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亂,使以沉郁頓挫為詩詞基調的杜甫,吟詠出“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感恨名篇。公元770年杜甫去世,1240年之后,國未破,神州山河卻早已香消玉殞,創傷、毒素、毒瘤、癌細胞充斥其間。國人再吟詠杜甫這首詩,怕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所不能表達的土之痛,地之痛,山之痛,水之痛。
在千千萬萬的傷害之中,對土地資源的空前破壞,是最能讓中華民族從此水深火熱亡國滅種的罪魁禍首。照現在中國的發展模式發展下去,幾十年后,中國不僅無可耕之田,死無葬身之地,而且會自個兒不治身亡,從地球上永遠消失。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在此,我不想引用數據,一是因為真實的土地數據,中央都搞不到,我更搞不到,而且破壞情況被嚴重縮水的數據網上應有盡有,二是因為數據太抽象,非專業人員即使看了也沒有什么感覺,弄不好還被搞迷糊。我們更相信我們的感覺,我們的眼睛,我們的推理。
近三十年來,我們的經濟數據膨脹了肥大了,但我們的“國家資產”無限縮水了。其中最大項目的縮水就是土地。
優勢土地資源,還有哪一塊沒被占用,還有哪一塊不是已到嘴的肉,還有那一塊不是計劃中的盤中餐,還有哪一塊沒被或被計劃出讓轉讓,還有哪一塊土地可以恢復耕種,還有幾塊土地沒被鋼筋水泥覆蓋。而且,這種瘋狂的工業化、城市化、交通化、殘渣化,排山倒海勢不可遏。這種不要命的經濟發展模式,我曾撰文稱之為“末日經濟”。所謂末日,其中最要命的就是國土資源被空前不可逆的破壞。土地雖然只是環境的一部分,但由于環境破壞的核心是土地破壞,因此,我認為應將土地破壞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來認識。
土地破壞的嚴重性,有的人在裝聾作啞連哄帶騙欺惘世人,制造自己經濟上的豐功偉績,千千萬萬的人不知或自我麻醉,徜徉在迷夢中,形勢危如累卵,不知、不顧泰山即將崩于前的巨大危險。
可以說,土地資源被不可逆全面破壞,是中華民族幾千年來所遇到的最大危險 。
歷史上,將煮過的種子送給別國種植,往征服的土地上撒鹽等辦法,都是喪天害理的滅國毒計。如今,這樣的毒計,我們自己被人引導樂哈哈用上了。作為擁有遠多于13億 人口的大國,失去了用以果腹自給自足的可耕之地,那意味著什么——大難來時,饑荒來時,3/4的人可能被群體亂死、餓死、人相食。
民族屠殺不是最可怕的。世界還沒有屠殺10億中國人,而自己安然無恙的消化能力 。以消滅人口為目的的戰爭也幾乎沒有。
貪污腐敗不是最可怕的,因為貪污腐敗可能從反面促進歷史進步。中國的王朝更迭一再證明了這一點。
集體賣國當漢奸作洋奴,不是最可怕的,他不過是帶來一定的民族災難,加速政權的崩潰瓦解。歷史從來沒有因為一個政權被人民推翻而結束。
全民族道德淪喪,不是最可怕的,世有大力,即可慢慢扭轉,慢慢重塑,獲得新生。
空氣污染讓人難以忍受,大自然可以通過全球天地循環,慢慢調節,人也可以被動地逐漸適應。
水體污染也不是最可怕的,這么些年來中國人所具有的與病魔作斗爭的能力,世界一流。何況水是大循環可再生資源。
傳染病不是最可怕的。歷史有記載的傳染病,死人還沒有過億的記錄。再則,人類面對傳染病從來不是坐以待斃。
黃賭毒黑匪、偷摸扒劫、吃拿卡要、敲詐勒索、假冒偽劣、賣淫嫖娼、下毒放藥、恐怖襲擊乃至民族國家分裂、戰爭動亂、政權輪替,都不是最恐怖的。
中國的土地充滿創傷、硬塊、廢料、殘渣、垃圾、礦渣,充滿毒素、毒瘤、癌細胞,不可恢復,不可再生,最可恐怖。這是我們這一代人對中國、對世界犯下的滔天罪行。
那種中國新發現多少面積的可耕地的言論,沒有多大意義,除非中國人可以在沙漠、荒漠、石漠、戈壁、雪山、巖石上,大面積的種出莊稼來。
有人經常拿年青毛澤東的“斗天斗地斗人”豪言壯語說事,殊不知,毛澤東的戰天斗地,是全國轟轟烈烈大搞水利農田基本建設,向山河要糧向貧瘠的土地要糧,是在愚公移山鏟平一個又一個山頭化為平地、良田、熟土——這樣的遺跡如今仍到處都有。本地人民有一句口頭禪:“毛澤東專搞山頭,xxx專搞平地。”這難道不是事實嗎?在西南西北山區,哪一條鐵路、公路不是穿城而過,又有哪一座大大小小的城市不是建在良田好地,又有哪一個新區、開發區、工業園區不是往良田好地上拓展。哪里好搞搞哪里。最需要優秀水資源、地理資源、地勢資源的農業,無處不讓位于城市、工廠、交通、旅游、休閑、觀光。這種短平快經濟成就,是一種悲哀,哪有半點值得驕傲的地方。這讓某些人確實“痛并快樂著”,裸官一定裸奔,“先富”可以全奔,奔不了無可逃遁的,你或你的下一代、幾代,等著受折磨吧。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
歡迎掃描下方二維碼,訂閱烏有之鄉網刊微信公眾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