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日本靖國神社

　    8月15日是日本投降紀念日(日本稱“終戰紀念日”)，也是日本政府官員可能參拜靖國神社的敏感時刻。對于中日關系而言，靖國神社幾乎是“一票否決”，只要首相參拜，問題的性質就完全改變了，中日關系也必將隨之進入一段冰凍期。安倍晉三重新當選首相后，曾在多個場合表露出對靖國神社的擁戴，甚至將其與美國領導人祭拜阿靈頓公墓相提并論，靖國神社的陰魂顯現出作祟的征兆。

　　尷尬的存在

　　在二戰爆發前，靖國神社曾是日本人“朝圣”的首選地，甚至連小學教室都會掛有靖國神社的全景圖。今天，靖國神社的地位早已一落千丈，變成一種尷尬的存在。從未去過靖國神社的日本人不在少數，許多日本年輕人對靖國神社感到陌生。

　　靖國神社位于東京千代田區的九段下北部，其前身是1869年6月29日創立的“東京招魂社”，1879年改稱“靖國神社”。作為神社中的一個特殊體系，旗下還有散布于地方的52個護國神社。“靖國”二字意為興國安邦，來源于中國《春秋•左傳》第六卷《僖公廿三年》中的“吾以靖國也”。但在這座借用中國傳統文化命名的大門背后，卻供奉著無數因侵略中國而喪命的日本侵略軍，其中包括被送上歷史審判臺的“戰犯”。這種鮮明的對照，更讓這里的氣氛充滿諷刺。

　　靖國神社占地9.3萬平方米，其全景猶如一把斧頭。斧柄處為靖國神社的外苑，內苑與外苑之間隔著神門，神門建于1934年，當時正是日本軍國主義氣焰甚囂塵上的年代，大門上附有直徑1.5米代表皇室的16瓣菊花紋章，為了方便軍隊整列進入，特地將門高設為6米。如今每年8月15日，還有身穿軍服的右翼老兵會整列從神門穿過，只是早已不復當年的氣焰。

　　中門鳥居內側是靖國神社的“心臟”地帶，其中的拜殿是媒體最為關注的建筑，其中供奉著所謂“戰歿者英魂”，每年除了新年祭祀、春秋兩季的祭祀和8月15日外不對游客開放，而每年8月15日，前來“拜鬼”的日本政客都會在這里亮相。靖國神社號稱供奉著2466532位“英靈”，但卻沒有任何牌位。所謂的靈位，實際上是存放于靈璽簿奉安殿的花名冊--靈璽簿，據說存放數量超過2000冊。

　　“臭名昭著”的游就館

　　對于曾經遭受日本侵略的國家人民來說，靖國神社中的游就館，比供奉戰犯靈位的神殿更加惡心。最惡心的是，該館前還有一座2005年落成的外國人紀念碑，紀念在東京審判上主張被告無罪的印度法官拉達賓諾德•巴爾。讓人頓時看清了神社背后死不認罪的頑固嘴臉。

　　游就館之名同樣源于中國傳統文化，出自荀子“君子居必擇鄰，游必就士”。但日本人卻把它設計成一個軍事博物館。在中日甲午戰爭、日俄戰爭后，游就館擴大了規模，展出大量軍械武器，包括戰爭中繳獲的清軍以及俄軍戰利品。館內一共有19個小展示館，從一號展館的“武人之心”到最后的“靖國神社諸神”，主要展示從幕末維新到二戰結束之間的歷史。其中“大東亞戰爭”(太平洋戰爭)主題陳列占據5個展館，展出軍人生前遺照的“靖國神社諸神”也占了4個展館。

　　游就館就像一座日本軍國主義招魂館。展館中陳列著歷次侵略中國的文物資料，譬如被中國守軍擊斃引發上海抗戰的大山勇夫;又如上海之戰中的日軍“肉彈三勇士”以及挑起盧溝橋事變的二木清直。此外還有日軍在中國戰場勝利后高舉雙手歡呼的照片。展館中還經常貼上當年日本國內的報紙來暗示某些觀點，比如1937年12月20。日《東京朝日新聞》對日軍進入南京的報道，題為《和平復蘇的南京--歡天喜地迎皇軍》。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后，日本開始走向覆滅，游就館中的解說也論調一轉，開始渲染一種悲壯的情緒，展現“雖然一再失敗，但是日本軍人還是在用生命守衛國家”。游就館還將“日中戰爭”和“大東亞戰爭”切分成兩個獨立的歷史階段，“大東亞戰爭”展館中基本上沒有中國的影子，主要是日本和美國的對決。這一點也和日本人對于二戰的歷史觀認識不謀而合--即認為二戰是輸給了美國，沒有輸給中國。

　　游就館像一本空間化的歷史教科書，宣揚著靖國神社的“特產”靖國史觀。館中每天分時段播放三部電影：《我們沒有忘記--感謝、祈禱和自豪》、《支那事變前線總攻擊》以及《特攻櫻花》。其中充滿歪曲歷史的謊言。諸如日本為亞洲帶來了和平安定，卻遭受中國的反日運動，“九一八”事變和盧溝橋事變都是因中國開槍挑釁，曰軍被迫開啟曰中全面戰爭;在東京審判上戰勝國為戰敗的日本扣上侵略國的帽子，愛國軍人為了國家大義含冤而死等等。為了粉飾這種謊言，《特攻櫻花》還使出“催淚彈”，影片中采訪了因為沒有出擊而活下來的“神風”飛機駕駛員鈴木，鈴木哽咽地說：“我為什么還活下來了呢?我應該跟著他們一起去啊!”隨著鈴木在屏幕中的哽咽，觀眾中也有人拿出手帕來抹眼睛，似乎因為侵略而遭到懲罰，反而是日本受了委屈。

　　將靖國神社告上法庭

　　1979年4月19日，《朝日新聞》披露靖國神社偷偷將14名二戰甲級戰犯秘密合祀。頓時輿論嘩然。

　　靖國神社的前身“東京招魂社”設立的初衷，是為了祭奠在推翻幕府統治的戊辰戰爭中戰死的朝廷軍人。后來范圍越擴越大，包括甲午戰爭、濟南慘案乃至二戰中戰死的日本軍人都被放了進來。雖然靖國神社強調這些軍人是“為國捐軀”，能夠進入靖國神社被供奉是榮耀，但死者家屬實際上并不都這么認為，近年來曾多次出現陣亡軍人后代抗議靖國神社擅自供奉自己親人的情況。日本長野縣80多歲的牧師角田三郎從1968年就要求靖國神社撤回對兩哥哥的合祀，他直言：“戰爭不是什么豐功偉績，可歌可泣的事情，不能用功績來談論問題，因為都是遺族，所以更能理解其他國家遺族的心情。”這樣的抗議事件不在少數，甚至有人將靖國神社告上法庭。但時至今日，并沒有出現日本法院判決靖國神社侵犯遺族權利的案例。理由被簡單地解釋為“戰死者不僅屬于遺族，還屬于國家”。

　　國內輿論態度不一

　　對于改治人物參拜靖國神社的問題，日本國內輿論反應不一。反對的觀點基本集中于“政教分離”以及“美化侵略”。由于近年來日本發展停滯，導致社會右傾趨勢明顯，鼓吹參拜靖國神社的噪音明顯提高：有的觀點仍然遮遮掩掩，狡辯稱靖國神社是合祭，參拜者并非要對甲級戰犯表示敬意，靖國神社還祭奠著其他很多當年犧牲的可貴生命，為什么僅僅因為14名甲級戰犯就要放棄對其他幾百萬人的追悼呢?甚至還有一種說法認為，即便甲級戰犯在二戰中罪行累累，也不能否定其之前建設日本的貢獻。

　　對于日本保守派政客來說，執意參拜靖國神社已成為一種政治姿態。京都大學學者中西輝政與慶應大學學者福田和也說出了這些人的真實想法。福田和也揚言，“靖國神社是為了和平的神社”這種說法純屬自欺欺人，靖國神社就是為了祭奠那些為了國家而戰的軍人。因此，身為自衛隊最高統帥的首相應該去參拜靖國神社。中西輝政更是主張日本應修改憲法從而“取回作為國家的主體性”。不過他承認，修改和平憲法，必定會遭到國際輿論，特別是中韓等鄰國的強烈反對。

　　而對于日本政客來說，參拜靖國神社不但可以迎合日本社會“向右轉”的傾向，還能借機樹立形象，撈取政治資本和選票。據日本媒體披露，鼓吹參拜靖國神社的“遺族會”，大致擁有200萬張選票，堪稱重量級票倉，對選舉的影響不容小覷。

　　(《環球視野》摘自2013年8月13日《中國國防報》)

　　鏈接：靖國神社那些事兒

　　張誠

　　稀稀落落的游客中，或許由于正逢暑假，不少是家長帶著孩子前來的。他們參拜完后，直接奔向神社的游就館。這里是日本為數不多的軍事博物館之一，孩子們在此接受的將是“歌頌戰爭、美化戰爭”的教育。

　　這是8月8日，《國際先驅導報》記者在靖國神社看到的一幕。彼時，距離日本戰敗日還有一周的時間。

　　在靖國神社第二鳥居附近的一條道路上，橫陳著數輛剛從外面回來、寫滿“尊重皇國”字樣的右翼組織的黑色宣傳車，車身上書“要求戰爭罪犯美國就廣島長崎核屠殺謝罪”，“解決領土問題”的口號。這里儼然已是日本行動右翼的大本營。

　　8月14日，日媒報道稱，首相安倍晉三在15日的戰敗紀念日不會參拜靖國神社，但他決定作為自民黨總裁自費獻上玉串料(即祭祀費)。

　　“菊與刀”的融合體

　　初到靖國神社的人，第一印象大多會覺得它與日本其他神社并無二致。入口處有大鳥居，從鳥居沿正道行進，可到達凈盆處，參拜先要在這里洗手漱口。在神殿前，參拜者先投入硬幣作為香錢，然后二拜二拍手進行參拜。神殿外，同樣有結愿樹，上面掛滿了參拜者求的神簽。

　　出于采訪需要，記者曾多次造訪過靖國神社。老實說，靖國神社的景色優美，古樹參天，表面看上去平和寧靜。這里是日本的賞櫻名地。到了秋天，正道兩旁滿樹金黃的銀杏葉，在秋風下飄飄灑灑。

　　然而，靖國神社卻也在很多地方顯示出它的與眾不同。巨大的棕黑色神門上，刻著兩枚直徑1.5米的菊花紋章，拜殿前低垂著巨幅白色布幔，上飾4枚皇室菊花徽記，處處顯示著其“國家神道”的特殊地位。

　　進入鳥居后，通往拜殿的正道上，矗立著一座身佩日本刀的武士銅像。這是明治維新時期的軍事家和政治家、被稱為“陸軍之父”的大村益次郎的銅像。而在第二鳥居處的兩座石塔，上面描繪著日本明治維新以來歷次戰爭中舊日軍的“豐功偉績”，其中也包括侵占臺灣和中國東北等內容，無論圖文，都充斥著舊日本兵的英勇善戰。

　　靖國神社內供奉著近250萬明治維新以來為日本帝國戰死的軍人及軍屬的靈牌，其中有210多萬人是在侵華戰爭和太平洋戰爭中身亡，包括東條英機等14名甲級戰犯，2000多名乙、丙級戰犯。

　　也正因如此，每到靖國神社春秋季例行大祭，尤其是8月15日日本戰敗日，都會有來自日本全國各地的右翼組織前來為所謂“大東亞圣戰中為帝國捐軀的英靈”招魂。這其中既有參與侵略戰爭的老兵，也有二戰士兵的后代，有些人甚至穿上舊日本兵制服。

　　一邊是表面上的平和與寧靜，另一邊卻是無處不在的戰爭和暴力氣息，這就是靖國神社。1946年美國學者本尼迪克用“菊與刀”概況日本人性格，卻沒想到在靖國神社體現得這么淋漓盡致。

　　處處美化侵略歷史

　　一些日本家長帶著孩子前往的游就館，1895年開館，位于靖國神社東北角，是神社內主建筑之一。這里保存和展示著靖國神社內“祭神”的遺物、資料、武器，是日本戰前最大國立軍事博物館。

　　“游就館”的名稱，取自荀子《勸學篇》中“君子居必擇鄉，游必就士”之意，意在說明館內展示的都是“正人君子”。然而，記者這次看到的卻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

　　靖國神社正在舉辦“大東亞戰爭70年展Ⅱ”特別展，展出了中途島戰爭之后一年多的戰斗史跡，其中包括海軍大將山本五十六、海軍中將山口多聞、陸軍中將山崎保代和海軍少佐德川凞的佩刀、衣服等遺物。游就館內將太平洋戰爭稱為“大東亞戰爭”，認為這是為了日本“自衛自存”。

　　記者逐一參觀了每個展室，發現里面不僅有二戰期間日本女子挺身隊的血書等物品，還有東條英機、松井石根等7名戰犯遺像，后者被當做“神”一樣接受瞻仰。

　　游就館內有多處擺放著舊日軍侵略時使用的殺人武器。一入館，便可看見龐大的零式戰斗機，新館一樓空曠處，擺設著舊日軍自殺式攻擊時使用的“人間魚雷”、舊日軍艦艇、裝甲車等。綜觀展出的實物及史料，沒有一處不是與軍隊、武器相關的，沒有一句提及對侵略戰爭的反省和對被侵略國造成的破壞，只強調日軍如何勇猛、奮不顧身，所有戰死者都是“殉國”、“殉難”。

　　在介紹侵華歷史時，該館更可謂滿紙荒唐言。關于盧溝橋事變(日本稱“支那事變”)，稱事變原因為“中國方面拒絕日中和平的意志，中國正規軍向日本軍隊非法射擊，日本軍隊反擊，使整個北支那變成戰場”。關于南京大屠殺，游就館稱“昭和12年12月，包圍南京的松井司令官向屬下部隊發布草圖，用紅筆標明外國權益和難民區，要求嚴正軍規，杜絕不法行為。中國軍隊敗退到下關，遭殲滅。在南京市內，對那些換上百姓服裝的戰敗士兵進行了嚴厲揭發”。從這些描述里，絲毫看不到有關大屠殺的字眼，悍然將侵華日軍塑造成了仁義之師。

　　本報記者到訪當天，一位看上去90多歲、曾參加過侵華戰爭的老人，在家人的攙扶下前來參觀。他的后代很自豪地指著侵華作戰圖問老人當時他在哪里作戰，老人顫巍巍地指了指華北方向。而在展館出口處的意見簿上，記者看到有人用日語寫下了這樣的話：“在游就館，我再次意識到自己活著是多么幸運。我忍著眼淚參觀了整個展館。感謝那些為了祖國和家庭犧牲掉尊貴生命的英靈們。”

　　看到這里，記者的心緒難以平靜：用這樣歪曲的歷史觀教育出來的日本后代，如何能正確直面歷史?

　　“變壞”的時間坐標

　　靖國神社原名“東京招魂社”，是日本明治政府于1869年6月為了給在明治維新內戰(戊辰戰爭)中戰死的3000多官兵“招魂”而建。1879年6月“東京招魂社”正式改名為靖國神社。“靖國”是“鎮護國家”的意思。因此，靖國神社不同于一般的神社，是專門祭祀死在戰場上的軍人的神社，供奉著自明治維新以后，歷次戰爭中戰死的軍人。

　　隨著日本不斷對外侵略擴張，靖國神社逐漸成為日本凝聚極端民族意識乃至于軍國主義精神的重要基地，被日本法律規定為“最高神社”，成為國家神道的象征。靖國神社既是國家宗教設施，也是軍事設施，它從一開始就與軍隊和軍國主義有著密不可分的特殊關系，與其他神社由內務省管轄不同，它一直由陸軍省和海軍省負責管轄。二戰期間，靖國神社曾經作為以敢死隊著稱的“神風特攻隊”的出征儀式舉辦地，在軍方的洗腦下，大批青少年將“戰死沙場、魂歸靖國”視為了至高無尚的榮譽。

　　日本戰敗后，靖國神社遵循政教分離原則，改組為宗教法人。然而，由于各項活動都受到日本厚生省的照顧，靖國神社這個宗教法人也有其特殊性。為了能將那些在日本對外侵略戰爭中死去的日本軍人供奉到靖國神社之中，日本右翼勢力一直多方面活動。1959年，二戰后被判為乙、丙級戰犯才被列入了靖國神社的供奉名單。

　　靖國神社每年4月21日至23日和10月17日至20日，分別舉行春季和秋季例行大祭。1978年10月17日，靖國神社舉行例行“秋祭”時，秘密將14名甲級戰犯的靈位放進了靖國神社。其中包括侵蘇戰爭、侵華戰爭和太平洋戰爭的主要決策者之一東條英機;竊取同盟國各國軍事和經濟情報的間諜頭目、策劃偽滿洲國的首要分子土肥原賢二;南京大屠殺首惡罪犯松井石根;太平洋戰爭的主要策劃者之一木村兵太郎等。他們均犯有破壞和平罪、違反戰爭法規慣例及違反人道罪，是雙手沾滿了亞洲人民鮮血的劊子手。

　　自此，靖國神社的性質發生根本性改變。原本二戰后每年參拜靖國神社的日本天皇，自1979年以后，再也沒有去靖國神社參拜過。

　　而與此同時，靖國神社開始成為攪動日本與中國、韓國等亞洲鄰國國民感情惡化的不穩定因素。日本首相和內閣大臣的每一次參拜，都會引來亞洲鄰國的批評，日本國內從政治家到普通民眾，一直有人在呼吁將14名甲級戰犯從靖國神社中分離出來，但至今沒有實現。

　　財政運營保持獨立

　　與明治神宮等神社不同，靖國神社一直沒有加入日本神社的管理組織“神社本廳”，而是基本上維持獨立的財政運營。

　　其收入來源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宗教法人的營利性事業收入，其中包括出售與靖國神社相關的書籍、紀念品的收入和停車場收入等。營利性事業收入在日本需要納稅。靖國神社在2004年度申報的收入約為2.49億日元。在全日本的神道界排在第三位，在宗教法人里排在第十位。

　　靖國神社另一主要收入來源是免稅的宗教性收入，這其中包括參拜者的香火錢，也包括大宗捐款。靖國神社有各種名目的收費。普通民眾在拜殿前參拜，香火錢隨意，但個人或團體進入參集殿參拜，每人至少要2000日元以上;一些戰友會等組織要舉行慰靈祭，至少要3萬日元以上;而針對戰爭遺族希望舉行的神樂祭，至少要10萬日元。

　　除香火錢外，靖國神社還有其另外的收入來源，即大宗捐贈。此前曾有日本媒體報道，靖國神社對遺族會、戰友會、崇敬奉贊會等組織具有重要意義，對一些有過戰爭經歷的公司老板來說也是一個非常特別的精神寄托。所以他們“有些捐贈的數目大得驚人”。1982年時，日本大正制藥名譽董事長及各位同仁，曾一次性捐贈10億日元。

　　靖國神社內供奉著近250萬個戰亡者靈牌，這些戰亡者遺族數量龐大，能量也巨大。他們組成了很多組織，包括“日本遺族會”、“軍恩聯盟全國聯合會”、“全國戰友會”等組織。在日本國會中，跨黨派議員組成“大家都來參拜靖國神社國會議員會”，成為支持參拜靖國神社最大的議員組織。

　　作為靖國神社的主要捐贈來源，日本遺族會成立于1947年，目前擁有800多萬會員，1萬多個支部遍布全日本。其會員中約有17萬人是自民黨黨員，因此被認為是自民黨的重要票源。日本前首相橋本龍太郎、小淵惠三、森喜朗等都曾擔任過日本遺族會會長，現任會長尾辻秀久和前任會長古賀誠，父親都曾是在二戰中陣亡的舊日本軍官。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日本遺族會曾聯合自民黨5次在國會提出《靖國神社法案》，以期實現靖國神社的國有化，但最終以失敗告終。

　　背景知識：靖國神社到底供奉著什么人?

　　靖國神社目前供奉著246.6萬個靈牌，包括自戊辰戰爭以后的西南戰爭、甲午戰爭、日俄戰爭、一戰、滿洲事變、侵華戰爭和太平洋戰爭中戰歿軍人、軍屬、隨軍護士、女學生、學生動員時期在軍工廠死亡的學生等。不過其中占絕大多數的約210萬個靈牌出自侵華戰爭和太平洋戰爭。靖國神社也毫不諱言：“神社內還供奉著二戰結束時被以所謂戰爭罪犯處決的神靈”。

　　總體而言，靖國神社供奉著的，既有日本明治維新中的維新志士，也包括日本對外侵略戰爭中的指揮官，甚至是惡貫滿盈、臭名昭著的戰犯。代表人物有：

　　坂本龍馬(1836-1867)：日本明治時代的志士，日本“倒幕”維新運動的著名活動家和思想家，曾主導當時薩摩和長州二藩的同盟，推動了明治維新。

　　山縣有朋(1838-1922)：日本陸軍創始人之一，發動指揮了中日甲午戰爭和日俄戰爭。

　　大山巖(1842-1916)：日本陸軍元帥，歷任陸軍大臣、參謀總長、內務大臣等職。甲午戰爭和日俄戰爭期間，分別任侵華日軍第二軍司令官、滿洲軍總司令。

　　東條英機(1884-1948)：日本軍國主義代表人物，二戰甲級戰犯。日本戰敗后，他作為天皇的替罪羊和日本陸軍最瘋狂的代表被遠東軍事法庭處以絞刑。

　　山本五十六(1884-1943)：日本海軍元帥，策劃了偷襲珍珠港的著名戰役，發動太平洋戰爭。山本在搭乘飛機前往所羅門群島前線視察的路上遭美軍戰斗機擊落。

　　(《環球視野globalview.cn》第571期，摘自2013年8月16日-22日《國際先驅導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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