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爾半島電視臺網站4月21日文章】題:網絡戰爭與和平(作者美國前助理國防部長、哈佛大學教授約瑟夫·奈)
兩年前,一段有問題的計算機代碼侵入伊朗核計劃,摧毀了大量用于濃縮鈾的離心機。一些觀察人士宣稱,這種明顯的破壞活動是一種新的戰爭形式的預兆,而美國國防部長利昂·帕內塔已對公民發出警告,稱美國面臨“網絡珍珠港”襲擊的危險。但我們對網絡戰的了解到底有多少呢?
網絡空間成為戰場
計算機的網絡空間和相關的電子活動是一種復雜的人造環境,而且人類對手是有目標的、有智慧的。山川和海洋很難移動,但網絡空間能夠通過操縱一個開關來打開或關閉。與遠程調動大型艦艇相比,在全球移動電子的費用低得多,速度也快得多。
研制那些艦艇的費用——多個航母特混艦隊和潛艇艦隊——十分昂貴,以至于其他人極難參與競爭,這造就了美國海軍的霸主地位。然而,進入網絡領地的門檻如此之低,以至于非國家行為者和小國都能以較低的代價發揮明顯的作用。
我在《權力的未來》一書中提出,權力遠離政府,向其他地方擴散是本世紀的重要政治轉變。網絡空間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例子。美國、俄羅斯、英國、法國以及中國等大國控制海洋、天空或太空的能力優于其他國家和非國家行為人,但這無關它們在網絡空間的優劣。總之,大國依賴復雜的網絡系統為軍事和經濟活動提供支持的做法導致產生了可能被非國家行為者利用的新弱點。
美國更易遭受攻擊
四十年前,美國國防部創造了互聯網。今天,多數人認為,美國在互聯網的軍事和社會應用上仍占主導地位。但是,美國對網絡計算機和網絡通信依賴程度的加深導致其比其他國家更易遭受攻擊,而且網絡空間已成為不安的主要源頭,因為在當前的技術發展階段,網絡領域里的攻擊壓倒了防御。
“網絡攻擊”一詞的概念涵蓋了多種行為,從簡單的探查到侵擾網站、切斷服務、間諜以及破壞活動都包括在內。同樣,“網絡戰”一詞被隨意地用于指代多種行為,這與“戰爭”的字典釋義一致。在字典里,“戰爭”有從武裝沖突到任何懷有敵意的紛爭等多種解釋(例如,“性別之戰”或“毒品戰”)。
在另一個極端,一些專家使用網絡戰的狹義解釋:國家之間在網絡空間發生的、僅包括電子沖突的“不流血的戰爭”。但是,這種解釋忽略了網絡空間的物質層面和虛擬層面之間的重要聯系。正如侵入伊朗核計劃的蠕蟲病毒所示,軟件攻擊能夠造成十分真實的物質影響。
一個更有用的解釋是,“網絡戰”是發生在網絡空間里的敵對行動,其影響擴大了或等同于重大物質暴力。在物質世界,政府幾乎壟斷了大規模使用部隊的權力、防御者對地形地勢了如指掌,而且攻擊的中止是由于消用低廉。由于互聯網本意就是為了帶來應用上的便利,而不是安全保障,因此目前襲擊者比防御者更占優勢。技術進步,包括為獲取更多的安全保障而進行的一些系統“重新設計”工作,可能最終改變這種局面。但是目前的情況仍是如此。較為龐大的一方解除敵人武裝或摧毀敵人、占領地盤,或有效運用反擊戰術的能力有限。
盡管網絡戰尚處于初級階段,但它是最引人注目的潛在威脅。理論上,擁有尖端技術和人力資源的大國能通過對軍事和民用目標發動網絡襲擊造成巨大混亂和有形的破壞。應對網絡戰的對策包括,通過阻斷服務實施某種形式的國家間威懾,在威懾無效的情況下的攻擊能力以及快速恢復網絡和基礎結構的設計。某種意義上,也許可以通過某些基本規范和軍控手段來鞏固這些措施,但世界在這方面尚在起步階段。
如果將現階段意識形態組織所謂的“黑客行為”視為主要是一種破壞性的滋擾的話,那么國家安全仍面臨四個重要的網絡威脅:網絡戰和網絡經濟間諜活動在很大程度上與國家有密切聯系,而網絡犯罪和網絡恐怖主義則主要與非政府行為者有關。對美國而言,目前網絡間諜活動和網絡犯罪造成的代價最大,但在今后十年左右的時間里,網絡戰和網絡恐怖主義的威脅可能比現在更大。
此外,隨著聯盟關系和戰術的演變,網絡威脅的種類可能會不斷重疊。美國前國家情報總監、海軍上將邁克·麥康奈爾認為:“恐怖組織遲早會掌握復雜的網絡技術,就像核擴散一樣,只是它要容易得多。”
網絡戰僅僅初露端倪——2008年伴隨格魯吉亞常規戰爭出現了切斷服務網絡攻擊,還有最近伊朗離心機遭到了網絡破壞。國家掌握的能力最強大,但非國家行為者更可能發動一場災難性攻擊。與此前提到的“網絡珍珠港”相比,更有可能出現的是“網絡9-11”。該是各國坐下來討論如何限制它對世界和平構成威脅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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