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幾首歌談對中國的認同
黃紀蘇
---------------------------------------------------------------
主題:從幾首歌談談中國認同——紀念香港回歸十周年
嘉賓:黃紀蘇(中國社科院學者,曾編劇《切•格瓦拉》和《我們走在大路上》)
時間:2007年6月30日星期六下午3:00
地點:北大資源賓館三層1308室 烏有之鄉書社
---------------------------------------------------------------
6月30日下午,中國社會科學院黃紀蘇老師應邀到烏有之鄉書社,作了題為《從幾首歌談對中國的認同》的講座。
黃老師從“中國”這個稱謂談起,“中國”這個稱謂起源于西周,其內涵也不斷在生長。不僅僅是“中央之國”這么簡單,不同時期的人對中國有不同的理解。接下來,黃老師為在場的聽眾放了幾首歌,這幾首歌都是選自黃老師的最新劇作《我們走在大路上》。
第一首歌叫《五千年》。黃老師認為,1840年以前,中國的歷史是中國人自己的歷史,不受外國主導;而1840年以后,中國的歷史被迫并入世界歷史。五千年來,中國的含義是天地玄黃,男耕女織,小橋流水,詩詞曲賦,等等等等。與印加文化等其他農業文化不同,中華文化并沒有被資本擴張沖擊得蕩然無存。當歐洲人騎著馬拿著劍出現在美洲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馬的美洲土著人以為他們是神兵天降,連忙頂禮膜拜。而中國知識分子看見洋人的堅船利炮,馬上意識到亡國滅種的危機,這是中國知識分子了不起的地方。
第二首歌就叫《1840年》。外族入侵之后,人民對中國的認同在流失的同時,也在加強。很多傳統的中國符號流失掉了,中國的認同也隨之流失掉了。認同其實附著在符號上。舶來品慢慢地也融入了中國,加入了中國的認同體系。如徐志摩的《再別康橋》,很有反認他鄉是故鄉的感覺。與此同時,中國的認同體系更多的是出現了扭曲和撕裂,原有的認同體系與侵略者文化發生了毫不留情的沖撞。
新中國成立以后,人民產生了空前的認同。社會主義是全方位的影響,對公共領域和私人領域都產生了巨大的沖擊,包括對中國的認同。移風易俗、舊城改造、破四舊、大義滅親……這些行為的積極因素暫且不論,但就中國認同而言,產生了很重要的消解作用。以家族倫理及其符號、意象為核心紐帶的對中國的認同流失得很厲害。因此建國后的一大失誤就是對舊學沒有繼承好,對中國的認同沒有整合好。從一定意義上說,數典忘祖的“文痞”實際上是“文革”的產物。
第三首歌是《我愛你,中國》。這首歌反映了近三十年來中國認同出現的特別大的危機。隨著中美和解,準戰爭狀態結束,中國的國門也打開了,但國家認同和民族認同空前流失。精英集團矯枉過正,做出了很壞的榜樣,仿佛叛國就等于進步。中國出現了“逆向種族主義”,中國人以自己的種族為恥,以后代不會講漢語為榮。重返資本主義以后,中國精英普遍出現“沉船心理”,紛紛加入外國國籍。
第四首歌是《打倒軍國主義》。這是觀念和心理發生巨大改變后的產物,說明了國人在“空想資本主義”碰壁以后,開始認識到世界仍然以民族國家為單位進行生存競爭。中國認同在回歸。
第五首歌叫《未來的眼睛》。隨著中國經濟的崛起,歌星韋唯又重新加入了中國國籍,澳大利亞雜志也開始編寫漢語提要。中國的精英從中國的發展中得到了大量的好處,他們可以認同中國。而與此同時,社會出現了貧富分化,出現了喪心病狂的攀比,出現了不折不扣的奴隸制,這樣的社會能和諧嗎?最廣大的人民群眾能認同中國嗎?這首歌說明,文藝界已經開始對社會分化作出反應了。
第六首歌叫《新世紀》。在資本全球擴張,絞碎國家主權和人權的今天,中國文化必須擔負起歷史的使命,引導人類走向和諧互助。這既是中國人的宿命,也是中國人的緣分,更是中國人的幸福。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
歡迎掃描下方二維碼,訂閱烏有之鄉網刊微信公眾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