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農民就開始一邊大罵“奸臣”“秦檜”,一邊哀嘆“這社會搞不好了”。早年農民“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的話,有人做了羞羞答答的歪曲和解讀。
農民,在歷朝歷代都是天生的預言家。
農民憑什么做了預言家?憑第六感覺。第六感覺,有根據,沒有證據,有時甚至沒有任何道理,卻常常準個八九不離十,專家似的論證反而一再出錯,尤其是在對人和社會的良善作綜合判斷上,第六感覺表現奇佳。
農民說的話,當時沒有證據,后來卻有人自愿幫了大忙,用奇談怪論罪惡丑行作了證。對整個國家和人民犯下滔天罪行,既要講動機和目的,也要講地位和能力。普通民眾,即使有禍國殃民的賊心和賊膽,也成不了事。那么,將國家往死里整的犯罪嫌疑人,只能是除了普通民眾以外的下列人員:
一,貪污腐敗的黨政要員。這些人見多識廣,能說會道,足智多謀,神通廣大,演技高超,掌握的絕密內情又較多,前腐后妓,可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衣缽傳人。他們對國情官場動態洞若觀火,深知其中三味,反復做過風險評估無虞預案,對政策和法紀做過深入研究,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和能量,有要挾、癱瘓黨和政府的野心,具備搞亂一方的資本和實力,甚至可以將自己的行為政策化、合法化,對地方和民眾進行政治經濟利益綁架。這些人對黨風、政風、世風、民風影響極大,鄒纓齊紫上行下效,原北京市委書記陳希同,原貴州省委書記劉方仁,原全國人大副委員長成克杰,原上海市委書記陳良宇……一批又一批,一茬又一茬,“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再破紀錄,那破壞力有多大。他們的“先鋒模范帶頭作用”,他們的代表性典型性,怎么深入挖掘,都不為過。
二,為非作歹的縣處級以上黨政官員。這些人承上啟下攔腰一刀,殺傷力不可小覷。反貪污腐敗的“巨大成就”,主要體現在這些人身上。級別高的貪腐“封疆大吏”,抓多了,自爆家丑,反腐效果雖好,但政治代價亦大。從心理角度講,這樣的政治意愿,高層來得進退維谷。而貪腐的地廳級以下(含)縣處級以上(含)官員,可以作為拋向民眾的繡球,象征意義也不弱。如果沒有挖出蘿卜帶出泥——“諸侯王”一類“名角”的嫌疑,將他們搞掉,作為政治交代,實在是利大于弊。這些人,對官場生態了如指掌,權衡利弊的本領也不弱,是“歪和尚念經”的最好注腳,是一道以免危及權力中樞的最好的防火隔離墻。
三,貪腐的七品以外的科局級官吏和小公務員。這些吏員,身處一線——既是官員馬前卒,又直接辦理具體事務,直接接觸人民群眾。直接引發民憤的,往往也是這些人。根據不斷修正的公務員的定義,這些人,數量最大,整體素質最差,貪腐手段也最為赤裸裸最不要臉。由于這些人的存在,使得“黨風、政風已糟糕透頂”的說法,要有多少根據就有多少根據,使得全國無一個部門,無一個領域不是腐敗高發區、重災區,言之鑿鑿,言之有物。
僅是媒體公開報道的貪腐冰山之一角,光是平面媒體的東西,收集堆積起來已是汗牛充棟。貪腐的黨政官吏,幾乎是鐵了心的跟人民、國家和黨對著干,將國家往死里整。什么事情最能突破人們的忍耐極限,他們就干什么;什么最雷人,他們就雷什么;什么最能令黨和政府難堪,他們就越是勇往直前義無反顧。
四,不良的專家學者。如今,許多專家、學者、教授、教師的學術智識水平,的確與隔壁的牛二,沒有多大區別。許多政治、軍事、經濟、民生、社會問題,本來是常識,專家學者卻拋出一個一個狗屁不通的奇談怪論,給出一個又一個荒謬絕倫的答案,出盡餿主意,丑態百出,良心喂了狗。“肉食者鄙”之外,人們又加了一句“學問者臭”。上了央視,連狗也可暴得大名,狗屁不通,一路阻澀,還于黃金臺上大放厥詞,豈不臭不可聞。要命的是,不同等級的磚家叫獸,在匹配不同級別的大小衙門,紛紛'資政”“顧問”,雙方各取所需,只講個人利益共贏,不問群眾觀感和意見。官員器宇軒昂面露得色,無恥“又磚又叫”人格掃地。這讓把一切看在眼里記在心上中小學生,很不好“哄”,政治思品課沒法上。
五,國企蛀蟲。國企不改制,他們拼命叫嚷不明晰產權,企業的經營管理層,就沒法與企業同呼吸共命運,不利于企業的發展壯大;機制不靈活,企業經營虧損是必然。那言下之意即是“廠子垮了,廠長發了”,貪污腐敗是應該的。企業改制,國家和地方鼓勵企業領導持大股,于是企業的所有權、經營權集中到了少數人手中,空手套住了白狼,更加大發了,合法地開始洗錢了。機器一樣地轉動或不轉動,業務一樣的開展或不開展,效益一樣的增加或不增加,改比不改更糟糕,為什么要“計劃經濟”“計劃企業”,勒令改制!國有資產一夜之間創造了無數的百萬富翁、千萬富翁、億萬富翁和千千萬萬的下崗失業人員、生活無著人員,其間有多少罪惡,制造了多少人間悲劇。
六,不法無德奸商。無商不奸,無奸不商。商道即兵道,兵者詭道,兵不厭詐。從這個角度講,商人在市場上摸爬滾打唯利是圖寡廉鮮恥傷天害理有空就鉆,人們從心理上能夠理解,甚至無可厚非。人們真正痛恨的是,公權力介入,內外勾結,為商人民企廉價謀取不當得利,嚴重損害企業和職工的合法權益。這些人,打劫似的憑空(不計賄賂)合法化取得國有或集體資產,如果沒有良好的道德底線,就必然將企業辦成黑工廠、血汗工廠,大力高唱資本主義的贊歌。
其余,有待方家去補充。“杜陵野老吞聲哭”,“哭聲直上干云霄”。杜甫,是一個經歷了盛唐、唐由盛轉衰和安史之亂的偉大現實主義詩人,他的際遇,我們有的人是可能會重復一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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