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自然災害、三年饑餓:母親帶我走出艱難
溫靖邦
三年自然災害剛發生的時候,我還只是個小學生。少年階段長身體正需要營養,卻遭逢這樣的意外,打擊不用說夠沉重的了。在我的記憶里,饑餓是那三年壓倒一切的感覺;每每幻想如果泥土可以做成饅頭該多好啊。即使逢年過節可以敞開肚皮大吃一頓,明明已經填到脖子了,仍然覺得饑餓。長大后才懂得,那是餓得太久了,那是長時間缺少油水缺少蛋白啊。
那時候小學生的配糧標準是每月25斤大米或面粉;中學生28斤;工人分勞動強度分別為35斤、45斤;干部——也就是現在所謂公務員,定量最低,只有19斤。教師和醫務人員那時屬于干部范疇,自然也是這個定量。這樣的定量在肉、蛋充足的時期當然不成問題,而在連蔬菜也匱乏的那段時期,卻是個遠遠不能消除饑餓的數字。
我不知道作為醫務人員的母親在那些年每天6兩三錢大米是怎么熬過來的。而每天傍晚我從學校吃飯回家,都看到母親留下了拳頭大小的一團飯。她每次都要看著我吃下去,才放心地離開。我央求她不要這樣做,我擔心她會倒下去——事實上她確實倒下去過幾次,只不過我當年不知道罷了。她安慰我,說媽媽是成年人,挺得住;而兒子你正在長身體,多幾顆米就多一點益處。也就是說,那三年其實每天吃到母親肚子里的只有5 兩米 !
我曾經因為受不了而大哭。她十分耐心地鼓勵我,困難不會太久的,有毛主席在,我們一定會渡過難關的。她又告訴我,毛主席早就拒絕吃肉了,每天只按自己的定量用餐,他和全國人民一起在共度艱難呀,我們有什么可絕望的呢?
偉大的母愛和正確的引導支撐我走過了那可怕的三年。
1962年的下半年,情況逐漸好轉。一天,母親提了一只5斤重的母雞回家,喜滋滋向全家宣布:困難從此結束了!晚餐桌上久違的清燉雞重又出現了!第二天,食品公司運了大批清蒸豬肉罐頭到醫院,宣布不定量,你愿意買多少都可以。至今我還記得那是凈重一斤的罐頭,只有白色鐵罐,沒有任何包裝,也沒有商標,顯然是罐頭廠工人的“急就章”。我更記得里面的豬肉香醇無比,現時的豬肉與之相比簡直就是白蠟。
母親是個縣人民醫院的普通護士,出生于富裕家庭,解放前在成都教會醫院服務時加入過反動黨團;后又與父親結婚。父親是黃埔12期學生,抗戰時的空軍,與臺灣國民黨高級將領郝柏村、張國英、于豪章等是同期學生。然而母親卻真誠地擁護毛主席,用正確的引導帶領我闖過艱難,走到今天。她既是我的母親,又是我人生觀、世界觀賴以形成的蒙師。應該說,我對毛主席不可動搖的愛戴也是她長期影響的結果。她雖以仙去數年,但我時時感覺她仍在我身邊。
難熬的饑餓,難熬的三年,確系事實。國內外的反共精英們卻無限擴大了這個事實;甚至如張賢亮、茅于軾輩,竟把那三年時間擴展為整個毛澤東時代,那就是蓄意歪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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