣層出不窮。上訪者喬裝打扮,瞞天過海,暗渡陳倉;截訪者守株待兔,重兵圍堵,不惜代價。有的地方離京城實在是山高水長,上訪者一多,截訪就捉襟見肘。于是,“代理截訪”的經濟形態應運而生。僅北京安元鼎這樣一家以截訪為主業的“保安公司”,2008年營業收入就超過了2100萬元。而在尷尬的現實里,仍有“截訪公司”繼續繁榮的空間。
一系列文件的下發,在《信訪條例》之外強化了領導接訪,如《關于領導干部定期接待群眾來訪的意見》,明確要求縣(市、區、旗)黨委書記、縣(市、區、旗)長一般每月安排一天時間接待群眾來訪,鄉鎮(街道)領導干部要隨時接待群眾來訪。除再次強調了接訪應做到“件件有著落、事事有回音”之外,《意見》還要求對群眾反映強烈的突出問題,要實行領導包案,并落實包掌握情況、包思想教育、包解決化解、包息訴息訪的“四包責任制”。
網絡時代,上訪者與截訪者的“游戲”也蔓延到了網上。網絡截訪(以“刪帖”為主要內容的網絡危機公關)較之京城“代理截訪”,有著更為廣闊的市場前景。遏制這些畸形市場的明滋暗長,不光要全面反思信訪制度及信訪宣傳,更應通過重建官民關系,理順權力分配,來打造多元化的基層糾紛解決機制。
事例一: 女警張耀春的遭遇 上訪女警被送黑監獄
2009年12月16日 ,張耀春來到北京后接到一個電話后,前往位于東三環中路上的廣西壯族自治區駐京辦。
(2000年以前,張耀春是廣西合浦縣公安局戶政科一名干警;在此之前,她在內保科工作了兩年,負責槍支造冊登記存檔。她發現這里某些干部為了牟取私利,竟然憑著私人感情給社會上的“包工頭”、“大老板”們配槍,甚至以種種名義違法銷售槍支彈藥給一些單位和個人。在一次執法大檢查行動中,張耀春向“檢查團”說出了真相,并遞交了一份《關于合浦縣公安局某些人違法亂紀情況反映》的材料。“檢查團”走后,她遭到調離,最后以“考勤不及格”為由被辭退。)
張耀春如約來到駐京辦,卻發現危機四伏,除了從北海過來的政府工作人員,巷口還布設了兩個便衣警察,來抓她的人終于現身了,她試圖沖出去,路口也被封堵了。她落入一個早已布好的圈套中。等著她的是一輛白色依維柯,車身大字赫然:“安元鼎護送”。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年輕人沖出來,對于張耀春來說,這套制服再熟悉不過。
駐京辦官員們目睹了整個過程,張耀春說,他們甚至還幫忙扭送上車。但他們不是幫兇,他們是雇主關系,是他們打電話請來了安元鼎。在此之前,他們達成了協議:以政府的名義與安元鼎簽訂押送上訪人員的服務合同。這是安元鼎公司諸多業務中,最賺錢也最見不得光的一項。
“囚車”越拉越遠,傍晚時,在一個寫有“凱安達儲備倉庫”的樓房前停下。張耀春進去時,里面關了約兩百多號人。這是安元鼎在北京市區以及周邊地區設立的眾多“關押點”之一,訪民們稱之為“黑監獄”:在扭送進來后,第一道程序是搜身,繳獲他們的身份證、手機,以及任何物品。之后,他們無法跟外面聯系,也消解了任何反抗的可能。
第三天早上,8點不到,張耀春就去排隊,她想喝點稀飯,對方回答:“沒有。” 張耀春還沒有明白所處的境地,她不服氣上前頂嘴,引起了一些訪民們的共同情緒。在這個關押點,安元鼎的主管是兩名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哈爾濱人邱林和牛力軍(音)。
牛力軍顯得更殘暴些,不容張耀春爭辯,一把揪住她拉到辦公室,砰地關上門,用拳頭猛擊她的頭部,接著又扇了耳光,狠狠地踹了幾腳。對著這名曾經的女警察,身著保安制服的牛力軍憤憤地說,我要拘留你,“你回去收拾東西,準備去拘留所吧。”張耀春只覺得很氣憤,并不害怕。她想,去拘留所也好,去哪我都不怕,大不了一死,我也不屈服。
3萬元被“特勤”押回縣城。 即便張耀春始終提醒自己,他們的機關是非法的,是沒有執法權的。但在被安元鼎關押時期,她仍不由自主地以為自己是在監獄里服刑,而她發現,她的難友們則完全把自己當成觸犯刑罰,在此受刑服役的人。那些身著保安服的牛力軍們,則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公權力的一方,手握執法權。
安元鼎希望訪民們關押的時間越長越好,結果導致安元鼎的黑監獄爆滿,生意應接不暇。安元鼎特勤小隊長韋應強透露給張耀春的價碼是,每個人每關一天,地方政府要付給安元鼎200元伙食費。接下來,安元鼎的業務員會打個電話過去,問:要不要送回去?或者繼續關著?通常得到的答復是后者。
在第五天后,張耀春和廣西常樂的一名訪民被押送回北海。在標有“安元鼎護送”字樣的依維柯囚車上,除了兩個司機,還有兩個男“特勤”,以及一個女“特勤”,一共五個人。到達廣西合浦的時間是晚上11點多,在南北高速公路收費站附近,張耀春曾經的同事——合浦縣公安局信訪科干警彭某和李某,以及縣信訪局工作人員周某早已經等在那里。
交接儀式顯得快速而有效,安元鼎公司的特勤人員和警察們對照了合同之后,一方收錢回京,另一方,則將這個“上訪者”押回縣城。
2010年5月27日 ,在進京上訪,第二次被安元鼎押送時,跟她熟悉的一名特勤告訴她,押送她的價碼是:三萬。特勤小隊長在一旁慫恿她說,你下次再來北京上訪,你一來你們地方的腐敗官員就害怕了,就扣分了。 “是啊,我來北京上訪一次,你們又多賺3萬。”張耀春罵道。下午,在老地方交接的時候,張耀春看到了公安局與安元鼎公司簽訂的合同,并且從合同中不小心掉下了駐京辦出示的一張證明。
事例二: 被毆訪民的恐懼
2010年,出身于刑偵專業的傅政華,在其55歲之年升任北京市公安局局長。履新第74天后,部署“雷霆行動”,掃蕩了首都最知名的夜總會“天上人間”,一戰成名。傅政華的出現讓遠在無錫的謝其明看到了一縷曙光,他和其他17名訪民合計后,決定給傅政華寫封公開信,告訴這位首都公安局最高行政長官,在其治下北京安元鼎保安公司可能涉嫌綁架、非法拘禁、暴力傷害、猥褻婦女、敲詐勒索等有組織犯罪行為。
44歲的謝其明是原無錫市卷筆刀廠法人代表, 2010年1月26日 ,他前往北京上訪,警察將他和18名無錫籍訪民接交給安元鼎公司。在北京安元鼎保安公司,他們被逐個搜身,手機、身份證等私人物品被扣押,并由保安看管限制人身自由。謝其明說,“所有的保安制服與正規的警服極類似,常人很難分辨。”
訪民們在安元鼎關了一天一夜,超過了24小時。 1月30日晚 ,18人被押上車身寫有“安元鼎護送”的大客車,押送回無錫。隨行有兩名司機,以及20多個“特勤”,每個“特勤”看管一人,訪民相互之間被禁止說話,稍有越軌則被身邊的看押人員恐嚇、謾罵。
晚上車行至河北滄州高速公路服務站休息時,保安在車內吸煙,訪民中16個婦女,被嗆得劇烈咳嗽,呼吸困難,要求保安不要再吸煙,但立即遭到他們的謾罵。
“特勤”小隊長是一個身材高大壯實的胖子,但極度缺乏教養而又性情暴戾,他動手毆打了一個名叫沈建群的婦女。女訪民王品仙剛剛上完廁所回到車上,她站在“胖子”后面,被他揮動的拳頭誤傷了。王品仙責問他為什么打人,“胖子”轉身對王品仙劈頭蓋臉地一陣猛打,嘴里還不停地狂叫:“剛才不叫打人,這才叫打!”王品仙的臉上頓時破皮流血,眼眶烏黑。
春節期間,謝其明等18名訪民聚在一起,他們把這些恐懼列舉出來,形成了以下疑問——我們想問的是:北京安元鼎保安公司是否有執法權?北京安元鼎保安公司是否涉嫌綁架、非法拘禁、暴力傷害、猥褻婦女、敲詐勒索等有組織犯罪行為?我們知道穩定靠的是法治,靠暴力和違法犯罪是帶不來穩定的,希望有人能對此作出回應。
事例之三: 老上訪戶狀告安元鼎
57歲的重慶人戴月權決定狀告安元鼎公司和重慶駐京辦,試圖通過法律途徑,驅趕訪民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作為一名老上訪戶,自1977年7月被抽調修水庫,因工傷殘卻沒有得到應有的賠償,他逐級信訪到北京12年。 2009年9月30日 ,戴月權到國家信訪局領表填表交表后,被送往久敬莊。在那里他被重慶駐京辦官員控制后,交給安元鼎,隨后被送到北京朝陽區南頂路紅寺村的一個黑監獄。“這所黑監獄關押著數十名信訪人,年齡最小的是重慶市石柱縣周博之子周易,只有兩歲多,整天哭喊著要媽媽……他們一家祖孫三代同時關押在一起,老人七十多歲,還有個雙下肢癱瘓靠滑輪在地上滑行的殘廢人,他是貴州安順人……”
4天后,一名大學生從黑監獄里逃出來后,告發了這里,戴月權與其他信訪人一起被緊急轉移到北京南四環外的朝陽區小紅門村西門的“北京市千成雅倉儲服務中心”。這座“黑監獄”比之前的更嚴,兩扇鐵大門同樣日夜緊鎖著,門口由多名保安日夜輪流看守,里面有保安拿著花名冊隨時清點人名,門外有保安不停巡邏,門旁還有兩條狼狗盯著來往人。
該黑監獄關押著100人左右,其中年齡最大的是75歲的黑龍江黑河市人楊培耕;關押時間最長的是江西贛州的廖啟榮,他于 2009年8月18日 進來。廖說,他進來就挨打,直到他寫下再也不上訪的“保證書”后才停止。廖還說這里隨時打人,他看見一個云南人被打得皮破血流,衣服被鮮血染紅了強迫脫掉……戴月權在千成雅倉儲服務中心關押了6天,隨后押送到北京西客站,交到前來截訪的重慶巴川辦事處負責人手上。
因為總是進京上訪,戴月權成為黑監獄的常客。自2007年9月至2009年10月止,戴月權先后共被關押三次合計16天。毒打兩次,搶光材料、有關證據、法律書籍等財物一次,“這些都是重慶駐京辦的××等人勾結安元鼎保安公司所致。”戴月權分別向朝陽區檢察院、區公安分局寄送舉報材料。今年5月25日,他接到檢察院答復通知,稱材料已經轉到北京市公安局朝陽分局信訪辦處理。
朝陽分局答復他,已派人去重慶駐京辦和安元鼎調查,請等待,下周再來。一周后,戴月權來到公安局,卻沒有任何結果,也沒有人給他答復。又過了一周,仍沒有人出來答復他。6月下旬,公安局的警察告訴他,“這事不歸我們管,你到別處去告吧。”
“可是,我被關押在安元鼎的黑監獄里,都在你們管轄區啊?”戴月權問,“不找你們找誰?”跟以往一樣,依然沒有答復。
誰在力挺安元鼎 2010年09月26日 05:04浙江在線-錢江晚報
安元鼎,你怎么能這么黑,這么牛呢?黑是因為有利益,牛自然是有底氣。安元鼎是一家保安公司,也可以算是一個商業單位,靠提供保安服務賺錢謀生。因為種種事實表明,安元鼎抓人之后并無敲詐勒索等行為,這證實了他們并非盜匪,而是非常有商業道德地受人錢財,替人消災。只不過,跟其他保安公司比起來,他們的雇主顯得牛逼許多——乃各級地方政府。安元鼎受他們的委托,承攬一項截訪的業務,簡單地說,就是將各地進京上訪的訪民抓起來、關起來,然后配合地方政府將他們押送回去。安元鼎賺的也是辛苦錢,一年下來收入才2000萬,這樣算下來,其實是地方政府占了便宜,出個幾十上百萬的算啥,關鍵是沒讓這些訪民們將自己的破事捅到中央,成功地維了穩。對于安元鼎這樣的代理人自然也是滿意的,駐京辦被撤了之后,干遣返這類事都得偷偷摸摸,現在有了安元鼎這樣的利器,當然得好好使用。安元鼎可是中國保安服務“十大影響力品牌“,還被北京市保安服務總公司評選為A級安保企業呢!
安元鼎干的是暴行、惡行、非法之行,何以能長期安如鼎?被安元鼎非法拘禁的上訪者為數不少,其中不少人向北京當地的派出所報了案,但是都如石沉大海,警察說這事不歸他們管。抓人關人這事沒啥技術含量,人家都說了干這事關鍵得有錢有后臺。可以想見,一些地方政府的駐京機構、安元鼎、北京當地的一些公安單位,形成了某種利益共謀,以違法、暴力的手段達到所謂的維穩的目的。所以駐京辦的官員親手將訪民交給安元鼎,難道他們不知道安元鼎的所設的乃是私監、黑監嗎?所以訪民們屢屢向轄區派出所報案,警察們都沒啥反應,難道他們不知道安元鼎所干的事正是他們應該管的嗎?“非法經營”這項罪名可是值得我們的警察跨省進京抓捕的啊,這樣的積極性怎么就消失了呢?
安元鼎的前身情況
2004年6月15日 ,家住北京海淀區魏公村韋伯豪家園的張照華向海淀區工商分局登記注冊了一家公司,名為:北京安元鼎商貿有限公司。公司注冊資金為50萬元,兩名投資人分別是:張照華以及鄭長興。其中張照華出資40萬元,出任法人代表。
2006年3月,北京安元鼎安全防范技術服務有限公司兩名創始人隱退,張照華在電話里不愿多談,他說:“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們把公司正常轉讓出去了。”新接手的投資人有6人,注冊資本50萬元不變,其中大股東是張軍和付國有,分別出資12.5萬元。由張軍出任法人代表。其經營場所也由魏公村 119平方米 的住所搬至海淀區定慧西里21號樓一間僅 59.12平方米 的住宅房內。
短短六年歷史,安元鼎取得了“輝煌”的業績:2007年,獲得了由12家單位聯合授予的中國保安服務“十大影響力品牌”;2008年被北京市保安服務總公司評選為A級安保企業。
張軍也實現了對安元鼎公司的完全掌控,2006年10月,在其出任安元鼎法人后不久,幾經股權轉換變更,與之平分秋色的大股東付國有退出,張軍以出資30萬的金額,成為安元鼎毫無爭議的最大股東(其他4名股東分別出資5萬元)。此后,安元鼎股權結構一直保持著懸殊狀態, 2008年11月14日 ,安元鼎變更注冊金額為100萬元,張軍出資額增加到80萬,其他四名股東仍保持不變。
“特勤”護送:高利潤的新業務
2008年5月,安元鼎公司成立了一個新部門:護送部。負責為各地政府消除頭疼事,幫他們關押、押送上訪人員。安元鼎抓住了一個長期有效,低產出,高回報,且無風險的賺錢模式。全國各地進京上訪人員都往他們那里送,規模特大,北京有5個基地和一個總公司,上海還有他的點。
成立之初,護送部的任務是應駐京辦要求,從接濟服務中心將訪民接來穩住,騙訪民說去個有吃有住的地方。這些地方剛開始是旅館,后來變成了倉庫,發展到最后便成了“黑監獄”。在他們看來,穩住和護送是一體的。按照客戶的需要,接到安置點(“黑監獄”)兩天之后,如果雇主發出押送回原籍的指令,護送隊馬上到旅館來接人,裝車送人。
所有這些項目都是收費的,費用包括:穩控費每人200元、強制費每人200元,這些費用都可以隨便調整到300甚至400元;此外則是護送費:坐火車的,特保一天500元;開車押送按每公里12元算,隨行的特保是另外加錢,一個特保工錢為300元,司機也是同樣的價錢。
將訪民接到安元鼎指揮中心的時候,訪民身上的包和物,以及所有東西都要安檢一遍。煙、刀具、手機、身份證都要收。碰到不合作的,就采取強制措施,這一項是收費的。因此在行動之前,安元鼎一般先給客戶打個電話,對方說要強制的話,特保們便動手了。
碰到難纏的上訪人員,四個特保抓著胳膊拉著腿往車上一摁,摁到車上就跟他說:別害怕,我們是國家信訪局的,是給你解決問題的,不要怕……。安元鼎護送部剛開始只有10多個特保,三四輛車,一輛大客車已經很舊了。到現在,51座的大巴有3輛,24座的3輛,27座的有4輛,7座的有6輛,別克,奔馳……
安元鼎護送部的隊伍逐漸健全完善,護送部編制建設也有著軍隊色彩:下設一個政委、一個大隊長、三個中隊長,一個中隊下屬兩三個班,一個班有七八個人。 “在護送部,特保加上司機有200人左右。有值班的,安檢的……所有人都住在一塊,在安元鼎接待中心后面的大院里,在特保內部,男的不許跟女的談戀愛。”
安元鼎開啟了一個全新的賺錢模式,:2008年年底,注冊資金還是“小打小鬧”的100萬元,此后半年,一躍擴充10倍為1000萬元,其中,張軍出資980萬元。北京市工商局年檢資料顯示,2007年安元鼎全年營業收入為861.93萬元,2008年,全年營業收入躍升為2100.42萬元。安元鼎幾乎所有最重要的榮耀,都來自這一年之后。目前,擁有保安3000余名。
“政府是雇主,訪民是財神”
安元鼎最初的雇主們是代表各地政府的駐京辦,但光這樣還不行,他需要主動出擊,才能將業務網絡輻射到各省地區,甚至偏遠鄉鎮。現在的良好業績難以想象,即便在福建最偏遠的鄉村也有安元鼎的業務往來。一名負責押送訪民的特保說:“我們跑過三亞、云南。”
在安元鼎,專職聯系護送業務的業務員有5-6名,都是酒量很好的年輕女性,按照省份劃分各自的業務區域。她們的工作就是給各地駐京辦和相關部門打電話,請負責人吃飯。活是接不完的,白天晚上都忙,拉不完的人。業務員們拿提成,一個月下來,能拿到三四萬。
在安元鼎業務員的文件包里,有兩份文件是談生意時必須攜帶的:《委托書》和《特保護送服務合同》。合同有三份,白的,紅的,綠的。白的是和駐京辦簽的,簽了這個最起碼路上有什么事的話,這是證據。價格是自己定。駐京辦是要拿回扣的。比如你找駐京辦要3000元,駐京辦要找地方政府要3600元。”
規定付款方式為預付制,長途護送發車前預付總服務費的80%,剩余20%返京后一次性結清。2010年兩會期間,北京市保安服務總公司下通知,讓安元鼎將“特保”名稱改成了“特勤”。一是,兩年之中安元鼎特保已經臭名昭著,所到之處,怕人知道,招來報復;其二是據稱保安總公司感受到了來自社會輿論的壓力。
編輯者評:
1,安元鼎非法拘禁、非法經營,事實具在。鐵證如山、板上釘釘、是跑不了、懶不掉的。
2, 安元鼎只是受雇方, 雇主是地方政府, 有合同協議為證,因此。合同甲方、乙方,追究責任,雙方一方也少不了。
3, 地方政府是政權機關,有權有勢,執法犯法,不去查處非法拘禁,反而雇兇為非作歹,這種雇兇害人黑心政府該罪加一等!
4, 這種非法的雙方結合并不是孤立的個案, 也不是一時一事的少數現象, 而是在相當長時間、相當多的地方、相當普遍的現象, 令人震撼!
5,北京和當地的一些公安單位,同安元鼎之類的黑監獄和當地的駐京辦、形成了某種利益共謀,以違法、暴力的手段達到所謂“維穩”的目的。這些公安單住, 原來的人民民主專政機關變成了對上訪的人民實行專政的機關
6,,靠人民供養的官員,不為人民服務,還拿人民的血汗錢買兇欺負、壓迫、打罵、迫害人民,這是什么人!
7,說要人們活得幸福、小康、有尊嚴,不過只是飄亮的口號、騙人的做秀。難道說,這就是特色理論體系、特色道路、特色旗幟的表現?
8, 如果是真的為人民服務,真的要人民活得有尊嚴,應該徹底查處所有的黑監獄和黑心政府, 一個也不放過。而被迫害人都給該給予賠償!
岳求珍 2010.9.26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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