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周邊三大安全風險一觸即發
《環球視野》2010年5月4日第290期
摘自2010年4月13日《大江報》
4月6日,中國社科院亞洲太平洋研究所、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在北京聯合舉辦了“2010年《亞太藍皮書》發布會暨亞太形勢研討會”。會議圍繞中國周邊安全形勢、亞太區域合作關系發展現狀和趨勢等問題進行了研討,并正式對外發布了《亞太地區發展報告(2010)》。
藍皮書指出,目前中國周邊安全環境的一系列隱患既有歷史遺留的問題,也有新出現的問題;既有來自周邊的偶發性問題,也有某些國家的有意而為。這就使得我國的周邊安全環境日趨復雜。經過分析,主要存在三大風險源。
周邊安全存在三大風險源
【風險1】 某些大國失衡心態加劇。藍皮書指出,2009年中國躍居世界第一大出口國,GDP的規模正在逼近世界第二大國。面時中國的崛起,某些大國作為國際秩序的既得利益者,失衡心態加劇,對中國的防范意識加強。這種失衡心態、防范意識通過挑動民族主義情緒,客觀上加大了中國的安全風險。在中印邊境爭端、中日東海劃界爭端、圍繞力拓間諜案的中澳爭端中都可以看到這類因素的影響。
此外,區域外某些大國插手中國周邊事務進一步加劇了本已存在的周邊安全風險。
【風險2】 周邊國家的猜疑和擔憂。藍皮書指出,國際社會對中國的炒作從“中國威脅論”到“中國責任論”,從“利益相關者”到G2在一定程度上又加劇了周邊國家對中國的猜疑和擔憂。2009年G2成為國際社會的一個炒作熱點。這不僅高估了中國對國際事務的影響力,而且也誤判了中國不稱霸的對外政策基本導向。更重要的是,這導致一些周邊國家試圖推動區域內大國和引入區域外大國來平衡力量或制衡中國。2009年底,新加坡前總理呼吁美國進入亞洲制衡中國的言論就反映了這樣的心態。在南中國海爭端中,也能看到相關國家類似的企圖。
在全球化程度日益提高的背景下,非傳統安全的影響凸顯,某一國家和地區的偶發事件都可能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中國周邊地區國家的政治體制、民族構成、經濟發展水平差異巨大,非傳統安全領域的風險來源眾多。在過去的一年中,國人目睹了朝核問題的突變,力拓間諜案的風波,緬甸政府與北部果敢地區少數民族沖突所引起的跨境難民問題,以及新疆分裂主義分子與海外恐怖主義勢力勾結釀成的“七五事件”等。在這些看似偶發的外部沖擊背后,我們還經常可以看到對中國懷有敵意勢力的參與和操縱。
【風險3】 亞洲經濟刺激政策退出時機成最大風險。藍皮書指出,國際金融危機已經度過了最壞的時期,但全球經濟復蘇的前景還有諸多的不確定性。迄今為止,亞洲經濟是全球經濟復蘇進程的引領者,至少在未來一年內(2010年)亞洲經濟的這一地位不會改變,預計亞洲經濟仍然是全球增長最快的部分。面對亞洲經濟的樂觀預期,我們必須要關注未來的潛在風險。
從短期來看,亞洲經濟面臨的最大風險是政策退出時機的把握。亞洲經濟率先復蘇主要得益于政府的經濟刺激政策,一旦經濟刺激政策退出,復蘇的進程能否持續還是一個未知數。經濟刺激政策究竟何時退出不僅取決于對經濟復蘇前景的判斷,還取決于對政策本身是否可持續的判斷。僅從通貨膨脹率的水平來看,2010年亞洲經濟的風險并不大。問題在于,繼續實施大規模的經濟刺激政策可能會加劇人們的通貨膨脹預期,在CPI上漲幅度不大的情況下引發資產價格上升。如何繼續執行寬松的貨幣政策與遏制資產泡沫風險是亞洲各國貨幣管理當局面臨的難題之一。
五大現實挑戰和安全危機
中國是當今世界大國中安全環境最復雜的國家。
一是美國戰略重心的東移,使中國面臨的戰略壓力增大。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隨著蘇聯的解體、華約的解散,美國在歐洲失去了對手。亞太地區在美國全球戰略中的分量日益加重。亞太地區在冷戰后被美國視為對其21世紀國家安全可能產生決定影響的地區。在欲稱霸全球、“領導”世界的美國看來,這一地區是國際恐怖勢力的滋生地和國際反恐斗爭的主戰場,是所謂對美國安全構成重要威脅的“邪惡軸心國”所在地,也是美國拓展海外經濟利益和進行“民主改造”的最重要地區。在此背景下,美國戰略重心東移的步伐明顯加快,由此對中國國家安全產生了愈來愈大的影響。
二是臺海局勢的復雜化,使周邊某些國家“以臺制華”企圖趨強。臺灣問題事關整個中華民族利益。也正是因為臺灣問題的重要性和敏感性,才成為美日等國制約中國的一張牌。臺灣問題對美日的真正價值就在于“以臺制華”。這助長了“臺獨”勢力的囂張氣焰,惡化了臺海地區局勢,不僅成為我們解決臺灣問題、實現祖國統一大業的最大障礙,而且也對中國周邊安全環境產生了負面效應,是使中國周邊安全環境可能惡化的最大變數。
三是某些國家軍事戰略的調整、軍事實力的擴展和軍事同盟的加強,將對中國周邊安全產生直接影響。近幾年來,某些國家逆時代潮流而動,以擴充軍備為核心,不斷調整軍事戰略,使亞太地區軍備競賽的步伐有加快的趨勢。繼1996年4月美日兩國發表《安全保障聯合宣言》和1997年9 月制定《防衛合作新指針》后,美日將對軍事同盟體制進行第三次“重新定義”,擬將這一體制從區域性的擴展為全球性的,成為“亞洲版的北約”。美日軍事同盟的擴展,將更加明確地把臺灣海峽和南中國海納入防衛范圍。美日對這一地區力量滲透的加強,加緊應對“緊急事態”的聯合作戰演練,都會對亞太安全環境和中國國家安全產生深刻影響。
四是地區熱點此起彼伏,各種矛盾交錯,增加了中國周邊局勢的動蕩因素。在中國周邊,存在著復雜多變的矛盾。這里是大國矛盾的聚集區,是國際恐怖威脅的集中地;這里既存在復雜的民族宗教矛盾,又存在著各種邊界領土紛爭;這里既面臨著傳統安全威脅,又面臨著非傳統安全威脅。國際恐怖勢力在中國周邊的頻繁滋事,惡化了中國周邊環境,直接威脅著中國國家安全。以“東突厥斯坦”為代表的國際反華恐怖勢力,在某些西方大國的縱容下,與其他國際恐怖勢力相勾結,對中國西部安全構成了直接威脅。中國位于涉核危機的輻射區。朝鮮核問題和伊朗核問題,是當今世界核危機的兩個矛盾點。朝鮮核問題解決與否和如何解決,事關朝鮮半島局勢的走向,事關世界防核擴散機制的穩定,也事關中國東北亞安全環境。
五是領海主權、海洋權益和戰略資源爭奪日趨激烈,使我們在捍衛國家主權、領土完整和維護國家戰略利益方面的形勢趨于復染。在絕大部分陸地邊界問題已經解決、邊界矛盾趨緩的背景下,領海主權和海洋權益矛盾十分突出。中國和周邊國家海域爭議面積多達150萬平方公里,主要集中在黃海、東海和南中國海海域。近年來,中日兩國在東海海域的主權矛盾明顯上升,雙邊摩擦日益增多。圍繞油氣資源的爭奪十分激烈。爭奪油氣資源已經成為21世紀世界地緣政治的主題。美國將中國的發展視為其冷戰后稱霸世界的障礙,企圖通過控制世界石油資源達到阻遏中國經濟發展的目的。
中國應實施“大周邊”安全戰略
因此,我國的安全戰略也必須做出相應的調整以適應新的變化。
首先,調整軍事部署,實施國家安全戰略的轉型。
現行七大軍區及獨立海空軍的建制體制是在我軍實力薄弱,裝備落后的條件下不得已而采取的防御型軍事部署。目前,我軍裝備水平及戰力已有較大提高,應適時做出調整轉型。由目前的防御型逐步轉變為攻守兼備型,直至將來轉變為進攻型。當前的首要任務是加快建設三至四個可直接指揮若干陸軍集團軍、海軍艦隊和空軍機群的合成型一體化的“方面軍”。
其次,以裁軍為手段,促進軍隊轉型,提高軍隊戰力,贏得發展時間。
裁軍是目前世界的主流,我們可以用裁軍贏得一些建設和發展軍力的時間。但裁軍的手法應該斟酌,絕不能以犧牲軍隊戰斗力為代價。
1、將部分與地方工作聯系密切的部隊整體轉制為警察部隊歸屬行政編制是一個出路,如,把海軍水警區、岸防部隊改制力“海事警察”部隊;成立中國的“海岸警備隊”,替代海巡、緝私、漁政等部門的部分或全部職能,成為亦軍亦民的準軍事化部隊;把邊疆省軍區所屬邊防部隊及武警部隊中的邊防部隊整合組建為“邊防警察”部隊,同時對武警部隊的任務作相應調整,強化其防暴、安保、特勤等職能;“海事警察”、“邊防警察”均隸屬國防部,實行軍委和國防部雙重領導,人事走行政編制。
2、將省軍區、軍分區、縣人武部統一改制為相應行政級別的人武部。負責預備役、民兵及國防動員等工作,隸屬于國防部,相關人員退出現役,改制為行政干部或職員編制。
3、著力裁撤部隊現役的機關行政人員和事業單位人員,進行整體轉制或分流。軍隊里的大部分冗員在這里。
第三,樹立“大周邊”安全戰略觀念,確定軍力發展和軍事部署的長遠規劃。
隨著我國經濟的不斷發展和世界經濟全球化的深入,我國的安全利益,尤其經濟安全的利益正在超越周邊鄰國范圍不斷向更遠的區域甚至全球擴展,而我們的軍力水平和軍事部署雖然在“小步快跑”地不斷跟進,但面對巨大的需求缺口仍然存在巨大的差距。因此,我仍必須樹立起“立足本土,放眼全球”的“大周邊”安全戰略觀念,必須盡快制定適應新的安全戰略需求的整套軍力發展和軍事部署的近、中、遠期發展規劃。我們是要和平崛起,我們也不打算稱霸,但是我們要安全,要國家和人民利益在全球范圍內的安全!
第四,加快調整現行軍事部署,應對區域安全局勢。同時,著眼全球安全形勢,加快軍力發展步伐。